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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戏份少,许沉河不急着睡,翻着剧本向顾从燃讲述拍摄某段戏份时发生过的趣事:“知道吗,我没跳过舞,这里有一段剧情是傅千在舞厅里和女人跳华尔兹时把她的钻石戒指偷走了,为此我跟舞蹈指导学了一上午,她特严格,我一出错她就踩我脚。”
“踩疼了没?”顾从燃刚才没注意许沉河的脚趾红没红,就顾着捏那软绵绵的小腿肚了。
许沉河摇头:“我穿了两双厚袜子,她踩不疼我。”
“后来呢?和戏里那位舞女跳舞时,搂腰没?牵手没?”顾从燃关注点清奇。
“不牵手不搂腰那叫华尔兹吗?那叫尬舞。”许沉河说。
“哪只手牵的?哪只手搂腰?”顾从燃问。
许沉河把两只手都收在身后:“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上午不愉快的气氛一扫而光,顾从燃珍惜当下这样轻松的谈话,也想珍惜许沉河这个人。关了灯相拥而眠,顾从燃未有睡意,用指腹抚弄许沉河自从拍戏后便愈加消瘦的脸庞,夜里的每一处触感都谙熟得让他喟叹。
唯有嘴角右下方微微凸起的一条疤让他疑惑好久:“许沉河,睡着了吗?”
“你动手动脚的,我哪来的睡意?”许沉河佯装嗔怪。
“那再聊聊,”顾从燃摩挲着那条疤痕,“这里以前受过伤?”
是孩童时学步不稳在地面摔倒被石子划过?
是叛逆的中学时代跟人起冲突而干架遗留的证据?
还是独居后学做菜时不小心弄的伤?
“这个啊,我小时候贪玩,总爱瞅着机会往外跑,”顾从燃盲狙答案全错,许沉河说出真相,“但我家人太谨慎了,往往我没跑出楼道口就把我逮回去然后一通教训。后来有一次偷溜成功了,玩到将近天黑才回家,我妈拿木尺把我伺候了一顿。”
“往脸上招呼?”顾从燃惊愕。
“那倒没有,都是往后背和腿上打,”许沉河说,“那时被打狠了,只能抬手去接,没接住,木尺就冲脸上来了。”
黑暗中的平淡叙述或许只是把曾经的凄惨经历浓缩成一件不足挂齿的糗事,顾从燃却仿佛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小小的许沉河被挨打时的可怜模样。
他没资格说出“要是能早点遇见你”之类苍白空洞的假设,只好安抚似的揉揉许沉河的脸,问:“多大的事了?”
“13岁,很难以想象吧?”如今长大成人的许沉河仍理解不了他的父母,“周末时个个都兴高采烈,只有我终日被锁在家里,被灌输着最丑恶的社会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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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给大家郑重道歉,由于我的疏忽,昨晚更错章节了,原本更新的是19章的内容,我更成了20的。。现在编辑好啦,望见谅!!
第20章 哥,难道你不是喜欢顾总吗
隔天的拍摄安排在下午,许沉河难得睡了个懒觉,天未明时睁过一回眼,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中碰到箍在腰上的那截手臂,他往后面温热的怀抱中缩了缩,呼吸再次变得绵长。
没设闹铃,许沉河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未适应光线的双眼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他接了电话,挣脱顾从燃的钳制下了床:“喂?”
“还没起床?”祝回庭意外道。
床上的顾从燃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许沉河捂着手机赤脚跑出卧室:“刚醒,是有什么临时通知吗?”
“有个私人通知,”祝回庭开门见山,“是这样,我有事要回呈桉市一趟,你接下来的行程我吩咐方芮跟紧了,你有什么需要就找她,有不懂的也可以问她,我大约半个月内能回组。”
经纪人本就不用时时刻刻呆在艺人身边,还是由于许沉河初入剧组,祝回庭才寸步不离地跟着。
“好,不用担心我。”许沉河拉开落地窗的隔音厚帘,冬末的阳光暖洋洋地铺了一室,今天也是个不错的天气。
说完正事,祝回庭还没挂线的打算:“顾从燃跟你睡一屋?”
许沉河含糊其辞:“反正房子够大,多住一个人也没什么。”
“我又没说你的不对。”那头传来机场广播的提示音,祝回庭匆忙道别:“我得上机了,下午的拍摄点你提前过去做做功课,那里是江画拍过校园剧的地方。”
《追踪千面》的某段剧情中,傅千去学校给妹妹送落在家里的作业,不巧被警方跟踪,由此在校园里展开的一场遁逃。
拍摄点是位于本市的一所中学,江画第一部 作品《十七岁的选择》便是在此拍摄。寒假期间,学校清空了闲杂人等,没有多余人围观,拍摄更容易开展。
许沉河边刷牙边浏览方芮发来的取景照片,冷不丁身后有人抱上来,他忙放下手机把嘴里的泡沫漱干净,拿毛巾胡乱抹了把脸,转身推开刚从被窝钻出来浑身暖烘烘的男人:“怎么不多睡会儿?”
“饿醒了。”顾从燃掐了把许沉河的腰,被对方怕痒地躲开了:“那你洗漱吧,我去叫外卖。”
这一觉睡得着实长,许沉河本想叫个披萨当早餐吃,一看时间接近饭点,干脆叫了盒饭。下完单继续看照片,许沉河发消息问方芮:“江画那部剧是取了学校里的哪些景?”
方芮很快发来几张剧照:“操场、音乐室、图书馆还有2号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