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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他小野兔干嘛?我又不是西莫纳,有养个国王当儿子的爱好,”方停澜叹气,“跟他摊牌,他会比我们更想回东州,有些事我不用指点,他自己就会去做。”
    周不疑撇了下嘴,忽然觉得跟着方停澜赚钱不是什么理想差事了。他贴到车窗边看了一眼,极远方已可见栖梧台的羽翅上缀了一圈天光的鎏金。
    “我觉得伯爵……有点奇怪。”他低声道。
    “怎么说?”方停澜回忆了一番今晚的西莫纳,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周不疑扫了一眼方停澜。这是好人家里出来的少爷,是横生突变才和自己成了一路人,他没法跟这种人解释自己从小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股直觉。
    “总之你小心点,毕竟你要是被整死了,我这只蚂蚱也跑不了。”周不疑靠回座椅上,额头贴着玻璃太久,冰凉凉的。
    “我会小心的。”方停澜答应道。
    ※※※
    周不疑的效率无需担心,两天后的傍晚方停澜便从一名流浪小童手里接到了他的新住址,他看了一眼街道门牌号,感觉钱包顿时瘪了一大截。
    他先向金铃花夫人辞行,对方媚笑一通挽留无法,只能咬着牙关看着这位半年都没能扒下皮的肥羊从手心溜走。姑娘们也嘻嘻哈哈的来和他道别——虽然这个东州佬身体不好,但至少脸长得好看,对着美男子看了这么久,心情总会是很好的。
    方停澜来缇苏只带了一个箱子,也不用怎么收拾,他将行李靠在床边,下意识地看了眼头顶。
    他的小海盗似乎还没从万林城回来。
    看来得让作家带个信,就是不知道他如果发现我从这走了会不会失望。方停澜正思忖着。
    “你叹什么气?”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方停澜一愣,他回过头,便看见海连半蹲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看他。
    男人顿时笑了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微微上扬的:“我刚刚正在想你。”
    “撒谎。”
    “是真的。”
    海连撇了下嘴,视线移到了方停澜已无大碍的左肩和他青灰色的银线外套上:“看来你伤好了啊,都能出门了。”说着他轻巧一跃,无声地落在了地板上。
    “你居然还记挂着我的伤,”方停澜坐在床边,“我该说谢谢吗?”
    “免了。”海连往里走了两步,顺手把门带上了。
    对方去了一趟万林,回来时袖角带着血,方停澜大概能猜出点什么,于是他笑了起来:“你晚上过来,又把门关上,是有烦恼要跟我说?”
    “没什么烦恼,你哪里看出我烦恼了,”海连回道,“我心情挺好。”
    “那是……”
    海连再懒得跟他废话,青年一边解开了脑后的发绳,他看向方停澜,挑了下眉,“脱衣服。”
    方停澜还有点没明白状况,“什么?”
    他尾音还未消散在空气中,人已被海连扑通一声按倒在了床上。身上那人凑得极近,披散的黑发从他肩头坠下,落在方停澜的颈窝,带来些许暧昧的痒,但海连的笑却一点不暧昧,只有一股不驯的野蛮,他龇了龇牙,才开口道。
    “强奸你。”
    向来掌控大局游刃有余的方大人懵了。
    好在方停澜毕竟是方停澜,他满脑子的问号不过一瞬便被他全扫了出去,也赶紧抓住了海连正打算放肆不轨的手:“等等,现在突然就……不好吧?”
    “你不想?”海连一脸莫名,“那你在岛上干嘛亲老子?”
    “……”方停澜被噎个半死。他飞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不会是因为之前我受伤了,所以才一点不肯亲近我?”
    “不然呢?”海连承认,“你当时又动不了肩又撞了腰,什么也干不了。”
    西莫纳和秦家人都没能让他连续无语,商海连办到了。方停澜握住海连的手不得不又紧了一点,他有些无奈,“海连,我确实喜欢你,也确实想和你,咳……但现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不是时候?”海连低声问。
    薄薄一层木门一点都挡不住外面客人与姑娘们的大笑与浪语,方停澜在喧哗里有点头疼了:“你觉得这地方很合适么?我觉得我没什么兴致。”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如明天跟我去我的新家?我让他们准备好,到时候随你折腾。”
    所以方停澜到底是好人家的少爷,被他那对神仙伉俪的爹娘带得潜意识里希望做什么都带点仪式感。海连没回话,他俯在方停澜身上静了一会,然后慢慢直起了身,方停澜以为自己说动了对方,他刚要跟着坐起,只见海连右手猛地捂了一下嘴,似乎含下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再一次揪住了方停澜的衣领,在唇舌交错间他吐出两个字。
    “矫情。”
    这是海连第一次主动吻他,海盗的亲吻跟他本人一样随心所欲又不讲道理,方停澜感到自己牙齿被磕到的同时也有一样东西湿漉漉地递了过来,像是一种糖,却泛着一股粗俗的甜香,他后颈本能一凉:“——什么东西?”
    “娅莉说你不行,我以防万一。”海连半眯起眼,阴谋得逞般朝方停澜吐出舌尖,殷红上一抹欲化未化的白,“一人一半,很公平。”
    然而海连得意不过一霎,便觉得手腕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拧转,眼前猛的一花,人已向旁滚去,轧得床板发出一声尖叫。他立时反应过来是对方想做什么,刺客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地拱手让出主动权,两个人在床上顿时扭作一团。床单拧成了咸菜,饰物与暗器撞在一起,靴子们纷纷甩在一旁,皮带从腰上离开时发出了如释重负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