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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应该不会怪他吧,他看了看天空,将酒洒在地上,这是三娘成亲的酒,但愿父亲与他一样能够歆享。
……
嘉语心里有些紧张,比笄礼紧张多了。
前后两世,她都成亲三次了。上次成亲,还有人往她箱底压避火图,这次谢云然只与她笑说:“要恭贺大将军得偿所愿。”
嘉语:……
“谢姐姐,”她低声问她,“你和阿兄成亲的时候——”
“嗯?”谢云然挑眉看她。
“没、没什么。”嘉语脸红了。
谢云然忍不住笑,她笑着摇头说:“谁都知道他喜欢你。”
她知道。
她从前就知道。他从前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人,在她面前,七情上面。是他容许她知道他的喜怒,也是他在她面前不能够控制自己。他喜欢她,她才能操控他。她起初以为只是操控,那让她重新得到舒适的生活物资,得到安全,乃至于他愿意让渡的部分权势,得以不动声色除去她恨的那些人。
然而重新活过来的那天,她看到他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那也许是她不能控制的,总有些什么,是人不能控制的,比如咳嗽,比如……爱。
……
行完礼,天已经黑得透了。
周乐进帐的时候,嘉语闻到酒气。“喝了酒?”她问。他低声笑:“娘子不用担心。”
他将她放平在床上,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嘉语没敢躲,只闭了眼睛。他便上来亲她的眼睛,眼皮痒痒的,嘉语被逼得睁开了,就看见他冲她笑。一时红了脸,也不好意思再装死。
“这衣裳可难解……”他抱怨说,“三娘帮我。”
嘉语:……
她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却还是坐起来伸了手,夏天里衣物极薄,便隔着衣,也能感受到肌肤的硬度。她心里发慌,几次都没能解开,周乐也不急,只一双眼睛不怀好意,一遍一遍从上到下地打量她。嘉语觉得那目光好似钢刀,明明她还穿着衣裳,却感觉被刮得不着寸缕。
越发慌乱起来,手指也在抖,周乐终于笑了,揶揄道:“我到这会儿才相信自个儿是真娶了个公主……”
嘉语勉强笑道:“后悔了?”
周乐笑道:“既然娘子不会服侍为夫,就让为夫来服侍娘子罢……”
嘉语只觉肩头一重,不知怎地又被放倒了,衣裳方才还好端端地在身上,然后“滋——”地一声,直接就……碎了。
嘉语:……
嗯,这货果然是很会服侍。
她还在目瞪口呆,遗憾华服,那人已经欺了上来,握刀握弓的手难免粗糙,他下手又重,嘉语肌肤原就极是敏感,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火,从颈项之间,一直往下绵延,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一时酸软难耐,只得低声求饶道:“周、周郎?”
那人附耳笑道:“为夫服侍得公主可还满意?”
嘉语作不得声,他手下便又再重了几分,嘉语不知不觉绷紧了脚尖。她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些——亦不知道他是否从前就如此。
她周身肌肤雪白,渐渐就布满了红晕,周乐伸手一探,知道火候已到,这番动静,嘉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刷地白了。周乐按住她,他觉得她在他身下慌得厉害。
怎么就怕成这样了,他心里想。
他亦看得出嘉语这个身体是极易动情,更兼之她与萧阮成过亲,后来又……也就没有多想,这时候见她抖得厉害,虽然自己快要爆炸了,也还是亲了亲她,喘?息问:“三娘?”
嘉语不敢说他实在太大了,从前萧阮那里她就吃过苦头,止不住战栗道:“郎君、郎君怜惜……”
周乐料想也是尺寸问题,心里十分得意,因调笑道:“三娘你放松一点……”
嘉语叫了一声,眼泪刷地下来。周乐也有些发懵,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然而这时候箭在弦上,只能咬牙道:“三娘再忍忍……”
嘉语痛得直推他:“你出去、出去……”
周乐骇笑,这当口哪里还由得了她。嘉语痛得发昏,使劲掐在他手臂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只觉他的吻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放松、放松一点……”那人的声音在耳边重复。
他就知道叫她放松,自己却丝毫不肯放松,嘉语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劈成了两半,不由呜咽不已。汗水混着眼泪,又都被他吻干。她不得不扭动身躯迎合他,良久,痛感方才稍稍退去。
满天乱飞的魂也渐渐回来了,人软得像滩泥,周身都汗津津的。就听得那人低声问:“怎么吴主……”
嘉语不作声。
“三娘也不和我说……”怪道怕成那样。要知道她是初次,就不该如此孟浪……兴许该问人要点药膏,听说管用。
嘉语还是不作声,她哭喊过了头,嗓子哑得厉害。
周乐凑过来亲亲她的面颊,面颊上残留有泪痕,还是咸的。
这时候再看她的身子,从上到下遍布青紫。他都不知道自己下手这么重,又觉得极是魅惑。心里暗暗想道萧阮定力也是惊人,三娘当初还用了催?情香。换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一时兴致又上来了。嘉语大惊道:“你——”
周乐见她惊惶如一只小兽,不由又笑,低声道:“三娘莫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