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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郡主真的是受尽了委屈,那要他怎么偿还。他现如今对郡主这七年来的事情,一概不知,屡次擦肩而过。
    也许有一天,他终将怅然若失地叹一句“错过了”,可在此之前,他还想竭尽全力,再多做些什么。
    那厢赵玉致身边的丫鬟小桃站在院门口跺脚,边时不时地往远处眺望,始终不见自家小姐的身影。眼瞅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若是再不把常宁郡主引到房里,恐耽误大事。
    于是一咬牙,索性去寻赵谨言。谁料赵谨言一直在等着这边传来的好消息,根本不知赵玉致被谢明仪押住了。只当是自家妹妹还在同谢明仪虚情假意,遂吩咐小桃去将常宁郡主引来,于是就躲在一旁等候。
    左等右等,皆是等不到人过来,赵谨言等得着急,忽觉身后袭来一阵劲风,背后的毫毛一竖,根本来不及躲闪,已经被谢明仪从后面一脚踹趴在地。
    谢明仪面色阴沉,将人踹倒之后,便上前几步,用脚踩着他的手背,冷声道:“青天白日,赵公子在此处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谢明仪,你大胆!这里可是武陵侯府,不是你们谢家,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看我不……啊!!!”
    只听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谢明仪面无表情地碾断了他的两根手指,语气听起来颇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小的事情。
    “本官若是怕了武陵侯府,今日也不会过来。赵谨言,本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赵谨言上回被关押在大理寺,可谓是受尽了刑法,就连一条腿都在沈小公爷的授意下,活生生地被衙役杖断,武功虽不至于尽失,可也所剩无几了。
    因此,他毫不怀疑谢明仪话里的真实性,当即面色一白,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忘了,我乃玉致嫡亲的兄长,我若是出事,玉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是么?”谢明仪猫捉老鼠一般,脚下越发使劲,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地上的人,眸子中透出几分审视意味,“你还想欺骗本官到什么时候?”
    “你!”赵谨言心脏一缩,呼吸登时急促起来,勉强保持冷静,“我何时骗过你?你不信且试试看,玉致是不会原谅你的!”
    谢明仪不怒反笑:“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明仪,你还同他废什么话,赶紧的,趁着没人,把他先打一顿再说。”沈非离扛着赵玉致,先是一脚踹开了房门,将人往床上一丢,这才回身不悦道:“动作快一点,要不然被元嘉郡主赶在前面了。大好的献殷勤机会,你可别浪费了。”
    谢明仪轻颌首,又道:“当初你带着知臣去颍州寻萧子安,这才同我偶遇。现如今本官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现如今只问你一句,为何赵玉致对这些事情这般清楚,可赵泠却毫不知情?”
    赵谨言冷笑道:“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以为赵泠还会和你在一起么?别做梦了!赵泠现在最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玉致,她最恨的人就是你啊!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她早就如愿以偿地嫁给萧子安了,婚后生活定然举案齐眉,相亲相爱!都是你误了她!”
    第50章 和离啦
    “明仪, 你就别问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要是能招,早在大理寺就招了,何至于被我们打断了腿?”
    沈非离倒是很了解赵谨言的脾气, 知晓再逼问也是逼不出来什么,若是狗急跳墙了,还不知道要扯出什么谎了,索性就催促着谢明仪赶紧动手。
    “说的也是。”
    谢明仪终是放弃从赵谨言嘴里套话, 抬手点了他的哑穴, 然后用了巧劲往他四肢上一攥,直接让人软绵绵地躺倒在地。
    “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沈非离上前将人提溜起来故技重施地丢回房里, 这才拍了拍手, 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支碧色玉笛, 笛子在他指尖旋转得飞起,“这还是以前我在外游历,跟个大师所学,好多年没用过了。不知吹的调子可还准。要是吹破音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否则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谢明仪竟然破天荒地笑了一下, 抬眸道:“表哥,多谢。”
    沈非离一愣,似乎没想到一向冷血的首辅大人, 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他抬眸望了过去,见眼前的男子俊美无俦,可偏偏穿着深沉的颜色,分明生得俊朗,可又偏偏比别人多了几分阴郁。
    若是个女子,定然是个柔弱且心思敏感细腻的美人。但又偏偏是个男人。
    也许,谢家当年举家被抄,那个曾经霁风朗月的谢长公子早就死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他突然觉得谢明仪此生非常悲苦,往后怕是要不得善终了。
    “明仪,表哥总是站在你这边的。”许久之后,沈非离才沉沉叹了口气,神色也有些萧索,“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明玉也要好好活着。”
    也不知是情绪所致,还是太久没有拿起过笛子,沈非离第一个音就吹破了,他甚尴尬地转过身去,“你先走,等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便去寻你。”
    谢明仪点了点头,再不犹豫,长腿一抬,提步就走。
    赵泠和萧瑜一直坐在房里等候赵玉致派人过来,左等右等皆等不到人了。此前领她们过来的小丫鬟就是个糊涂蛋,一问三不知,气得阿瑶一掌又把人打晕,重新塞回床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