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羽，能不能让我待在一个有窗户的房间呢？”素尘感觉自己很丧。
    几乎没人跟她说话，屋子漆黑一片，每天只知道吃和睡……还有，本能的，对黑暗的惧怕。
    “你想逃？”锦羽声音沉了下来。
    “没想跑，但是你知道的，在这里呆着，有一天我可能会想到死。”
    锦羽的声音又带上了寒意，“你在威胁我？”
    素尘知道他误会了，“没，生命还是挺美好的，我还有好多的事要做。我不想死也不敢死。只是在这黑暗里我本能地想到死亡。”
    锦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当年，素尘坠入无尽渊，谁都不知道无尽渊之中到底有什么。
    可就算是他，在无尽渊之畔，都能感受到深渊之中冰冷和阴暗，甚至有一种被人盯上，马上就要死去的感觉。
    那种深深的绝望感。
    或许曾经掉入无尽渊的大能，不是没有能力从渊中出来，而是已经被无尽渊里的颓败所感染所同化，到那时就再也出不来了。
    锦羽当年撕碎了魂魄，或许出于补偿或许出于初次的欢喜，或许是两样掺杂。
    他的魂魄感知到了一些无尽渊中的无尽的纯恶，混混沌沌不知多少年，那些经过碎片辗转散落到无数个世界。
    而那些碎片，在素尘破了前世给他设下的结界后，回到了他的身上。
    “为什么？”锦羽问。
    素尘被他问蒙了。
    这厮怎么了？不是在讨论换房间的事儿吗？沉默了半天，素尘还以为他不会答应了呢，结果又突然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正常人待在一个漆黑没有光亮的房间里久了，都会疯的好吧？
    “因为我还想好好活着心情舒畅的活着。科学证明一个人总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容易得抑郁症。”素尘姑且判断了一下锦羽所在的方位，有些古怪地道。
    锦羽闷声道：“好。”
    素尘一喜，“你答应给我换房间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素尘正以为无望再出去，还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个黑屋里的时候。
    门开了！
    紧接着一股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夫人，主子让属下来接您去冷月殿。”一个陌生的男人附身向她行礼。
    素尘的眼睛流出了热泪，当然……不是感动的，也不是喜悦。而是……这光太刺眼了！
    素尘适应了好一会儿自然光才跟着这个男人走了出去。
    这是素尘第一次看到关押自己的“地牢”全貌是什么样的。
    这是一个洞穴，说洞穴还不严谨，应该说是一个洞穴制造的宫殿。
    素尘在适应了外面的光以后，才发觉这洞穴在正常人严重怕是黑暗又可怖的。
    或许是她经历了太多事，也或许是她在地牢里被关久了，竟然感觉洞穴里的景致特别美好，就像世外桃源似的。
    素尘捂住脑门。
    她完了，这是被关押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不行不行，她得冷静。
    素尘问旁边那个自称是锦羽属下的男人，“冷血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