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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宁嘶地一声吸气,给疼清醒了。他看着手腕上新鲜的牙印子,无辜又可怜:“做什么咬我啊。”
喻旻白眼都懒得翻,只想狠狠呸他一口!
卫思宁迎上去抱住他,“再睡会宝贝儿,昨晚歇那么迟。”
喻旻不理会他的纠缠,只想下床离他远点。昨晚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现在都是酸软的,还没走几步腿就开始打闪。
他躬身撑着膝盖缓气,往下一瞥就看到手腕上布条勒出的红印,别提多显眼了。他平日都是穿的束袖劲装,遮是遮不住的。
喻旻气结,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袍,劈头盖脸往卫思宁脸上砸,出气似的咆哮:“我要跟你分帐睡!今晚就分!”
卫思宁一手拨开脸上的衣服,一双柳叶狭长细眼微眯着,慵懒得像头餍足的狮子,卖乖道:“我走了谁给你暖床啊,宝贝儿别闹。”
他一把擒住喻旻乱挥的手,轻轻往怀里一带。
喻旻此刻战斗力为负,眨眼间就被锁在怀里。
“别闹。”卫思宁叼住他的耳垂。
昨晚被咬得够多了,现在一碰到牙齿他都觉得疼。喻旻动也不敢动了,嘟囔道:“我没闹…”
“要分帐睡?”
“……开玩笑的。”
他举起手腕给卫思宁看,“印子遮不住怎么办?”
卫思宁捉过双手,亲了亲那两道红肿勒痕,“穿广袖的衣服遮一遮,还疼吗,下次用软一点的绳子。”
喻旻:“…我觉得绳子其实有点多余。”
卫思宁脑中闪过喻旻昨晚的模样,是一个养眼又实用的姿势。
他帮喻旻缚好中衣,更加温柔道:“可我觉得好用的很呢。”
喻旻:“……”真得让曲昀给你下点药叫你早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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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宁翻找出一件广袖长袍,仔细替喻旻穿上。这衣服装饰繁复,宽大的袖袍和下摆在他看来都异常累赘。
好容易才穿妥帖,外头就有守卫来报说北夏大王子到了。
卫思宁正埋头给他系腰带,喻旻随口催促了一句:“快点。”
“文是殷长得好看?”
喻旻:“……?”
“文是殷看着舒服?”
“不准盯着他看!”
喻旻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盯着……”他猛然咬住舌头,反应过来了,气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卫思宁冷哼一声,很是记仇,“你昨日还夸他穿衣服好看,忘了?”
喻旻总算知道他昨晚那股邪气从何而来了,登时又恼又怒,粗暴地甩开他,“你就是有病!”
卫思宁从背后抱住他,抱怨道:“你说他长得好看,说他看着舒服,还盯着别人衣服看,跟他说话又温柔,我不许。”他反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细细糯糯撒着娇,“我也长得好看,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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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是殷坐了半晌才等到喻旻从卧间出来,脸侧有一抹可疑的红晕,身上穿得也不是往常装扮,他放下杯盏起身见礼,迟疑着关切了一句:“大帅可是身子不适?”
喻旻镇定点头,闭眼瞎说:“……有些风寒。”
卫思宁紧接着出来,破天荒朝文是殷点头笑了笑。
坐了一会郭炳也到了,四人便在帐中谈起正事来。
北胡战败之后,有不少北夏残军趁机起事,已经拿回了好几座城池。喻旻的意思是想由文是殷出面收编这批残军,以光复城池为基,再徐徐图之。
喻旻道:“你需要多少人马,我此时还可借你。明年开春柔然必有作为,到时就**乏术了。”
文是殷琢磨了片刻,曹深和姜离着俩卖国佞臣已经被他除了,余下的党羽经过暗地清洗也再难成气候,是该逐步考虑着回国都的事宜了。
“郭将军的人马要留驻武川,只能拨赤羽军给你。”喻旻问卫思宁,“周一辛几时回来?”
“午后就到。”
喻旻点头,“我将周一辛派给你,他脑子灵光,有事可同他商量着。”
文是殷颔首朝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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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小可爱会觉得小卫有点弱,会站错cp。其实卫同学是攻的原因很简单啊,他永远都勇敢。对爱情也好,亲情也好,他看得通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的不好的都会勇敢面对,勇敢去争取。
第54章 年节
武川城里张灯结彩,各家各户挂起了红灯笼,街上走的立的都给绑上了一段大红绸子,顺便打上一个巨大巨丑的花结,武川爷们给取了个老实不做作的名字——吉祥如意结。大营里从不动的兵器架箭弩匣,到满地跑的战马,都拥有同款红花吉祥如意结。
卫思宁从大营溜达到街上,再溜达回来,对行伍糙汉们的审美有了深刻且沉痛的新认知。
简直惨不忍视。
夜幕之时营地里燃起十几堆巨大的篝火,红光直冲天际,营区亮如白昼。赤羽军在火堆旁围成圈,跳着从武川军那处学来的北疆民俗舞。
战鼓被抬出来当踩点的拍子使,咚咚响得人兴奋不已。
篝火旁分布着零星的小火堆,这是专门烤肉温酒的。众人疯玩了一阵便可闻见酒香和肉香。
酒是盛京城运来的桂花酿,这是每岁年节里的皇室特赐,盛京城官宦家皆可得。远在盛京的父母亲朋将自家的御赐酒挪了一半,拼拼凑凑集了八个大箱子,不远万里送来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