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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灭绝了啊,”蒋哲插嘴道,“她起码还肯动动尊贵的手指给你加倆图片,严明律的PPT他妈的全是字,简直就一个意思,爱看看不看滚。”
汤森回道:“那灭绝这PPT都算得上艺术品了。”
“可不嘛,和严明律比起——”
“前面两位,黄色和紫色头发的。”
蒋哲汤森虎躯二震,林茶极力忍笑。
“你们看来很有想法,”灭绝心平气和,“讲台给你们,来来来,上来说,阔韧带在哪?”
林茶的头发是跟着汤森染的,如果他没有退宿,和汤森应该是室友,现在这个位置换成了蒋哲。
友谊的建立多由一些平常的契机,比如正好同桌,比如林茶发情期结束回校办理退宿手续时,正好遇见了在安置行李的汤森,后来一来二往的也就认识了蒋哲。
其实灭绝的审美真的不行,色感也差得要命。蒋哲骂骂咧咧地走出教室:“我这头发哪是紫色?是海军蓝!”
“所以林茶,”汤森挠着脑袋,“圆韧带到底在哪啊?我没子宫我感觉不到啊。”
林茶一个激灵:“问我干嘛,你没子宫我就有吗?”
“你是Beta啊!”汤森莫名其妙。
“……那要我为科学献身剖开骨盆区给你看看我的子宫吗?”
“别学严明律张口闭口反问句,”蒋哲严肃道,“严明律创伤后遗症患者半径三米内禁止律言律语——操,半小时后又他妈是死亡导修,我能不能申请换导师!”
“可以,如果理由合适。”
蒋哲如闻天雷乍响。
呆呆地转过身来:“严、严教授……”
严明律冷冷扫过三人头发,大蓝大绿大黄:“呵,看来还差红色。”
汤森:“啊、啊?”
“你们不是要凑齐天线宝宝出道吗?”
林茶:听,这才是真正的律言律语。
第7章 抢氧气
严明律看似碰巧经过,但林茶总觉得他是在候着自己。
蒋哲人后对严明律重拳出击,人前怂得一批,话都说不顺溜:“教、教授我刚开、开玩笑呢……我没想着换导师,真的,我特欣赏您的教学方式,上您的课,我从来都不打瞌——”
“你叫林茶是吧?”严明律居高临下,“上周导修留下来问问题的那个。”
林茶礼貌微笑:“是我,您有事吗?”
“导修课要发参考材料,你这么积极,就过来跟我拿一下。”
果然是在候着自己。
蒋哲与汤森含泪目送林茶远去,此番离去,关山千万重,君且自珍重。
严明律的办公室隔间连盆栽都没有,排满了厚重的文件夹与专业书。林茶倚在挡板旁,交叉着双臂刚把脑袋枕进臂弯,就被严明律低声训站好,办公室里有其他人。
林茶朝远处角落看了一眼,而后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嘟囔问:“装什么正经,你叫我来不是为私事吗?”
严明律按开文件夹的扣环,转身送进打印机里复印,而后从座下拉出一小箱装订好的提纲。林茶疑惑:“还真有材料啊?”
“我上节课说过,会发学年导修的提纲,第一名就不用听讲了?”
“你那些话又不重要,要学会筛选,”林茶撇嘴,“要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上心,那我早八百年也严明律创伤后遗症了,还是重症末期无药可救的那种。”
这小孩长一副乖皮相,却染头叛逆的绿发,还浑身是刺。严明律讥讽问:“你刚不还挺礼貌的吗?”
“你刚还问我是不是林茶呢!是啊,我是林茶,昨晚你要他把腿分开那个。”
严明律将提纲往桌上重重一放。
Omega的天性令林茶不受控地被Alpha震慑,但他仰头坚持直视严明律,眼里闪灼着桀骜的光芒,内心在同臣服本能抗争。
“善水路出口,”严明律压低声线,“下课后去那里等我。”
“你……想干什么?”
“放心,”他嗤笑一声,“不是干你。”
信息素级别是个人隐私,故而江湖上对严明律单身三十年的缘由有诸多传闻,一致盖章的一点,是他的语言艺术注孤生。
林茶虽然得知背后真相是因SS级体质讨不到老婆,但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这老男人单身这么多年,为什么骚话还一套一套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解释:这是严明律语言艺术的一个分支,但在公共与教学场合不方便表演。
是私人艺术,消隐多年终于找到它唯一的观众,而林茶很不幸地成为了这个唯一。
蒋哲走出导修课后觉得离ICU又近一步,汤森早下了课,在楼梯拐角快乐消消乐。蒋哲拖着他饱经人世风霜的身躯拢上前去,一边哀嚎:“嗷!为什么你导师就是温柔美女B,我就是毒嘴臭脸——”
“不怕他又在后面出现?”林茶提醒。
蒋哲住了嘴。
汤森问林茶今天用不用补习,刚听林茶回了不用,想问要否去吃顿好的治愈心灵,又听他说:“不过有事要做。”
“你可真忙啊,”蒋哲问,“还真打算考保险?”
林茶信息素异于常人,抑制药品的开销非常大,他的奖学金能维持他在外独立生活,却无法维持这笔支出。
为此林茶无意提过一嘴想考保险证的事,两人还以为林茶家境清贫至此,拿了奖学金还要往回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