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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紧怀里的柴辞笛,老泪纵横,“即使你是长公主,也不能这般欺负人!你看看将我们辞笛打成什么样了!今儿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身就去找圣上要个说法!”
安泰长公主冷笑:“不用你去,我让人抬你去!他自己没皮没脸,活该挨揍。”
话虽如此,可这黑锅,陶妧不背。
她扯扯娘亲的袖子,高声道:“娘,我可没揍他,谁知道他这般心狠手辣,竟然搞成这样陷害我。”
“你这小娘皮,我撕了你的嘴!”钱老夫人哪里受得了陶妧的说法,撂下柴辞笛就想扑过去撕扯陶妧。
谁知,她刚起身就被柴辞笛死死拽住,“外祖母,不是她!是一个男子,说看不过我放浪惊扰女眷,要教教我京城里的规矩!你不是说别人看到我和陶家姑娘在一起,就能娶陶家姑娘一步登天吗?为什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呜呜呜……”
一番话将钱老夫人卖了个干干净净。
不少宾客都笑出声,陶妧也跟着扶额,她竟然以为这货是想陷害她,真是高估他了。
钱老夫人听完彻底呆住了,半晌反应过来扑过去撕打柴辞笛,骂道:“闭嘴,蠢货!”
安泰长公主看着这一闹剧,也懒得再跟这个心思不干净的老婆子掰扯。
她瞥向一旁的钱夫人:“钱夫人,我等着你们钱家给我们长公主府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们长公主府亲自动手讨个公道。”
钱夫人苦笑:“长公主放心,我们钱家定当好生处理这件事。”
钱老夫人知道大势已去,想到长公主的厉害,仓皇起身想要拉住长公主求情,可她却忘了柴辞笛还拉着她,噗通一声栽到地上,摔了满脸血。
这次可不同,也没人来搀扶她,任由她摔在地上哀嚎。
安泰长公主冷哼一声,拉着陶妧甩袖离去。
钱夫人狠厉地瞪视钱老夫人一眼,连忙快步跟上安泰长公主送她们出府。
陶妧垂眸思忖着柴辞笛口里的男子是谁。要说是她那两个堂哥,看着也不像。
陶国公府有三房。大伯父陶国公府世子陶伯器生有两子一女,大堂哥陶任爱文,三堂哥陶伏好武,剩下的就是大堂姐钱少夫人陶缨。
二伯父一家还在路上,陶妧与二房两个堂哥也不熟悉。
三房,陶妧的爹,骠骑大将军陶季晨只有陶妧这么一个女儿。
大堂哥陶任心软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三堂哥陶伏鲁莽好武,却不调皮,揍柴辞笛一顿有可能,可要是做出“秃毛孔雀”这一促狭盛景是不可能的。
那到底是谁?
脑海里映出那个接二连三倒霉的男子,她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身旁的安泰长公主好奇地看过来。
陶妧连连摆手,却在跟着娘亲上车时看到方才那个男子肃着张脸骑马而过。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萦绕在身周,就连俊朗的容颜也跟着染上几分冷淡。矜贵高冷,完全不像是那个在花园里的倒霉鬼。
蹙眉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又端详片刻。
没成想却看到,街道边儿的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妇人端着盆水兜头朝男子泼下。
她“唉”了一声,想要提醒他,却看到他像是头顶长眼似的,灵敏地驾马跳了出去。
他皱眉回头,丹凤眼含着戾气瞪向泼水的妇人,吓得那妇人慌忙闭上窗户。
剑眉微舒,他仔仔细细打量身上的袍子,见没有脏污才继续往前走。
看到这一幕的陶妧咬着嘴唇死死忍住笑意,生怕声音大了惊到前面那人。
她的异样惹得安泰长公主凑了过来,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不由出声道:“咦,那不是舒儿吗?什么时候回京的?”
陶妧愣了愣,“娘,你认识他?”
“对。那是瑞王殿下,说来你还得称他一声表哥。名为舒。”
戚舒,一个倒霉的男子。
第5章 上门
钱夫人拽着帕子沾沾唇角,忐忑不安地坐在长公主府迎客院。不过几日,钱府就像翻了天似的,形势一变再变。
她的婆母钱老夫人本来就只是夫君的嫡母,还做出这般不着调的事情,她夫君哪里还容得下?他回府便匆匆将钱老夫人禁了足,把翠儿一干丫鬟发卖了,就催着她来长公主府赔礼道歉。
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没了奈何。
骠骑大将军领兵在外,长公主府只有女眷,她夫君来也不方便。
她想来想去还是带着她儿媳陶缨过来,就是看在陶缨的面子上,长公主也不至于太过给她难堪。
可这一盏茶一盏茶灌下去,她们也没等到长公主露面。
她尴尬地放下手中的青花如意吉祥花纹茶盏,双腿不由磨了磨,正想问旁边的小丫鬟净房在哪里,就见长公主拉着陶妧出来。
她连忙跟陶缨起身问好,却见陶妧笑着走过来攀住陶缨的胳膊,桃花眼闪着光芒,“大姐姐,后院的桃花快要开了,我带你去看看?”
陶缨不由向婆母看去,她可不敢擅作主张,上次春宴她可被训斥惨了。
长公主见了皱眉,语气不善,“钱夫人,就让缨儿陪着阿妧去松散松散,一天天伺候你那个不着调的婆母也不容易。”
话都说成这样了,钱夫人能如何是好?只能扯着嘴角笑道:“缨儿,快去吧。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