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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娇娘见小满迟迟不答话,变了脸色,逼问她:“知道你现在自己做生意翅膀硬了,但你孤身个一个小娘子,便是嫁出去也要娘家给你撑腰日子才过的下去,你现在这么执拗跟娘家撕破脸面也不怕以后无娘家可以走动!”
    小满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新旧两种观念的碰撞,她虽然来了这个朝代,心中却始终坚持着自己前世的价值观,平等、自有、博爱,这些即使在前世也难免不被人认为是异端。在这个朝代就更是惊世骇俗了。
    传统的农耕社会里,因为男人才能成为耕田种地科举的主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因而妇女的地位低下,不得不依附于娘家父兄和丈夫。
    也因此讲究女性的妹的之一是顺从。
    小满心中暗暗吐槽:顺从?那父兄和丈夫在这个社会里不仅是亲人,更是发工资的老板,谁敢不顺从?前世里小满虽然一路披荆斩棘在职场上奋斗到行政总厨,然而餐厅大股东过生日,小满还是要老老实实做一盘寿桃端过去。前世的那些富二代、白富美,不也得老老实实跟父母搞好关系吗。面对金钱,没有人是傻子。
    无他,人活着为口饭吃。
    在这个朝代,便是嫁了人,自己在婆家的日子好不好过,也有部分取决于自己的娘家给不给力,有无人撑腰。很幼稚吗?这就是这个朝代的残酷之处,也是所有将经济权利交给他人的妇女的可悲之处。
    容娇娘却等不到小满回答便继续说:“你这般执拗不懂得温顺,没有娘家管教以后也说不上什么得意郎君。”
    说着便洋洋得意起来:“听说你和祁家小郎君闹翻了,可不就是现世报?”
    小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失恋固然很疼,被人戳着自己的痛处说也不是一次两次,前世小满做为一个孤儿,没少被身边的人欺负,只是没想到亲人因为熟悉你的软肋,知道往哪里戳能让你痛,所以反倒比外人来得更扎心。
    小满却不开口指责容娇娘,一个宋朝土著乡下妇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讲得明白?毕竟顺着她的思路,小满只要回问一句:“我现在有立冬可以依靠当娘家,倒是你和宋宝宁到现在都没有儿子。”就可以戳破她,但毕竟这种话在厚道的小满看来过于刻薄,说不出口。
    小满的准则是别人对我刻薄可以,我却不可以言语过于刻薄,最多不搭理即可。因而小满气得手发抖,嘴角阖阖,无数反驳的尖酸刻薄话在嘴角打转,但却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苦笑着说:“您还是请回吧。”
    容娇娘犹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栀娘连哄带骗的请出去了。
    小满招来锦书和云中,告诉她们“以后这位夫人来府上的话你们只推说我不在即可,切勿不要让进门来。”
    两位丫鬟仔细记住了嘱咐,自去退下不提。
    小满怕她再来纠缠不清,提早就和栀娘两个坐了马车回了山庄。
    回到山庄,小满突然想做些曲奇,都说人生苦短,先吃甜点。
    小满备好黄油、砂糖、蛋黄、绿茶、面粉、盐。将新鲜的绿茶取来在石头钵里慢慢研磨直到研磨成绿茶粉,栀娘在旁边笑说:“小满这回做的可不稀奇,磨成茶粉便是人人都会的。”
    小满无语,此时大宋还未普及前世里的盖碗茶,每次喝茶都是以茶打成粉,加盐加炒米之类煮熟,倒有点甜点的意思。
    打发黄油以后,加入蛋白继续打发,直到两者混合均匀以后,再加入抹茶粉、砂糖、盐之类混合在一起搅打,这样就做成了曲奇面糊。
    之后又拿出白色细布,缝成一个锥形的倒三角模样的漏斗,又将漏斗底部剪成不规则波浪样子,唉,小满无比怀念塑料裱花袋,但只好自己先做一个布制的暂且用着。
    将那些糊状物放入布裱花袋里,然后找了个大盘子,用裱花袋挤出一个个好看的曲奇花纹。
    栀娘看着觉得好奇,连连拍手:“我也要做,我也要做。”
    小满就又做了一锅,让栀娘动手烤制。这样两人烤出来好几盘黄油。栀娘吐吐舌头:“真是浪费啊,那么多鸡蛋和黄油。就做出这么来点。”
    小满拿手指指了指她额头:“这还一点吗?咱俩人加上庄子里的几个丫鬟根本吃不完好嘛?”
    因而便张罗着给白露送些过去,给立冬装了些,这才分配完。
    立冬拿那曲奇去临川书院,顿时引起轰动,学子们都说这是极好的茶点,浓郁的奶味和香甜的口感配上茶叶的微苦,顿时中和了不少,两者又都增色不少,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吃下了太多。
    书院里的孩子又都是长身体的年龄,于是个个巴着立冬的姐姐下一次再送茶点来。
    便有那调皮的,等到休沐的日子,就跟着立冬来家中做客,小满自然是极为欢迎,端茶倒水,做各色美食,一时间临川书院的学子大都和立冬做了朋友。
    小满此时只是看着他们是孩子贪吃好玩,因而做些吃食也常让立冬带到书院,没想到因此却为立冬今后的仕途结交了一批日后的能臣志士,就是多年后小满嫁人了,也有不少当年结识的小郎君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小满。这是后话了。
    第61章 脆脆鸡蛋卷
    容娇娘自打没有成功说服小满回家,就被陈方晟冷落了不少,有次还在饭桌上说出:“难怪生出来那等女儿。”,容娇娘顶着陈老太谴责的目光和宋宝宁得意的眼神,不由得满腹委屈,帕子恨不得拧出个洞来,她不敢出言反驳,只偷偷在心里想:女儿不也是老爷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