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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楚裴瑄被她扣着脖子,半靠在她身上。
楚意听见这称呼忍不住挑眉,压低声音道:你叫我什么半个月不见,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不是应该一本正经地叫她柳昭仪吗
裴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红着脸拉着楚意的袖子,微喘着气道:我、我难受。
下头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他咬着下唇往她面前凑了凑,蹭了蹭她的脸颊,有些委屈又隐隐含着不自知的兴奋。
真的难受,很难受
楚意:哦豁,这家伙也中药了,更加哦豁的是,她根本没有准备多余的解药。
楚意纠结地看着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男人,往日清隽的眉眼浮上了诱人的醉意,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伸着自己的三个手指头对着琉璃树发誓,她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趁人之危的女人。
楚意扳正他的脸,扯了扯嘴角,正色问道:男人,要不要和我睡
裴瑄不解地歪了歪头,好似春日湖水粼粼泛光的眸子瞅着她,薄唇抿动:嗯
楚意被他的歪头弄的心肝儿微颤,捏了捏他泛红的脸:这个动作犯规了知不知道!
第34章 宫妃有毒(八)
楚意活了很多年, 几乎没什么能叫她害怕, 已经连死都死不了的人,哦不, 是一个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的树灵,她有什么好怕的
仙神妖魔都盼望着她能平平安安地待在乌暄山巅, 和着琉璃树一起牵引天地六界命脉, 让高山林木长青,让万千河海长流。
永远活着,永远。
真可怜, 她有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怜爱自己, 你怎么那么倒霉呢,那么倒霉的就是琉璃树树灵呢, 是一株野花也好,是一棵柳树也罢,有生有死的,也好过岁月寂寥, 一方天地无尽永生。
她没什么本事,唯一拥有的就是无尽的生命,她从天地初开而生, 若非天地重回混沌她不会死。
因为无畏无惧, 她万事随心无欲喜欢就喜欢, 不喜欢就不喜欢,从不会委屈自己。
比如现在,她扒掉男人的衣袍, 俯身吻了吻他那微凉的薄唇,长发至肩头垂落在他的胸膛上,低喃着自己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笑,说得多好啊,说的太好了。
她光顾着笑,裴瑄环着她的肩翻了个身将人压倒在床榻之上,他喘着粗气,从心口到面上都含着忐忑,紧攥着的手撑在她的面颊两侧,再一次认真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
不然你以为我在和你过家家吗楚意看着他的傻样忍不住戳了戳他的下巴。
裴瑄含住她的双唇,动作温柔却也生涩,他轻声道:你可不能、不能后悔呀。
烛火映着纱幔里交叠起伏的身影,一室旖旎。外面的决明站在栏杆前俯视着下方月光照亮的小径,忧愁的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得了,他啊真是操碎了心哟。
楚意一直到丑时才悄悄回到了永宁宫,亏得裴瑄在她宫里放了可靠的人手,又有佩儿和云翠打掩护,才没叫人发现她不在。
她洗了个澡之后才就寝,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
打着呵欠坐在圆桌前吃着早午饭,佩儿便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细说。
娘娘,你是不知道,那辛淑妃居然勾着陛下在培源殿行那档子事儿听说昨晚就直接歇在那儿了。佩儿给她捏着肩,言语中不乏嫉妒。
楚意握着白瓷勺子搅了搅碗中的肉粥。
她带着裴瑄离开培源殿的时候,顺手把门外头帮辛悦和裴赋守门的几个宫女太监打晕丢到了别的屋子里。
培源殿本就是宫廷宴会用来暂歇的地方,换衣醒酒都在那儿,没有人守门,夫人小姐们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刚抬脚就听见嗯嗯啊啊的声音,唬的她们撒腿就跑。
等她们回到宴会上,等了一两个时辰,身为今晚主角的皇帝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再看一看王贵妃身边空着的位置,大家心照不宣地把所见所闻咽进了肚子。
回到家中和自家夫君只当作私房话一吐为快。
这些大臣夫人都知道的事儿,宫里的女人就更别说了,尤其是王贵妃知晓王佑呈差点遭算计的事后,差点儿没忍住冲过去砍了辛悦。好在身边的宫女将人拉住了,才没叫她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来,只不过回到自己宫中后砸了一晚上的东西,骂了一圈的贱人。
接下来的日子大离后宫斗争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楚意每日乐呵呵地翘首看戏倒也自在。
王贵妃是彻底记恨上了辛悦,她不愧是王家的女儿,大离天才王佑呈的亲姐,一手栽赃玩的出神入化。
明明是裴赋这男人身体有问题,经她一番运作就成了辛悦的锅,是她心狠手辣给宫中女人下毒,是她蛇蝎心肠见不得人好,反正就是她!
这事儿本来就是王贵妃无中生有,但是耐不住人手段高,即便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却愣是叫辛悦也脱不了罪责。
再有后宫女人如今同气连枝,全都偏向王贵妃,还真叫辛悦莫名其妙担了这么个名头。
只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即便发展到如今局面,她依旧是后宫独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