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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魔术师对此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是死亡还是其他,所以仍能在略有些奇怪的气氛中,平静的等待江奕奕的回答。
    “他的死跟我……”在无关二字出口前,江奕奕停下了话,还真不能说跟他无关,起码江奕奕能肯定,对方的死跟他有着道不明的关系。
    魔术师:“看来,医生自己都无法彻底否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我不否认他的死跟我有关。”江奕奕平静道:“但这跟我是凶手是两回事。”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江奕奕的阴影笼罩在死亡之后,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些死亡与他有关。
    “那医生是否能解答我一个小小的疑惑?”魔术师侧头看了眼安详的坐在椅子上的教授:“为什么会跟医生有关?”
    江奕奕确实有个不值一提的小小猜测,从教授一开始就说出口的“时间不多”到对方身为引导者的特殊身份——他之所以能保留上周目的记忆存在于二周目,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转告江奕奕,一些江奕奕本该知道的东西。
    这种特殊的待遇,绝不是没有限制的。
    恰恰相反,它的期限极为严苛,在期限截止之前,哪怕江奕奕没有到来,教授也依旧会死亡。
    而在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后,对方的存在就更没有任何必要了。
    只不过在那些只有教授自己清楚的规则中,他不会什么都没做,安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恰恰相反,他做了些无伤大雅的布置,然后在最后坑了江奕奕一把——用生命作为代价,用死亡作为筹码,只为了……
    江奕奕侧头看向魔术师,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教授这么做的目的,但很快他就会清楚了。
    “因为,我见了他最后一面。”
    守门人迈步走进了1003,检查现场情况。
    他们并没有让其他狱警进入一幢的意思,相反他们两个人的分工也十分明确。
    守门人进去检查尸体,而魔术师则拦在江奕奕身前,委婉的盘问情况。
    魔术师有些意外江奕奕的配合,他记下这一点,继续问道:“你们发生了冲突?”
    “正常的试探。”江奕奕说的轻描淡写,落在他们耳中也未掀起多少波澜——如果医生和教授相遇,什么都没发生反而叫人惊讶。
    “这个牙印……方便讲讲吗?”
    教授手上那一道浅浅的刀伤或许仍属于正常的试探,但这脖子上的牙印,怎么看都不可能属于正常的试探吧?
    况且教授也没有食人的爱好。
    江奕奕察觉出了些教授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抒发他对江奕奕的爱慕之情——江奕奕对他究竟存不存在属于人类的情感都持以怀疑态度——而是为了给某些人留下一些暗示。
    对于教授这种人,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必然隐藏着另一重目的,当你被轻易迷惑时,那意味着你已经迈入了死亡陷阱。
    这可真是一个足以称得上深刻的教训。
    在江奕奕因为死神而对一幢的能力者们生出不过如此的判断后,教授用短短一个小时的接触彻底推翻了这个狂妄的判断。
    江奕奕眉梢微动,坦率告知对方真相:“他爱慕我。”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大约三秒,魔术师的表情停顿,扭头看向守门人。
    守门人正在检查教授身上的致命伤——那枚被深深插入心脏的刀片,察觉到魔术师的视线,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魔术师从这一眼里得到了什么信息,总之对方迅速的平静了下来,接受了江奕奕这个荒诞的理由:“所以,这是他……”
    魔术师停顿了下,为自己接下来的形容:“爱的表现?”
    江奕奕思考几秒,颔首道:“这么说也没错。”
    我觉得……这还是有点问题的吧?刚才医生进去的那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异将波澜壮阔的复杂思绪掩藏在心底,用表面的平静伪装自己的不以为意——实际上在意的要死。
    当然不是出于什么旖旎的理由,而是十分单纯的出于——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对医生生出爱慕啊?
    这个问句同理也可换成——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不怕死对医生表达爱慕啊?
    当然对方现在确实也已经死了。
    这么一想,感觉更可怕了……
    魔术师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继续提问:“所以,这就是他的死之所以跟医生有关的原因?”他试着用常人的逻辑去推断教授的行为:“因为医生拒绝了他?”
    不管是教授出于对爱情的绝望还是医生的恼羞成怒造成了这一幕——这两个原因听起来都荒诞得极具黑色幽默,根本不存在可能性。
    “事实上,我没有拒绝。”在突如其来的凝滞中,江奕奕不紧不慢道:“他也不需要我的许可。”
    他瞥了眼露出愚蠢表情的林异:“虽然他将之称为爱慕,但他并不具有爱慕一个人的能力。”
    魔术师忍不住赞同的点头:“确实,根据资料……”因为停顿的太快,魔术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好歹没把接下来的话一并秃噜出去——关于他们对教授的分析和判断。
    比起浑身上下充斥着矛盾,无法被分析的江奕奕来说,教授在星狱待的时间更久,星狱对他的资分析也更齐全,齐全到足以让他们确定教授被关押在最底层的必要性——即使哪怕他没有能力,对普通人来说,也无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