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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絮红唇勾了起来,就算带着面具也极有风韵,只是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自嘲疲累:“风月楼自从成了天下第一楼后,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想要扳倒我,无论天灾人祸,那么多年我都撑过来了。这一次倒好,吏部侍郎从我这里出去后死于非命,今晚又是蝙蝠怪暗杀我,又是吸血妖杀我楼里姑娘。还有第一女捕南宫碧落潜入我房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调查于我。恐怕就连那死去的刘大人、乞丐和倒夜香的,也可以一并扣在我头上吧。”
南宫碧落知道一个女人要撑起这么大一座金窟并不容易,何况风飘絮还……她的目光落在了风飘絮的面具上。升起的同情心,被捕快的本能压了下去,轻声道:“若与你无关,我也绝对不会冤枉你。”
风飘絮的笑容终于不再是那种应付的假笑,她将南宫碧落的扇子拿出来摆在了桌上,手按在了上面,道:“你也不必觉得尴尬,当时你是救我,才看到我的脸。在烟花地,毁容是不幸,也是幸运。倒是你故意让我发现你在我房间,想必就是为了查案吧。”
南宫碧落唇边微不可见一动,道:“哦?故意?”
风飘絮瞥了她一眼,手摩挲了一下扇柄,道:“你也不用装傻充愣,从知道你是南宫碧落起,我就明白过来。你动我梳妆台上的面具,遗落在窗边的扇子都是故意让我发现的。若没有发生后面的事,现在的场景应该提前好几个时辰才对。否则那么粗心大意,不是侮辱了第一女捕的名头。”
南宫碧落微笑,道:“风老板能马上反应过来,心思细腻,怕也不比我这第一女捕差。”
风飘絮也笑,“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也需要找出凶手的话,当我知道你算计我的时候,就算会和你谈话,也不会告诉你全部。手里一定得留着秘密,是我一贯的生存方式。”
南宫碧落笑容淡了一点,“知道太多秘密固然是砝码,却也可能是惹来杀身之祸的祸源。当然,风老板身边才会聚集了那么多高手了。”
风飘絮不置可否,声音突然轻了很多道:“南宫捕头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只和聪明人交朋友,可惜我们没有早点认识。”
南宫碧落双目微敛,嘴边仍有微笑地看着风飘絮,却也突然话锋一转道:“在确认你和这件案子无关之前我们做不了朋友。风老板,我可以开始提问了吗?”
风飘絮同样眯眼看着南宫碧落,手持云袖做了个请的姿势。
南宫碧落略一沉吟,问道:“风老板,张大人出事那天,当晚是谁在接待他?”
风飘絮:“是琳琅,张大人时常点她。”
南宫碧落又问:“可有异状?”
风飘絮沉吟片刻,道:“出事之后,我就询问过琳琅,张大人当晚并无异常。只不过、他喝起兴了,四处找凝烟,然后却闯进了清颜房里,也没有待多久就出来了,过不了一会就醉醺醺的要回去。是瑶红送他到的门口,见没人来接他,本来还想遣人送他,结果他不要,自己就走了。”
南宫碧落皱眉:“确定?”
张文博平日为官不仁,是个胆小又小心谨慎的人,平日里出入都有人跟前跟后、接来送往,偏偏出事那天却要一个人回去,南宫碧落觉得奇怪。
风飘絮道:“这些情况你都可以再问问琳琅和瑶红,那天的一些熟客总也会有几个看到这个情况的。”
南宫碧落暂且放下思索,又问道:“张大人离开之时你在哪儿?”
风飘絮:“我自然在招待宾客,那时正是楼里热闹的时候,我一直忙到丑时过半。”
南宫碧落:“那凝烟呢?”
风飘絮:“凝烟在为客人演奏小曲,就是那位誉王爷。那天他出五千两点了凝烟,凝烟也正好同意了。”
南宫碧落皱眉:“凝烟的功夫,是和谁学的?”
风飘絮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花了大价钱请人教的。凝烟是我的摇钱树,我也当她是妹妹。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岁,我见她模样出众,就带在身边亲自教授琴棋书画诗酒花舞。因为心疼她倾城貌却流落烟花地,才又叫人请各种肯收钱教人的高手教了她上好的功夫,一来可以防身,二来也可以保护我。”
南宫碧落:“那教她摧心掌的师父是谁?”
风飘絮状似想了想,道:“摧心掌?好像叫平千山,说什么江湖人称催心催命平千山。他很怪,拿了我一万两,却就教了凝烟一种功夫,还只教了三个月就走了,听说和人比武死了。要不是后来知道摧心掌是一种学一顶十的上乘武功,我还当我受骗了。”
南宫碧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平千山只有凝烟一个徒弟吗?”
风飘絮:“那就不清楚了。”
南宫碧落:“那今晚杀你的人,你有没有线索?”
这次风飘絮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点,然后看着南宫碧落,道:“你可听说过行尸楼?”
南宫碧落一怔,脸色大变,“你说的是江湖上那个有名又神秘的杀手组织行尸楼?”
风飘絮点头。
南宫碧落神色凝重了很多。
若是风月楼只关风月的话,那行尸楼就是只添杀戮。那是个庞大又隐秘的杀手组织,楼主不详,具体位置不详,手底下有多少杀手也不详。只知道只要行尸楼接下的暗杀令、追杀令就没有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