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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理都没理王信白,越看林双越喜欢,揉着小脑袋,干脆问林水焉说:“这次来咸安是个什么安排?还走吗?要是不走,林双又喜欢刀剑,你可以把他送来宫里,每早跟着我一块儿练刀。”
林水焉眼睛里一闪而过惊讶,不动声色打量着燕燎,眼底带上了点深思。
燕燎只当林水焉是舍不得,登时有些遗憾。
谁知林双抓着燕燎的手,长睫轻眨唤着:“想学!想学!”
王信白:“怪聪明的啊,知道在说让他学武功的事呢。”
这下燕燎眼里的喜爱浓地都快扑出来了。
吴亥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家凤留被别人抓着手,又搂又抱,心情还十分地好。
吴亥:“......”
三两步上前把林双从燕燎身上撕下来,往他爹林一那一推,吴亥冲燕燎说:“今晚我打算回宫的。”
“哦。”燕燎视线还粘在小林双身上,没怎么听吴亥说话,而是跟着林双往前走。
从林一怀里把林双接过,燕燎找了张椅子坐下,让林双坐到他膝盖上,目光粲亮温柔,解了刀鞘给林双抓在手里玩。
“圣上。”吴亥直接看黑了脸,清冷冷又唤了一声。
燕燎怕刀鞘前的锋勾扎着林双的手,边带着林双玩边抬手制止了吴亥的靠近:“等会儿。”
林水焉:“......”
王信白:“......”
偏偏林双还转身仰头看了眼吴亥,稚嫩小脸无辜,凤目眨着,对吴亥软软一笑。
林水焉和王信白齐齐扭过了头。
一大一小,别说,确实长得有点像,且大的当众失宠,不忍直视至极。
林水焉嘴角一抽,过来轻轻拉过吴亥,拽着他出了厢房。
两人走得离厢房远了些,林水焉压低声音认真问:“好清了吗?”
“没有。”遥看着厢房方向,吴亥淡淡说:“藏情难找,有劳林姑娘了。”
林水焉焦急:“藏情是传说中的名方,难道也不行吗?”
当年林水焉解了无解之毒,为解毒就去了南疆。在南疆她知道吴亥身处险境,干脆就没再回中原。吴亥身上的毒融在一起,虽说能被压制,可终究是桩严峻的大事。林水焉为此多年奔波在南疆各地,就为了找到真正一流百毒不侵的药方:“藏情”。
“你先前炼体所用的那方子,虽然每月可以帮你抗住毒发,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以为藏情可解百毒,找到了就能解你的毒...”
没想到费劲心力找到“藏情”,只得到吴亥一句“没有”。林水焉心凉了半截。
最纯质的心焦和担忧都在林水焉的眼睛里,吴亥微怔,瞳色深了几分。
“有用处。”吴亥说:“只是我身上余毒多年,服用藏情也不能立竿见影的见效。”
闻言林水焉凉了的心往上一提:“大概多久?”
吴亥:“半年,一年...此事没有先例,难说。”
“那一定能解吗?”
“一定。”
“你没骗我?”
吴亥凤目清冽:“我为何要骗你。”
林水焉一窒,半晌长叹:“也是...你只会瞒着凤留而已。”
吴亥不说话了。
林水焉复杂看着吴亥,半晌小声劝道:“你...你不如让他知道?”
吴亥是做什么事都要得到最大的利益的人,可关于他身上余毒的事,却一直瞒着燕燎,瞒地滴水不漏。
他不想让燕燎担忧,不想让燕燎焦急。
林水焉能明白他为什么要瞒着燕燎,可林水焉忍不住心疼,恨不得跑到燕燎面前替吴亥告诉燕燎!
望着厢房方向,吴亥清浅一笑,缓声道:“藏情多久能解我的毒还不清楚,等毒真正完全解了那天,也许我会让他知道。”
林水焉跺脚:“怕真到那一天,你也舍不得让他知道!”
吴亥没有否认,只是说:“凤留如果心里没我,那我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可他心里有我,也就不必让他知道那些无关痛痒的过去了。”
“无关痛痒...”林水焉眼眶一湿,喉间苦涩,吊着声“傻孩子”没法说出来:“只要无关于凤留,对你而言难道就都是无关痛痒不值一提的吗?”
远远厢门突然被推开,燕燎走出门外,略带几分急色向两边探找。第二眼望向左边,对上走廊尽头处吴亥的视线,这才微不可见舒了一口气,又掩耳盗铃似移开视线。
可脚步还是往吴亥两人这边走来了。
吴亥轻笑出声,深瞳里只看得见带着变扭向自己走来的人。
林水焉见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这一生,无论是恨还是爱,其实一颗心从头到尾,一直就放在凤留身上。”
相识吴亥二十年,从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转为姐弟亲情,林水焉自问看得要比吴亥本人更清楚。
也好在,终成眷属。
燕燎走近看到林水焉眼眶红通通的,有些莫名其妙,问说:“你们说什么了?怎么好像说的林姑娘都快哭了?”
林水焉收了神色,摸着隆起的小腹说:“在说青鸟坊的事,我哭什么哭?这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把我踢疼了!”
说到小家伙,燕燎眸光又柔和下来:“林双倒是聪慧可爱,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样。”
林水焉轻轻歪了歪头:“这么喜欢我家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