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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了一杯水过去,南宫碧落也没接,只盯着屋子里不知道看什么。这房间南宫昊天那死鬼走后,她就没动任何摆设,有什么好看的?
    苏映月眼尖发现了南宫碧落手背上有个咬痕,立即拉起南宫碧落的手,问道:“呀!这下嘴狠啊,你、”
    她抬头,南宫碧落却轻轻叫了她一声:“娘。”
    苏映月愣了一下,随即柔声道:“落儿,是不是太累了?”
    南宫碧落轻轻摇头,半晌才幽幽道:“娘,陈伯伯、殉职了,遗体今晚送回了陈府。手是情绪失控的芳儿咬的。”
    苏映月牵着南宫碧落的手明显用力捏紧,她眸心颤了颤,松开南宫碧落的手,须臾后又把水杯放下,才舔了舔嘴唇,近似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微张嘴深呼吸了几下仿佛才呼吸顺畅,语气也很平常,“芳儿情绪过激,那你陈伯母呢?”
    “我离开时她坐在客厅里,不说话也不动,就坐着。我让小虎他们守着,回来了。”
    “你说你,怎么不留在那里?我明一早就去看看他们。”苏映月边说着,还一边理着南宫碧落的发鬓。
    女儿的三千青丝尽数盘起束在发顶,精神是精神,但苏映月却心疼起来。
    “没事的落儿,人总归落叶归根了,我们得去帮着把丧事办了。”
    陈家母女的感受,苏映月和南宫碧落再了解不过。
    第二日,南宫碧落并没有和苏映月去陈家。
    她在顺天衙门等候,等到午时过,一骑快马的捕快一到衙门口就翻身下马疾跑进衙门。南宫碧落听到动静就迎了上去,看到捕快满面蒙尘就知道是马不停蹄来回。
    她不由得拍了拍捕快的胳膊,却也奇怪捕快不放信疾马回来。“辛苦了,徐大人那里怎么说?”
    捕快摇头也正好喘匀了气,“徐大人病倒了,人不清醒,当地大夫束手无策。”
    “病了?”南宫碧落眯了眼,随即立刻去找来了曲水,“水儿,你立刻护送流觞去徐大人那里,立刻。徐大人一醒,飞鹰传信。”
    “是,小姐。”曲水也不耽搁立马离开。
    徐晃病倒,这又一来回恐怕又是两天难熬的等待。南宫碧落挂心陈一刀的事也就没有时间去风月楼。
    而风飘絮那边也迎来了魑魅魍魉会见逍遥侯的日子。
    鸣玉坊,迎春院。
    今夜迎春院生意格外的好,吕三娘忙得晕头撞向,偏偏红姑还来说遇上了怪客人,要包下后面别院,却又不要任何姑娘伺候。
    吕三娘也很惊奇,今天来的不少客人也要入别院的,被人一包她得费不少心思,还要担心得罪了人。“说包场就包场?莫不是来砸迎春院场子的?钱够吗?”
    红姑颤巍巍拿出一小沓银票,吕三娘脸色立变,这不厚的一沓银票买下她半个迎春院都够了,何况是一处别院。
    “老板娘那客人怪得很,人看不见脸看不着,好像凭空出现在楼里。他的跟班还带着鬼面,我有点儿怕、”
    吕三娘比红姑镇定得多,她思量了一番,一把拿过银票收起来。“怕什么,钱够了就行,迎春院向来只亲财神爷。告诉楼里,今夜任何人都不得再靠近别院。近一点儿都不行。”
    “是。”红姑见吕三娘一如既往贪财,她也就安心吩咐了下去。
    吕三娘见红姑退下,她摸着袖兜里的银票却仿佛烫手一样。她幽幽叹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别惹上什么铁板了,迎春院的人还要糊口生存下去。”
    夜色里,一个轻灵的身影潜入了迎春院的别院。
    风飘絮来到别院也不知道逍遥侯会在哪间房。正思量时,一股杀气从背后袭来,风飘絮本能躲过抓来的一爪,旋身就和玄刚擦身而过。
    玄刚偷袭不成,手掌成爪动了动手关节,“真可惜,没撕了你这女人。娘娘,侯爷在哪间房?”
    风飘絮没回答,玄刚也不再问,一间间房门踢开,挨个挨个找起来。风飘絮站着不动,看他不停破坏,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就算如此当二楼上传来一阵笑声时,她还是慢了一步才察觉到。
    “哼哼哼,玄刚你还真走哪儿都得弄出这么大动静。”一个穿红嫁衣的身影站在二楼笑道。
    秀发青丝金步摇,嫁衣如火身端庄,面带青妖鬼面,身形高大却不粗旷,手持云袖甚至还有几分媚态,只是声音却是男人捏着嗓子故作出来的娇柔声线。
    “哼,又是你这阴阳怪气的怪胎。”玄刚冷笑了一声,他不偏不倚正好站在楼上人的正下面。话音一落平地而起,直接撞穿了木板,向那躲开的红衣人抓去。
    红衣人娇笑一声,却是背转身去,可玄刚非但没有伤到他,还被一掌推开。
    玄刚收了掌,拧了拧手腕,“倒还忘了你们两个一向形影不离。”
    只见红衣人的背后站着一名如同玄刚一样浑身漆黑如墨的人。只不过他不像玄刚包得那么严实,散发柔顺披肩,面罩红鬼恶修罗。与红衣人背靠着背,这二人身高相等,身形相似,阴影一罩之下还真不好察觉另一个人的存在。
    魍魉已经现身,风飘絮也适时飞上了二楼。
    魍魉二人分开了靠着的脊背,对风飘絮异口同声恭敬道:“娘娘,好久不见。”
    红衣魍怪还又加了句,“娘娘风采依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