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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车外下起绵绵细雨,车夫和杨顾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许直时不时探出头看看外面的情况,确保附近安全。
    “哎呀公子,前面官道很堵啊。”车夫说。
    “还…”许直连忙闭上嘴,他刚想说“还真是的”,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纯正的男声。
    车夫听到了另一个声音,疑惑地回了头。
    “嗨,下雨天嘛,难免的,我们等一会吧。”杨顾说。
    三人在路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以蜗速前进。
    许直的肚子叫了两声以示不满。
    “娘子饿了,拿点饼子吃。”杨顾从包袱里拿出早上在客栈买的炊饼,给了许直一块,又递给车夫一块:“来,你也吃一块。”
    “哎呀公子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车夫一边说着,一边非常诚实地接过炊饼,咬了一大口:“哇,好香……!”
    许直看得直笑,一不小心呛到了:“咳咳…”
    发出了比女子浑厚低沉的咳嗽声。
    马夫噎住了。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已经跟公子聊了一路,公子的声音他是绝对能分辨出来的,但刚才有两声明显不是公子的声音,也不可能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姐的声音。
    “公子,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马夫瑟瑟发抖。
    “没有啊。”杨顾答得干脆,他眨了眨眼:“这里除了你我两个男人,还有哪个?”
    许直一脚踩在杨顾鞋上。
    “真是奇了,难道是俺耳鸣?”马夫纳闷。
    接下来的路途中,马夫沉默了许多,被那声音吓着了。
    *
    半路上堵了太久,许直最怕的情况发生了,他内急了。
    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一个人去方便,他去哪里杨顾都会跟到哪里保护他的安全。
    这里是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许直忍了很久,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早知道早上就不喝那碗豆浆了。
    许直的薄脸皮红了红,万般无奈凑到杨顾耳边,抓着他的袖子小声说:“我有事想下去解决一下…”
    杨顾瞬间就明白了许直的话,对车夫说:“能不能在这里停一下,我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他是想带着许直一起下去的。
    “诶,公子去吧。”车夫笑了笑,“俺也得下车方便方便,就劳烦小姐帮我看马车啦。”
    许直扶额,内心是崩溃的。
    杨顾:“还是你先去吧,让娘子一个人看马车,我不放心,我陪他一起。”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公子先去!俺等一会儿就是了,俺不是很急。”
    如此,杨顾和许直就一同下了马车,走到路边小树林,刚刚下过雨的小树林苍翠欲滴,弥漫着潮湿的青草气息。
    “就这儿吧。”杨顾在一棵大树后面停下脚步。
    “你转过去。”许直终于能说话了,可憋死了。
    “我也有需求啊,”杨顾一脸莫名其妙看着许直:“我的肾又不是铁做的。”
    许直:“……”
    许直就算想让杨顾再找另一棵树,自己也憋不住了。
    他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和杨顾对着同一棵树解决了生理需求。
    当初在管理局的时候,许直上洗手间,看到杨顾在,他掉头就走,无论憋得多急都会去别的楼层的洗手间。
    现在,经过两个任务之后,和杨顾已然是可以一起吃、一起睡、一起上洗手间的关系了,简直突破了许直生活的最后一道底线,就差没接过吻、没上过床了。
    一直想让他们和谐相处的局长如果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吧,许直想。
    当然,一起吃一起睡什么的纯属任务所迫,许直绝不想走到跟杨顾接吻上床的那一步。
    自己和杨顾气场不合,连当搭档都如此费劲,更别提当情人了,那还不得天天吵架?
    许直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想法清除出脑海,同时有点纳闷,怎么都考虑起杨顾当情人合不合适这种荒谬的问题了?
    *
    天色已晚,马车走到了尚湖镇的郊区。
    按照许直和杨顾的打算,他们应该在下午左右到达尚湖镇,然后找个客栈住下,但是他们没想到今天官道上堵得那么厉害,耽误了时辰。
    “公子,今晚只能在这附近歇一夜了…”马夫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俺去找家客栈。”
    “也只好如此了。”杨顾说。
    马车沿着河行走,许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忽然发现黑黢黢的河里好像远远地飘过来什么东西。
    一个很大的、黑乎乎的东西飘在河面上,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喊叫。
    许直觉得有点瘆得慌,身上发冷,他下意识地和杨顾对了个眼神,让他看外面,低声耳语:“你看那是什么?”
    杨顾也没看出来,但听到了声音:难道是有人落水?”
    马夫也察觉到了那东西,勒住了马:“公子,前面好像…呃,河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随着水流,叫喊声越来越近,许直听清了,那是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她在喊“救命!”
    “哎呀,有人掉河里了!”马夫说。
    “过去看看。”杨顾说着,便和许直下了马车。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那河里的东西也飘到了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