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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方停澜和周不疑十分痛苦,两人演技高超一唱一和,一个负责拍马屁一个负责说传奇,好不容易见贝伦绪眼里有了点少年人的跃跃神采,刚想套他的话,马上又会被西莫纳伯爵的一句提点给岔开,方停澜还好,毕竟他在秦家人面前忍习惯了,被打断试探后只是微笑喝酒;周不疑这位小坏人就不行啦,他一恼火就吃想甜食,餐后的蜜果盘里大半点心都是被他拿走的。
    这顿饭唯一吃的舒坦的只有贝伦绪,他从原本端正的坐姿已经倾向了左边,还想听听方停澜说一说允海上的传奇,就听见哑女仆敲了敲门,少年的表情马上就垮了下去,他又看了一眼伯爵,对方只是向他微笑,贝伦绪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
    “殿下放心,我会招待好客人,”西莫纳再行了一礼,“我让奥奇送殿下回去。”
    方停澜和周不疑也连忙站起:“恭送殿下。”
    等贝伦绪上了马车,狐狸们真正开会的时间就到了。西莫纳重新请二人坐下,开门见山道:“看在你们俩确实把小家伙当皇子对待的份上,我就不计较刚刚你们的那些出格言语了,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就好。”
    周不疑哼哼两声没接话,一旦不用装乖卖巧,他便又瘫在了椅子上。而对方直接,方停澜自然也直接:“我看他对你比对他父亲都来的信任。”
    “我来之前,小家伙连他父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哎哟,白捡一个儿子,赚啊。”周不疑冷笑。
    西莫纳又问道:“费将军确实死了?”
    “千真万确。”方停澜回答,“他的副手也死了。”
    “他手里的东西呢?”
    “现在那是我手里的东西,”方停澜微微咬重了“我”这个字,“伯爵阁下。”
    西莫纳表情微微一滞。海神号甫一沉没,几艘缇苏的小船便已悄无声息地开始打捞,但那一场爆炸既然能折断四荒最硬的龙骨,自然也会焚尽一切西莫纳想要的东西。伯爵有些遗憾地在脑中勾勒了一下面前这位俊美无俦的年轻人被海神号业火焚烧的脸,然后迅速将这个形象抹去——已不可能再发生的事情自然没必要再去想。
    男人朝方停澜摊开双手:“你想怎么谈。”
    “以王换王。”方停澜淡淡道。
    话音刚落,周不疑嘴里蜜饯的核险些划了舌头。他其实早隐隐猜到了方停澜要干的事,但被对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他这位小坏人吓了一跳。
    对面大坏人倒是表情一点未变:“你比你那位当鸿胪密使的父亲要厉害。”
    “嗯,所以我爹死了,我还活著。”方停澜一点不急,他手里筹码不少,可以和对面慢慢称量。
    “你目下侍奉的梁王难道不是明主么?”
    “他背后新旧权贵交错,不好控制,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不如另起炉灶。”方停澜抿了一口茶水,“您不是也嫌弃琥珀王这只老虎不好控制,想换一只猫咪养养么?”
    “我如果放秦唯玉回了东州,两边怎么交代?”
    “伯爵自然明白该怎么交代,”方停澜眨眨眼,“我就不越庖代俎为您拟什么官腔了。而我这边,我当然也会安排好一切。总之,陈王远离东州十年之久,天子忽视母家凋零,背靠的是与缇苏新王贝伦绪陛下多年的知己挚友情谊,有四荒第一大国做助力,想来陈王殿下能迅速在东州站稳脚跟,舒展羽翼。”
    贝伦绪恐怕连秦唯玉这个人名都没听过便多了个“知己挚友”,这是连台词都串通好了啊。周不疑啧啧两声,吸走了果核上最后一丝甜味,吐了出来。
    西莫纳摇头:“缇苏和南宏毕竟隔海相望,远水救不了近渴。”
    “他还有我啊。”方停澜直视着西莫纳,“伯爵既然见过我父亲,应该明白方家在宏朝是怎样的存在。”
    曾与天子并肩的迟锦方家西莫纳当然听过,但现在迟锦已成南宏王都,方家也早在多年前被连根拔起,西莫纳只觉得眼前这一抹方家的最后血脉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他也不多说,慢慢饮下了最后一口茶:“诚意确实够了,但交易不怎么划算。”
    “您会觉得划算的。”方停澜坚持道,他还打算再说点什么,伯爵做了个手势停下了谈话。牌局小赌怡情,打太久就显得寡味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目的,如果你还打算继续加码,就去联系我放在治安厅的那只信鸽。天色也不早,你们是打算留宿,还是现在赶回久梦看日出?”
    “回久梦,我讨厌睡乡下床板。”周不疑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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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步做什么?”周不疑问道。
    “帮我在白鸟区租套房子。”他在久梦该低调办完的事基本办完,接下来抛头露面也无妨。
    “你总算舍得从那种鬼地方搬出来啦,”周不疑嬉笑,“金铃花夫人终于指示她的姑娘们偷光了你的老婆本了么?”
    方停澜懒得接他的话,继续补充道:“价钱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离使馆近,而且足够安全。”
    这个差事不难,在久梦城混迹多年的周不疑点头应下:“然后呢?”
    “搬家后找秦唯玉出来,摊牌并拉他入伙。”
    “你还真打算拉他入伙啊!”周不疑皱起了眉,“我提醒你,你这位发小绝不是贝伦绪这种屁事不懂的小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