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能吃下去了。”白之愉说这话时没敢看她的眼睛。
    白婵摇了摇头，焦急道：“可是我们本体就是植物啊！若是吃肉的话对我们的修行是不好的。再者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仙境之中不可造杀孽的，就算是灵禽也不行。”
    白之愉不理她，嘲讽道：“你就别管我的事儿了，管好自己就得了。”
    “你怎么敢跟姐姐我这种语气说话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的，你以前很懂礼貌的。”
    “我以前，我以前！”白之愉有些焦躁，“你都说了，那是我以前！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以后变成什么样都不归你管。”
    “我爹从前那么风流，你管过吗？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我母亲是谁！”白之愉朝白婵喊道。
    白婵有一瞬间感觉这些年，她带出来个白眼狼。
    白婵忍不住道：“你说这些话时候摸摸良心！你不让我管你？那又是谁在小时候一直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的叫？每次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你都扒着我的腿让我不要走！”
    “我是因为谁才拒绝了那么多……想要做我道友的神仙？”
    “还有你说为什么在你爹年轻的时候，我不管你爹？拜托。他是我二叔！他年轻风流的那会儿。我还是一个啥呢也不懂的仙子！”
    “他要瞒我什么你以为我能知道吗？你以为我能懂吗？你以为我清楚吗？”
    “还有你不知道你母亲是谁。是因为当年是你娘亲临死前让我们发誓，凡是不把她的身份告诉你！”
    “而且你爹！是为了不再打扰你母亲的人生才忍着再也不去寻她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呀！难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怨恨我们吗？”
    白婵说着歇斯底里地说着，把这几百年的委屈都一吐为快。
    她真的失望了，没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竟然会有一天说这些伤人的话！
    白之愉沉默了，应该说是他脑子乱了。
    他没想到这些年心中的悲哀与怨怼都在一夕崩塌。
    他现在要崩了！到底该怨谁呢？怨这老天不公？怨者命运不公……让他幼年失去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百年来第一次放在心上的人。
    白之愉又惊又怒又觉得悲哀。
    真的！他特么就是个笑话！
    白婵觉得他不对劲，白之愉是他一手带大的，她了解她的性格，而最近他性格变化太大了。
    白婵冷静下来，温柔地扶住白之愉的肩膀，“你告诉我，你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杀了人了。”白之愉抱着头颤抖地道。
    白婵扶着他肩膀的手一颤，牙齿发颤道：“杀谁了？”
    白之愉抱着头痛苦又癫狂道：“魔修。十几个魔修。”
    白之愉额上的青筋疯狂跳动着，脖子上的青筋也是，仿佛下一秒就要血脉炸裂般，很痛苦又很绝望。
    白婵焦急地喊道：“你稳住！你稳住不要在想！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入魔了！”
    “我已经造了杀孽了，还如何在这仙境存在？我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