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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一个姑娘,一身白衣,躺在一滩血泊里,整个房间到处撒着鲜血,房间的墙壁上还有个鬼里鬼气的血色咒符,旁边还写着十六个血色大字:
    蝙蝠索命,无人可避。吸血魔王,浴血重生。
    南宫碧落赶来同样一脸惊讶,只不过她比别人更冷静一点。看见那白衣浴血的姑娘还有点点呼吸,她立马抓住身旁一个颤抖的小厮道:“去,快去南雍巷南宫府请流觞姑娘来!”
    那小厮还没回过神来,被南宫碧落提着飞下二楼。南宫碧落一推,他一个激灵马上冲了出去。风月楼里乱成一团,南宫碧落将门口一堵,亮出都察院牙牌,高声厉喝:“出了人命,官府到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都给我留在原地!”
    这里大多是官家子弟,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当即有人指着南宫碧落鼻子道:“你算什么东西!我爹可是太子詹士,这里死人了,让我离开。”
    南宫碧落双目一沉,抬手压下那人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叫楼里的人群都噤了声,只听她道:“人命大于天!别说是太子詹士,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枉顾法律。我南宫碧落担着朝廷的牙牌,就得贯彻朝廷的法律。”
    人群里开始议论起南宫碧落的名字。她看见了吊儿郎当的朱洪彦,也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缩在角落里,直接上前把他拉了出来,道:“誉王爷,您身为皇家子弟,当为大明律法效一份力。就劳烦你帮我守住这门了。谁要敢出去,还请你让铁卫将他送进衙门大牢里享受享受。”
    朱洪彦一句话都没说,一脸错愕地看着南宫碧落。哪知南宫碧落说完这话,就径直上了楼,留下朱洪彦一脸憋屈地看着她的背影,却也只能在诸位吃喝玩乐的朋友目光下强颜欢笑。命人守在了门口,心中暗骂:南宫,算你狠!
    南宫碧落一脸寒霜地重新来到了清颜的房门前,风飘絮头疼地倚在门口,楼里的大夫已经在为清颜做急救。
    南宫碧落虽对风飘絮的疲惫有些不忍,却还是出声道:“风老板……”
    风飘絮抬手阻止南宫碧落说话,道:“南宫捕头,不必多言。待清颜——我会让你问清楚,现在让我静一静!”
    南宫碧落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流觞也在不多时赶了来。她上楼时后面还跟着本该看门的朱洪彦,朱洪彦对着流觞那一脸痴笑,是个人都晓得他的心思,流觞却不曾看他一眼。
    流觞走到南宫碧落面前,“小姐?”
    “先救人。”
    流觞进了屋去,和风月楼的大夫一起抢救清颜。南宫碧落把朱洪彦拦在了门外。风飘絮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到一旁去等候,她站在二楼的凭栏前,看着聚在一楼的人们。
    少顷,南宫碧落也站到了她旁边。
    一楼的人小声议论着,风月楼的灯光依旧迷醉。
    南宫碧落看着风月楼,眯眼道:“第五条人命了。”
    第7章
    “不,不止五条人命。”风飘絮看向了南宫碧落。
    还有她无辜遭殃的四个手下。
    南宫碧落看着风飘絮的眼睛,又感觉到了那种藏在美丽深处的危险。真正动怒了的风飘絮眼睛和凝烟很像,却是比凝烟更冰冷的目光。南宫碧落看着她默然。
    王福、乞丐四、吏部侍郎张文博、刑部侍郎刘文杰,还有风飘絮的四个手下,若再加上清颜,就是九条人命!
    一定要在下一个受害的人出现之前抓住凶手,清颜或许就是突破点。
    等待是漫长的。
    其间凝烟、曲水被风飘絮命人悄悄带到了房间里调息。李恒也已经带着都察院的人赶来,将风月楼里的人一个一个挨着盘问,可是盘问进行得并不顺利。李恒要周旋在个个出身家世都显赫的人中间是有苦也说不出来。南宫碧落看着底下那些仍然嚣张跋扈的纨绔,只轻若未闻的叹息了一声,并没有下去帮着李恒审问。
    风飘絮状似无意地看了这个第一女捕一眼,复杂情绪挡在面具后,南宫碧落不曾察觉。
    直到天破晓。
    流觞才从房里出来,她看到南宫碧落和风飘絮站在一起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南宫碧落已经察觉到她,立马上前问道:“流觞,怎么样?”
    同时风飘絮也紧盯着流觞,流觞看了她们二人一眼,道:“命暂时保住了,可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随时都可能有丧命的危险。”
    南宫碧落和风飘絮的心情同样变得沉重起来。
    风飘絮对流觞道:“素闻流觞姑娘有起死回生的高超医术,清颜就拜托姑娘了。”
    流觞端详着风飘絮的面具和眼睛。半晌过后,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与南宫碧落交换了眼神,去做自己分内的事了。
    南宫碧落的眼神落在了风飘絮身上,风飘絮也明白审问是逃不掉的,她平静道:“我这风月楼你想如何审问?”
    南宫碧落眼珠向下又抬起,道:“当然从风老板开始。”
    风飘絮沉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她挥手让一直在一旁守候的瑶红过来耳语了几句,便领着南宫碧落去了自己的房间。
    甚少有人能踏足的房间里,还是那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淡淡幽香。
    风飘絮请南宫碧落坐下,她去取了一壶酒水,坐下后为南宫碧落和自己倒上。见南宫碧落轻轻将盏推开示意不饮酒,风飘絮也未恼,只道:“我这楼里不备茶,一点酒水将就吧,否则只怕问得口干舌燥。风月楼自开业以来,还是头一回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