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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剑从来都不抖的手,这会便有些颤颤而动。
总算是都解了开来,再把人儿平放到床上,先合着被儿盖上,又到下房取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
打回水来时,被里的人早把被儿踹到了一边,身上平日该是遮得严实的地方全都露了出来。
平日沐浴都是她在旁边看着,她在旁边侍候着,见得多了以为惯了,今日再见不知为何分外不同,眼睛不敢直看。
尤其那张脸,红红透透的,唇儿也总是时不是崩出几个字来,听不大清楚,不过只要咕哝一声南无二字时,她心里就一下子能分明觉察出来,跳一下跳一下的。
擦身子倒不算难,还是像平时拭身子那样,一寸寸地拿着帕子磨磨擦擦,可分明这般轻量的事情,手动着,额上却直渗汗。
总有哪里不得意,尤其越往下的时候,只是听着风歌轻微的呼气声,她都如雷在耳,手还是有些颤。
手放在她心口处,两边很软,于是便停了停,一停就被抓住握着,风歌仍是闭着眼的,只手紧拽着她的手腕往边上放了放,嘴里还是略有酒意:“看这页,画上的两个女子。”
口干。
于是便想起小酒怡情,由是咽了咽口水。
总算是按着管事叨着的意思弄完了,再捡了被给床上的人盖实,默然端坐好一会,然后身子不那般热了才取了旁边的长剑。
油灯半枯,没再添。
取了革布将剑上已然有些干涉的血印抹去,抹时不时转眼来看睡得安然的人儿。
收起长剑,藏于旁边暗处,再把满是酒气的衣衫和斗笠都另外放了起来,再又来收拾今日买的零星物事,画本便一一都铺了开来。
字少,图多。
上皆是女子相合,引指而交,或上下之势,或前后合之,或交股……
面红,再是放落一边拿布盖起来,再取了自个锦被,于旁边矮些的仆位卧下。
平日闭目即能眠,不知为何,此际辗转不能睡,明明风歌睡在上榻,却总觉得她呼出的气儿总在耳边萦绕。
只好睁开眼看着,看着上榻里不时伸支粉耦伸出来凌空拍一下,偶又是一句轻飘飘的梦呓声,
即是含糊不清,可只要她叫南无二字时,心仍是能突突地便跳一下的。
于是暗暗应了,应了时再来睡便踏实许多。
第三十五章 很是飘逸啊
东池, 铸城, 相府。
最近院时管事总算都是松了口气, 照着井水净水来照自个的面,难得的左右对称。
哎,不过侍女们又是遭了难。
回廊下, 几个侍女齐齐站好,眼睛都盯着自家小姐手里一杆专门用来教训人的鞭子晃来晃去。
回廊外, 正是花落好景, 地上铺得厚厚一层花瓣。
廊上檀木板垫上风歌仍是穿身线色的绿罗纱衣靠着廊门, 长发和裙摆随意地落在腿上,地板上半遮着几个或开或合的画本。
“那个, 小梨躺着,小桃坐在小梨的身上。”
于是侍女便紧张兮兮地走上前,依着主人的意思一个躺下,另一个便像倚塌般虚坐在躺着的人身上。
“不对, 张开腿坐上去。”
闻言,侍女玉面霎时便红了。
她们虽都是些还未嫁娶的女子,可家里都有老小,再不济平时也喜欢私下好奇男女之事。
开始时两三日, 她们只是小姐古怪的毛病大发了, 整日叫她等摆出各种姿势给她看,可越是后边, 便越发现这其中的微妙。
“不是让你坐上去么?”
鞭子敲了敲地上的檀梦木板,风歌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南无, 举了页上的册子过去给她看:“下边的那个力气应该大些,不然得是多折腾身子。”
折腾了半日,五六个侍女面面相视,脸红得都不敢去看对方。这这这明明就是教着人去做那等下流之事。
有侍女牙关咯咯响,前来说:“小姐,这两日花开得极好,我去帮您捡花瓣来洒。”
“哦。”听得居然想要主动去做那等苦事,而不愿在这里静静躺着摆几个姿势,风歌抬眼看了看满园风中静落花瓣的树,然后说:“不必了,换一下,你摆出这么个样子我看看。”.
于是伸手便把画本儿干脆转过来给那侍女看。
只见画上儿一女子双膝着地,手撑于前,似足兽般沉腰翘|臀身后另一女子则直立跪着手抚其背,两人眉眼间亦是流转着道说不明的靡靡气息。
侍女当即便气闷得愣在原地直等旁边人等拖开好生安慰一会才缓过气来,痛哭流涕:“小姐,这等事物女子不能看的,不能看的。”
风歌不以为然:“既然画的是女子与女子,自然是给女子看的,不然应该给甚样的人看?”
侍女语结再又是说不上来。
不过几个侍女此番是全全然明白了自家小姐一边看画本,一边拿她们作摆件儿用,摆的都是那些有损姑娘家清白的东西,抵死不从表示要去捡花瓣,风歌没法子,只好随了她等。
手中一本看完,再换一本,直叹:“哎呀,这画本应当叫人用绣线描着图绘下来才是。才翻了几日便有些烂了。”
也正这般时候,有侍女倒还算本份,见了相爷前来,赶紧偷偷跑前来吱会说:“相爷正往这里来,小姐这画本可千万别给相爷看见了。”
她们不过一丛下人,见了这画本都感被□□了般,若是堂堂东池相丞见了自家女儿整日里竟在把玩这种东西,指不定要怎么大发雷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