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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话音未落,对面楼下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是他?!顾想扯着赵桀衣袖耍赖的手一顿,脸上带上了古怪的神色,再回头看向赵桀,已经带上了真实的忧心。
    林湛不是赵桀的朋友吗?他此时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
    林湛在小二的指引下上了二楼,最里面的包间就是这次张副相和他约好的地方。
    他挥手让小二离开,看着包间门口的守卫了然的挑了挑眉。果然侍卫开门后,一身便装的太子正坐在桌旁。
    林大人可真是贵人事多,孤想请你吃顿便饭都这么难!太子知道是他进来,却并未相邀,只是挥手让守卫出去把门关好。待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便不yīn不阳地给了个下马威。
    这不是他第一次相邀,林湛却次次都以身有要事推脱。被人这般下了脸面,即使是一向好面的赵贤也没了好气。
    臣知罪,只是林某公务在身,擅离职守,实在有负皇恩。林湛站着做了个揖,向太子赔了不是。
    一旁的张副相赶忙上去扶着他的手,一边拉他入席一边脸带笑意地说道:林老相爷身体可还好?我和你父亲同朝为官,家父又是你家祖父的老相识,早就想登门拜访,又怕扰了林相的清净。上次请你被圣上召见耽搁了,这次可得多喝几杯。
    臣下午还得回衙门,这酒,就免了吧。林湛把张副相递上来的酒杯一推,只拿起筷子专心吃菜,仿佛此行就是为了一顿饭菜而已。
    张副相脸上的笑慢慢地收了起来,而太子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寒意。
    林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老朽的饭菜可不是这么好吃的,你若是没有金刚钻,就不要露面揽这个瓷器活。
    林湛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然后转了个方向在手边放下。
    林某若是没有这个金刚钻,今天就不会入你的鸿门宴。张大人,小臣的时间有限,想让我揽下瓷器活,就要看太子有没有这个诚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玩了一天奇迹暖暖,根本停不下来。ORZ
    第29章 将军的战宠(十五)
    老皇帝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和臣子们畅谈后,第二天就拖着病体出现在了朝堂上。虽然太医说圣上的龙体还很虚弱,但是jīng神却很好,至少已经有了斥责张副相和太子的气力。
    这就是你给我带来的结果?高高的御座上,老皇帝一脸莫测高深,垂着头俯视着跪在下方的张副相,整个天府官场,一百多号官员一个不留,你是想把朕的西南拱手让人?
    声音低沉暗哑,带着病后的虚弱,却让张副相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父皇,张副相一心为公。西南官场混乱,需下重典,方能稳住乱民。太子见此赶紧出列,高声说道,儿臣以为张副相此次功大于过,也算是给天府的官场带去了一股清流,请父皇明察。
    清流?在你的理解里,这般就是清流了?果然和朕的张爱卿是一家人啊~老皇帝说到这里,感慨地叹息了一声,看着在座的臣子说道:都说外甥像舅,朕今个儿算是明白了。这外甥啊,不仅像舅,连心,都和舅舅是一样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歪头挥了挥手:李轩啊,快去把咱们的张国舅扶起来。天寒地冷,冻坏了国舅爷,咱们大雾国的太子爷,该跟朕急了!
    诺!李轩领命。
    刚要上前,却被斜刺里跪下来的太子拦住了脚步。
    父皇,儿臣惶恐!赵贤的膝盖与冰冷的砖石相碰,双腿抖得几乎撑不住身子。他大意了,这并不是自己做主的朝堂。
    多日来的志得意满,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脑子上始终悬着一把剑。而此刻,那把剑却从老皇帝的双目中she出,刺得他头脑空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你有什么好惶恐的?老皇帝看着太子的脸,双眼微微地眯了眯,你是个孝顺的,这一点,朕很满意,满意极了!
    他挥挥手让李轩绕过太子,把他身后的张国舅扶起身,张国舅的腿脚已经软了,挂在太监总管的手臂上,早已没了出京前的意气风发。
    朕看张国舅身体也不好。这些年,为了朕的江山和太子,国舅也算是居功甚伟了。老皇帝的审视的眼神从张国舅的身上滑向太子,最后沉声道:既然太子纯孝,那就去相爷府里照顾国舅吧,你舅舅这些年对你不薄,你可要好好回报。
    什么?父皇!太子听到这里才真正地慌了,他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向御座上望去,却只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透着冷意的脸。
    就在昨天,他还坐在那里,与皇位只有一步之隔,今天却瞬间天翻地覆。这怎能让他甘心!
    不,父皇,我还需要处理政事!父皇身体刚好,前段时日的政事都是我经手的。还有母后,母后不会同意的!父皇,我是太子,我还要孝敬您呢,我就在宫里,哪儿也不去!
    太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有些疯魔。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着面前的御阶就向上爬去。
    天子坐在高处,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直到他的手几乎触到了龙袍的衣摆,才一甩衣袖,让左右侍卫把已经高兴坏了的太子爷拉下去,和国舅爷一起送回相爷府内,严加看管。
    太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然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大殿中的众臣子才在退朝声中回过神来,摸摸后心,已经湿透了。
    赵桀今日下朝后,难得有了一个好心qíng。
    他从未把太子放在眼里,但是幼年的那些欺rǔ,他一时一刻都没有忘却。
    就像老皇帝,即使现在对他多为倚重,那也是建立在桀王在边关可止小儿夜啼的功勋之下。若他还是当年那个人微言轻的皇室弃子,等待他的下场只会比赵贤更惨。
    毕竟皇室中,是容不下任何温qíng的。
    只除了他的母妃,颜贵妃。
    赵桀仰着头,望着面前颐和殿高高的门楣。时间已从深秋迈入初冬,前几日夜里还下了一场小雪,院子里的那棵红梅便早早地开了。
    他记得母妃还没死的那几年,殿里的qíng形已经很差了。皇帝把颐和殿当成了宫里的禁区,任何人不得踏入。
    起初还有颜将军拜托内务府的总管帮衬一些。后来颜老将军被忌惮,怕连累了女儿外孙,也就断了和宫里的音讯。
    颐和殿的日子,便越来越难。最难过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宫人伺候,原有的宫女走的走,死的死,母妃又出不去,便只能任由着外面的宫人送饭。
    开始还是好的,即使都是些不新鲜的菜叶子,也还能下咽。最难的是冬天,饭菜越来越差,有的甚至可以明显看出是别人的剩菜残羹,冷硬地冻成一块,就像当时的天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后来母妃找了一个宫人,让他带着自己出门吃了一顿好饭。再回来,就已经死在了这棵梅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