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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在亭子里扫了一圈,挑着眉朝穆熙云问:“见微哥哥呢?”
    穆熙云哪能不明白燕岚是在寻着话准备拿自己取笑,连忙开口堵住她的嘴:“你弟弟小明远刚才来了,把缠他走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明远这小萝卜头一天到晚就会缠人!”燕岚取笑不成只得无聊地摆摆手:“我没事,不过是见他居然没跟你在一块儿,好奇罢了。”
    穆熙云脸不红心不跳,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抿唇浅笑的姬无诉樰,忙支开话头故意说道:“怎么没见惜朝师兄?是不是又被你连累着关进佛堂抄经了,他一向最不耐烦这些,看见佛经头都要大几圈。我记得上次他不还说,就是打死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进佛堂了。”
    燕岚瞬间领会了她言下之意,眼角余光瞥着静坐一旁的少女,吐吐舌头笑道:“谁让他是师兄呢,我出来的时候是喊他一起的,他非要抄完再来,那要抄到猴年马月去,可惜了呐——”
    她话还没说完,诉樰已经反应过来她们是换了人揶揄,脸颊染上淡淡的绯色,别过脸去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穆熙云和妫海燕岚看着她少有的神色,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笑作一团。
    诉樰捏紧手里的帕子,羞红了脸嗔了两句,可就算是羞恼生气,嗓音却也还是轻柔婉转,眼见她们俩依然笑个不停,目光微动,只得找了点别的话支开她们的注意:“婧慈呢,怎么没见她?”
    燕岚闻言止了笑,拉长了声音道:“大小姐想必在苍梧城忙着和她的方师兄柔情蜜意呢,哪有空来和我们说闲话。”
    她这厢话音刚落,身后一道娇嗔落在耳畔:“好你个妫海燕岚,我一路风尘仆仆从云州赶到昌州,刚到洱翡就听见你在背后取笑我!”
    方婧慈疾步走进亭子,作势就要伸手捏燕岚的脸,燕岚忙往诉樰身后躲,见诉樰一直掩着唇轻笑,立刻明白过来,她分明是早就察觉了婧慈过来,不跟自己说就罢了,还故意提了婧慈引着自己说那番取笑的话,燕岚在背后捏了诉樰一把:“诉樰也学坏了,是不是都跟熙云学的?”
    “怎么是跟我学的?”
    “不是你那就是跟见微哥哥学的,反正就是你俩。”
    “瞧瞧这还不讲理了!”
    最后还是方婧慈出言止了笑闹:“我来的时候,路上听人家说庆州千雍城的那位孟公子也来了。”
    话音一落,几个人的目光顿时全落到了妫海燕岚身上,燕岚的脸颊罕见地红了红。
    方婧慈口中的孟公子是千雍城城主的嫡子孟池奕,燕岚的父亲、洱翡药宗宗主妫海文景和千雍城孟城主欲结秦晋之好,曾为子女定下过婚约。这位孟池奕孟公子正是妫海燕岚的未婚夫。
    女儿家的私事,知道的人很少,可她们四个自小交好,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自然都是知晓此事的。揶揄了一圈最后落到自己头上,眼下再没旁的人可以拉来挡,妫海燕岚硬着头皮,一脸的不在意道:“你说孟小六?来了就来了呗,同我有什么干系?”
    方婧慈学着燕岚刚才取笑自己的语调,故意拉长了声音道:“没干系你叫人家孟小六,叫得这么亲切?”
    被三双笑意满满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妫海燕岚脸上发烫,只还嘴硬道:“什么亲切,他不是初六生的吗,那不就是小六?”
    姬无诉樰摇了摇头,轻轻笑着:“初六就是小六,这是什么道理?”
    穆熙云又补了一句:“还说不在意,连人家生辰你都知道?”
    一句话便问住了妫海燕岚,她脸颊顿时红得堪比亭子边的海棠花,猛地站起身来拉着她们三个就要往亭子外走,支开话故作掩饰道:“在这呆着多没意思,前殿人多,我们去那儿。”
    她们三个也见好就收,燕岚的作态分明是羞得不好意思了,便依着她往前殿去。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亭子旁的青石路上就又缓步踱过来两个人,妫海文景看着远处的背影,不由摇摇头:“长大了也都不知收收性子,她们四个里,只除了诉樰娴静些。”
    漓山掌门叶云岐闻言却道:“婧慈是苍梧城唯一的大小姐,以后会是一城的女城主,太娴静反而与她日后的身份不相配。熙云么,性子里稍稍有些要强也不打紧。阿燕……”
    他没往下说,妫海文景接过了他的话,直言道:“阿燕娇蛮任性,我让她抄经静静心,自己却又偷偷跑出来闹。”
    叶云岐只是笑:“她天资好,只要不出格,稍稍任性贪玩些倒也无妨。”
    妫海文景一哂:“若论武道资质,他们谁又比得上诉樰。”
    叶云岐颔首沉思,声音渐轻:“诉樰灵骨天成,天资绝佳,就是放眼整个九州,同辈里论武道资质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或许,漓山第三位东君会姓姬无。”
    ……
    她们一路往前殿去,妫海燕岚本是想避开方才揶揄到自己身上的少女心事,却不想路上就遇到了心事本人——
    千雍城的那位孟公子恰巧从斜道里过来,和她们撞了个照面。
    妫海燕岚脚下步子顿时一停,脸上泛起两抹红晕,嬉笑神色瞬间收了个彻底,只微垂着眉眼不去看他,唇角却微微漾开平日里极少出现在她脸上的娴静浅笑。
    穆熙云她们在孟池奕与妫海燕岚之间扫了一圈,彼此对视一眼,三个人忙疾步走了,只留下怀着心事的两人在原地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