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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说不下去了吧。
    姬越顿时有种扳回一局的成就感。
    然后他听青年低头,吞吞吐吐:“春光杳。鸳鸯帐暖长欢好。长欢好。青丝微缠,红烛轻绕。檀口相凑抚眉梢,玉簟轻枕锦衾扰。锦衾扰,覆上情郎,颤至天晓。”
    姬越筷子顿在手中,夹的一只水晶虾仁饺凄惨地掉在桌上。
    他没想到卫敛这么狠,当场就能作首艳词。
    卫敛是假尴尬,姬越是真害羞。
    姬越听到一半,脸红得比卫敛还厉害:“闭,闭嘴。你怎么这么不知……”
    不知羞耻,什么话都编得出口。
    卫敛不解道:“是您要臣说的。”
    姬越扶额,头疼:“你别说了。”
    怕了怕了。不服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暴君依然在给暴君界丢脸呢。
    词牌名《秦楼月》,词浮白曲写的。
    我文采不好,但你们要当它是神作,因为公子敛是个大才子,他写的肯定神。
    这个作者比卫敛还自恋←
    第16章 绮梦
    姬越和卫敛第不知道几次交手,又是以失败告终。
    姬越觉得,单论嘴皮子功夫,他恐怕这辈子都斗不过青年。
    卫敛着实是口齿伶俐,反应迅捷。更重要的是无论面对什么状况都能保持一副淡定,还能反将一军。
    俗称不要脸。
    姬越到底是个君王,总还顾着几分颜面。
    是夜,龙榻之上。
    身边青年安然入睡。
    姬越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盯着盖在身上的锦衾,脑海里就不觉想起白日里青年作的那首艳词。
    锦衾扰,覆上情郎,颤至天晓。
    神他娘的覆上情郎,颤至天晓。
    姬越听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目光复杂地投向里侧熟睡的卫敛。青年与他隔着一尺的距离,背对他侧卧着,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好看的轮廓。
    如此风雅之人,竟能作出如此虎狼之词。
    真是人不可貌相。
    姬越满怀心事地闭上眼。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衣青年,殷红唇瓣中吐出放浪不堪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在嘲笑他是童子鸡,竟然听首艳词就方寸大乱。
    岂有此理,何等放肆。
    姬越想让人把他舌头割了,好让人闭嘴。
    可这是在梦中,他喊了好几声“来人”,都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姬越思索片刻,索性大步上前,揽过青年的腰,俯身以吻封住青年的唇瓣,也封住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言。
    青年惊呼一声,双手抵上他的胸膛,又推拒不开。
    只得仰头任他索取。
    那些恼人的话语都消失在齿缝,只余下微微的喘息。
    直至被吻得双眸泛红,唇瓣微肿,险些背过气,青年才软软唤了声:“陛下……”
    姬越脑中一空,将人拦腰抱起。
    梦境画面一转,是牡丹红纱帘垂下,烛光映照出两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将人抵在榻上临幸。青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无力地垂下,咬着唇瓣,颤着长睫,脸上泛着红晕。
    绘着淡烟流水的屏风在外头竖着,掩去室内水声潺潺。
    “陛下。”青年低声哀求着,“……饶了臣罢。”
    他轻佻而得意地逼问怀里的人:“现在还敢笑孤童子鸡么?”
    “不敢了不敢了。”青年喘着气,“陛下简直是只战斗鸡。”
    姬越顿时有种斗鸡胜利的自豪。他满意地抬起青年的下巴,想要给他一个吻,却在看到青年泪眼朦胧的脸庞时身体一僵。
    那是卫敛的脸。
    随后一声尖锐的鸡啼,惊得姬越从床上坐起。
    天光破晓,公鸡打鸣。
    ……他竟然做了一夜的春梦。
    梦到的人竟然是卫敛。
    姬越面色阴晴不定。
    寻常王族十三四岁就会有宫女为他们启蒙,可姬越当年将启蒙宫女赶了出去,这么多年再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
    他向来清心寡欲,莫说召寝,便连自渎都没有过一回。直到二十一岁才第一次做了绮梦,对方同为男子,姓卫名敛。
    这也无可厚非。姬越常年接触者只有大臣与宫人。身边那些宫女他一个都记不住,朝上那些大臣他还没那么重口,总不能梦到和李福全做那种事吧。
    思来想去,唯有年轻俊美的卫敛是合适人选。
    正常情况,孤无需多想。
    姬越一边如此安慰自己,一边想下榻唤人来梳洗。天色微亮,该是起床上朝的时辰。
    谁知一动便浑身僵住。
    亵裤……湿了……
    ……
    姬越坐在床上,陷入迷茫。
    更糟糕的是,他的动静惊动了一旁沉睡的青年。
    卫敛迷迷糊糊睁开眼,睡意朦胧道:“陛下醒了啊……”
    姬越僵着身子:“嗯。”
    卫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需要臣伺候更衣吗?”
    姬越条件反射:“不需要!”
    这一声极为严厉,立时让卫敛清醒了大半。
    卫敛定睛一瞧:“陛下昨夜没睡好?眼底怎么一圈青黑……”
    姬越别过头:“做了个噩梦。”
    对,那是噩梦。才不是春梦。姬越给自己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