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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若。
那不正是书写在楚二爷的风流史上的第一人么。
正在顾檀思附之际,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厚重的脚步声,只听酒店老板隔着房门焦急道:“小侯爷,小侯爷,二爷他真不在。”
“天字二号雅间内分明有人影晃动,你当本侯爷是瞎的么?”赵景深斜睨他一眼,脚下步伐丝毫不减。
“在不在,爷看看不就……”
房门推开,赵景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望着眼前红衣如火的美人微微挑眉,似是没想到楚怀珝还与这人好着。
“赵小侯爷。”
赵景深点点头,对着屋内打量片刻,确定只有顾檀一人后,开口道:“这位…”
“顾檀。”
“顾美人,”赵景深展眉一笑,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怎么只有你一人,二哥没与你一起么?”
“二爷还未到。”顾檀倚在椅背上,好奇地望向赵景深:“赵小侯爷如此急着来找二爷,可是有事?”
“无事,”赵景深漫不经心道,“只是许久没见了,想找二哥一起去青毓楼聚聚而已。
“青毓楼?”顾檀眯了眯眼:“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
“确实是不错地方,”赵景深摸着下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顾公子择日也可以去看看。”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地方不错,不如现在一起过去?”
“哦?”赵景深微微惊讶,眸中尽是深意:“顾公子想去青毓楼?”
“自然,”顾檀微微欠身,神色十分自然:“听闻京都繁华,顾檀确实也没逛过多少地方,到时还要劳烦小侯爷照顾了。”
赵景深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突然笑起来,他拍了拍手,神情十分愉悦:“若是顾公子要求,本侯自然不能怠慢。”
拢起袖子站起身,顾檀越过赵景深身侧,喊过伙计并对他吩咐道:“一会儿告诉二爷,就说我在青毓楼等他。”
“青毓楼?”
楚怀珝摇着墨扇深思片刻,低声道:“是赵景深带去的?”
伙计额角淌出汗来:“是,是赵小侯爷。”
果然。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作风,赵景深和顾檀倒是有颇几分相似。
这下可好,两个最能胡来的人撞一起去了。
“我知道了。”
楚怀珝神情虽无不悦,但御品轩的老板心里实在没有底,他忍不住插嘴道:“二爷,要不要小的派人将顾公子接回来?”
“不必了。”
楚怀珝合了扇子,眉目间尽是无奈。
接?顾檀若想去一个地方,岂是你们可以接得回来的?
青毓楼内。
赵景深带着顾檀穿过走廊,手指直指大厅中央的那抹白影。
“他就是柒若。” 赵景深望向顾檀:“二哥当初一掷千金,就是因为他。”
顾檀顺着赵景深的手指望去,只见那抹白影正坐在厅中,面如皎月,白衣似雪,神情淡漠疏离,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
柒若手中正抚着一把古琴,琴声自上而下倾泻,轻灵却毫无情感。
美则美矣,韵犹未也。楚怀珝当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差。
似是查觉到顾檀的目光,柒若突然抬头向这边望去,正巧与顾檀的眸子对上。
毫无感情,毫无焦距的眼睛……
顾檀皱起眉来,他居然看不见。
“他……”
“他是个瞎子。”赵景深认真的看着他的表情,在确定没有看到任何嫉妒或吃醋或幸灾乐祸的神色后,无趣的撇了撇嘴:“青毓楼仙子的名头从来不是客人封的,而是用钱堆出来的。”
只有身为仙子才能转为清倌,只有仙子才有挑选客人的权利。
所以楚怀珝对与柒若,不过只是同情而已。
见顾檀没什么反应,赵景深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说,二哥也许对柒若没什么意思,可这柒若对二哥,怕是没那么简单了,我可听说他曾经可只为二哥奏琴来着……啧啧啧,你说这么一个美人放在眼前,我就不信二哥没动过心……”
说到这儿,赵景深挑了挑眉,“我听说……”
话刚出口,回头便见顾檀打了个哈欠,赵景深抽抽嘴角,再没继续往下说。
见他不语,顾檀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小侯爷说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别的地方了,他琴弹得真不好听。”
赵景深闻言也来了脾气,他邪笑道,“无聊是吧,走,本侯爷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青毓楼的角落中,赵景深领着顾檀来到一位女子面前,轻声道:“会玩这个么?这叫琴戏。”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女子弹出几个琴音,勾唇道:“我们就开始吧。”
“琴戏?”顾檀来了兴趣,转眸问女子道:“怎么玩?”
“我来奏琴,玩家传杯,待琴声停了,玉杯在谁面前,谁就算输。”
“输了又如何?”
“下注或喝酒。”
琴戏乃是青毓楼的传统游戏,基本每一个来逛的人都会玩上几把。玩得多了便会发现,女子的琴音诀窍规律甚多,十分好解;当然,若是新人上手,必然要被灌个几回。
赵景深站在一边,且听琴声戛然而止,玉杯正巧传到了顾檀面前,当即挑了挑眉。
“你不是琴师么?这都听不出来?”赵景深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