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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重要么?”青挽上前,娇柔的身体靠上那人胸膛,感受着那骤然变得僵硬的身躯,心中冷笑,唇边溢出的却是铃音般的笑声,“吴郎,你从前总说带我逃离此处,如今可还记得自己许下的诺言?”
名唤吴郎的丑陋男人冷汗直冒,染血指尖不住的在脸上拂过,思及从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顿觉那略尖略长的红指甲随时可以将自己戳出一个窟窿。
“罢,”女子叹息,“你若还记得,我尚且会念旧情,请狐仙大人饶你一命。”
“狐仙大人?”
“是呀,”女子柔弱无骨的身子再一次欺近,“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还魂?你们做下这般恶事,对狐族,你们剥皮抽筋,悬吊放血,对同族,更是痛下杀手,任其尸骨腐烂!”
听见这话,有人往门口挪移,不待出门,便被一股大力掀了回来。
青挽眼中闪过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意,“不要逃呀,你们做的恶事,我会代替狐仙大人,一点一点,从尔等身上讨回来!”
暴风雨似乎更加猛烈,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势必要涤净世间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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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的村民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双目紧闭,面色铁青,若不是微弱的呼吸,恐怕会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具死尸。
庄白听着汇报,预感这一场暴雨,恐不会轻易停息。
失踪的村民愈来愈多,一同失踪的还有商队的人,关押何成的那间密室早就人去两空,留在现场的,唯有一缕火红皮毛。死于他手的金目灵狐没有一千也有数百,那顺滑的手感,以及类似血液的颜色,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山里还有一只灵狐?
还是说,有人借机挑事?
向来是他躲在背后搞事,如今身份颠倒,庄白隐隐萌生退意。
刷的一下房门大开,猛灌进来的大风吹灭了烛火,明明是下午时分,屋内却如央央长夜般令人心悸。
“去把门关上。”
被指使的村民敢怒不敢言。房门重新闭合,甚至上了门闩。疾风敲门,门扉被撞得咔哒直响,众人悬着一颗心点灯。
微弱灯火重现。
“啊——!!!!!”
尖叫彻响。
庄白铁青着脸踹了过去:“叫魂啊!”
村民抱着脑袋,颤巍巍的抬起手:“他们、他们坐起来了。”
只见方才还躺着床上的中毒村民们,此刻竟自己坐了起来,青白的面容正对众人,紧闭的双眼好似下一刻就要睁开。胆小一点的村民找到米缸,把头埋进去。庄白把人拽出来,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道:“看不出来吗,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是我怕。”村民颤着嗓,目光忽然停在庄白身后的墙面上,“有……”
还未说完,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没用的东西!”庄白松开手,忽然,墙面上移动的影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除去中毒的几人,屋里加上他,还站立着的共有五人,而墙面上,怎会有六个人的影子?
耳畔蓦地传来尖细的笑声,又似乎是哭声,高高低低的声音扯弄着众人头皮,撩拨着神经。
很快,有人发现墙面上多出来的影子,顶着一对动物的耳朵。
“狐狸……是狐狸!”
“是灵狐返魂要来吃人了!”
“救命啊!”
众人一窝蜂涌向大门,拉开门闩,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大门,仿佛有一股力量,要将他们生生困死在此。
就在这时,有人透过门缝瞧见了——
一双璀璨金瞳。
第二十一章
临近傍晚,雨势渐小,陈五与几名村民躲在屋中柴垛后。
“村长今日的行为太反常了。”
“我看见他披头散发从屋里出来,嘴里念着什么‘灵狐返魂’了,莫不是疯了?”
陈五冷笑:“若不是疯了,怎么解释那一屋子死人?”
庄白发疯后,陈五立马带着人进屋查看,除了离去的庄白,屋里的人全都没了呼吸。
“这些年咱们跟着他沾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他什么做不出来?”陈五环顾一周,这些被他召集来的人多数都对庄白心存不满,只是碍于庄白积威甚重,一直隐忍不发。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这些人立马叫嚣附和起来,陈五抬手往下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据我猜测,包括早晨的下毒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灵狐血是害人毒药,他还煽动我们喝,害死青挽不说,现在又害了这么多村里人,而咱们什么时候见他喝过狐血?”
“对啊,他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喝过!”脑子转得快的,已经逐步跟上陈五的思路,“他一个外来人,本身就很可疑,那身伤我早就觉得不对了,说不定盛神医根本不是离开咱们,而是被他给——”
“盛神医那么好的人!”
“庄白真是个畜生!这么多年咱们听他的喝狐血,可是对病情一点用没有,害苦我们了!”
见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陈五不再发言,盯着愈来愈小的雨势发呆。
青挽误闯这座满是豺狼的村子,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天。
她美丽动人,顾盼间多少人的魂儿都被她一齐勾走,陈五自然也不例外。可是他深知自己丑陋的面貌会吓跑对方,若是重来一次,他定会冲上去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