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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 他家皇上和京将军之间,一定存在着非同寻常的感情。
穆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暗暗心惊之余,也暂时不知道自己对这件该持以一个怎样的态度,是劝是拦,还是假装不知道,穆奎现在一时半会的也难以下定论,只决定再观察一段日子看看。
就在穆奎思绪翻转的这么些时间里,京渊已经从随行的御医那里把药取回来了。
他用手指浅浅沾了些凝胶状药膏,而后捏住萧霁宁的下巴往他脸上的伤口上抹。
京渊一边给萧霁宁涂药,一边问他:“痛吗?”
“不痛啊。”萧霁宁摇头说,“还挺舒服的。”
皇帝用的那可都是最上等的药材,涂在皮肤上仅有丝丝凉凉的舒感,一点也不觉得刺痛。
但即使萧霁宁说不痛,京渊还是往他脸上吹了两口气——这是京渊记忆里,他母亲曾对他做过的舒缓疼痛的招数,此刻他也只能用这招来帮萧霁宁止痛了:“伤你那人,我会查出是谁的。”
“好,我等着。”萧霁宁从面前的食盘上娶了一块鹿腿肉,递给京渊,“快吃吧,我给你留的。”
京渊看着那块鹿腿肉,又看向腮帮子鼓囊囊的萧霁宁,挑了挑眉梢问他:“陛下方才吃了许多鹿肉吗?”
“嗯嗯。”萧霁宁点着头,“他们还给我端来了鹿血,我可喝不下那个东西,要不你替我喝了吧?”
京渊淡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倒不用了,微臣怕您受不了。”
“是你喝又不是我喝,我怎么会受不了?”萧霁宁奇怪,蹙着眉嘀嘀咕咕了两句。
不过京渊不想喝他也不勉强,安心享用美食就够了。
萧霁宁吃着正欢时,下一盘端上来的肉食用的蓝底瓷盘,将烧得外酥里嫩的肉食衬得格外鲜美,可是萧霁宁看着这蓝底瓷盘,却忽地想起了这里另外的一抹蓝,那便是总穿蓝色的吐蕃圣女。
她除了总穿蓝以外,还总是用面纱遮盖着面容,不给旁人看她的真实面貌,所以萧霁宁吃着东西时就想到了她——吐蕃圣女老是蒙着脸,那这些烤肉她要怎么吃啊?
萧霁宁抬眸朝吐蕃使团的方向看去,却见按吐蕃圣女换了一身打扮,用一件厚重的披风裹着全身,但还是蒙着层淡蓝面纱,不过却换了个宽松些的款式,她只要低着头,将筷子送入面纱底下便可以吃到食物,同时不会碰到面纱,也不会将真容露在外面。
而吐蕃使者桑耶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等萧霁宁看向他们,他一直盯着萧霁宁,在见萧霁宁投来视线时便立刻开口,像是终于逮到了机会一般道:“陛下……”
“桑耶使者——”结果桑耶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突厥大王子阿史那穆咖就语气不善地开口了,“你们这圣女是怎么回事,老是蒙着脸,是见不得人吗?还有这大夏夜的裹成这样,不热吗?”
阿史那穆咖突然与桑耶说话,估计是在生气下午时分吐蕃圣女跑出来打乱了他刁难萧霁宁的计划吧,毕竟要是吐蕃圣女不站出挑战长公主,或许此刻他突厥就有和大萧开战的理由了。
但不得不说,阿史那穆咖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吐蕃圣女为什么老是蒙着脸,看她上半张脸的样子,已经足够倾国倾城了,总不会下半脸是个丑八怪吧?
“大王子,这您就不知道了。”桑耶闻言嘿嘿笑了两声,“圣女是我吐蕃至德至纯至洁的存在,她的面纱,只能由她未来的夫婿揭开。”
“哦?”阿史那穆咖大概是喝了点酒,有点醉意,说话也口无遮拦了起来,轻慢地嗤笑道,“这么说,是不是只要我强行摘下她的面纱,她就只能做我的女人了?”
桑耶脸上笑容不变,眼底的神色却有些人:“就怕您摘不下来。”
哎哟,这突厥和吐蕃刚来的时候不还是一致要对付他吗?
结果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竟然就开始搞内斗了,萧霁宁只觉得这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两个这样游牧为主的强国,是不能有多么结实的盟约的。
不过他们怎么斗都没关系,只要这火烧不到他身上就没事了。
然而萧霁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过于倒霉了,他总是怕什么来什么,那边阿史那穆咖刚挑衅完桑耶,桑耶转身就唤了一声吐蕃圣女的名字:“雯静。”
下一瞬,吐蕃圣女便放下碗筷站起身体,玉白的手指拢紧了身上厚重的大裘,随后便迈步缓缓朝萧霁宁走去。
路程中间,在路过一堆篝火时,她的大裘被溅起的火星点到,那大裘似乎极容易点燃,顷刻间便燃起熊熊烈火,顺着夜风越燃越烈。
六皇子对这位吐蕃圣女也很是关注,担心这美人在烈火中香消玉损,便睁大眼睛对桑耶急急道:“这、这……桑叶使者,圣女的大裘着火了啊!”
桑耶将手放在前去,淡然而立:“六王爷不必忧心。”
吐蕃使者都这般放话了,便没人去灭吐蕃圣女身上的火,那火顺着大裘往上蔓延,很快就将圣女燃成一个火球,在这样盛大的火势中,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烧得惨叫不已。
可吐蕃圣女依旧步伐如常,径直地朝着萧霁宁走去。
看着这样的一幕,萧霁宁也不禁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凝神望着这位吐蕃圣女。
而吐蕃圣女在走到萧霁宁座前后,便如同再也支撑不住一般猝然跪下,普通人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管是因为害怕还是怜惜,都会下意识地起身做出一个想要扶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