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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毕扬一脸心虚,温书顿时像个小老头似地板起脸,语重心长道:“毕扬,我们已经高二了,如果你不能及时更正自己的学习态度,是很难取得长远的进步的。你不要觉得不写作业是一件小事,它恰恰能反映出你自己难以察觉的知识漏洞,更重要的是……”
    “写写写,”毕扬赶紧止住他的话头,“我一回学校就写行了吧。”
    顺带加了一句自我检讨,“我思想不端正,我有罪。”
    温书仍是皱着眉,也不知道对他的态度满不满意。
    过了一会,单腿踩着车的少年晃晃悠悠地骑在前面,像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后面的人,片刻后,落在后面的那个跳上了后座,车子用力晃了一下,随后更加晃晃悠悠地走远了。
    两个活宝一走,元元顿时感觉自己在方琸和姜槐之间的存在感是那么强烈,脑中警铃一响,顿时识相地想要开溜。
    讪讪道:“方哥,那我也先走了。”
    方琸叫住她,“对了,下午装修师傅会过来店里,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你回家休息吧。”
    “行,那我明早再过来。”
    见元元走远了,方琸转过头来和姜槐说话,“你也回去吧。”
    姜槐靠在车边,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方琸身上,“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方琸闻言略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眸色动了动。
    姜槐往上挑了挑眉,“当谁看不出来呢?从早上开始就犹犹豫豫的,想问什么你就问呗,你想知道什么我还能不告诉你?”
    话语刚落,姜槐往前走了几步,两人身形相仿,靠的近时很容易有种过分亲近的错觉,但方琸并没有避开。
    细薄的眼睑往上抬了抬,大概是眸色偏浅的缘故,那双眼睛不笑时很容易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观感,方琸就这么隔着几寸鼻息的距离看着姜槐,“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亲近?”
    口吻平淡,像是很平常的发问,如果姜槐就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他大概也不会追问。
    但是姜槐太了解他了,能让方琸问出口的,只能是因为在意。
    姜槐便也就着这个姿势和角度觑着他,淡淡道:“我做了个梦。”
    他明明看着方琸,却像是隔着方琸看向他背后更远的地方。
    看了半晌,自顾自笑了笑,不知道是愉悦还是自嘲,声音凉凉地掠过方琸耳边,“那个梦很长,结局很糟糕。”
    方琸愣了一下。
    姜槐就那么站着,长眸阖动,忽然伸手从随身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正要摸出打火机时,想起方琸曾经十分厌恶他身上的烟味,又忍耐着只是将那支烟拿在手里,指腹捻了捻,好像能通过这个动作来缓解几分焦躁。
    方琸一直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此刻忽然从内心深处生出几分不安来,试探地叫了他一声,“姜槐?”
    “嗯。”姜槐笑了笑,“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方琸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压抑住了,没能说得出话。
    他想说脸色真正难看的是你。
    “在梦里,我对你很不好,责怪你,怨恨你,把自己所有的不能为力都推到你身上。”
    姜槐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嘴角浮现几分自嘲,“我怪你不坦诚,可是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坦诚的机会?”
    方琸记忆里,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小心翼翼地样子,几乎不抱什么信心地问他,“你会不会很讨厌我?”
    方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身体忽而前倾,两个人的手臂贴到了一块。
    “梦醒了,没有人讨厌你。”
    他伸手拿掉姜槐手里那根烟,淡淡道:“所以烟也不要再抽了。”
    “不抽了……”
    姜槐愣了一下,胸腔动了动,忽而低头将身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一并掏出,而后抬起头,极慎重地递到方琸手里,一字一句都是认真,“我要是再抽,你就抽我。”
    方琸愣了愣,视线从手里的东西落到姜槐身上,更像是单纯在看着他这个人,眼眸不自觉弯了弯,眼里也有了笑意,点头,“嗯,再抽就抽你。”
    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外加一些临时想起的改动,方琸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将两位装修师傅送到了门外,态度很客气,“今天辛苦了。”
    其中一位师傅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拿钱办事,份内的事情。”
    难得遇见这么礼貌又不添乱的雇主,两位师傅的态度都很好。
    送走两位师傅,方琸进店前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色。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大团大团的乌云聚拢着,压得人胸口发闷,随着几声响雷,雨丝由疏到密,劈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阵水花。
    方琸正在心里纳闷这天色变得太快,低下头时,视野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
    视线往上抬。
    姜乐低头站在店门口,身上穿着校服,全身被雨水淋得湿透,虚弱而又狼狈,在风中如同一株被压弯的蒲苇。
    “乐乐?”
    外面又打了一声雷,姜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抬起的半张脸苍白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不虐不虐不虐!
    第14章 电话
    休息室里。
    姜乐低垂着头,肩上披着的那条干燥柔软的大毛巾贴心地掩盖了她一部分的狼狈,未干的发梢仍在往下淌着水,很快将布艺沙发泅湿一圈深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