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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山姥切国广…是…堀川的山姥切国广……”他下意识的拉了下自己的被被,撇头沉声道:“她忽然就这个样子了。”虽然他不知道方才是哪句话刺伤了年轻的审神者,却也没有再提起自己是仿制品这件事, 更没有再说那些丧气话。
    从狐之助口中套出不少情报的鹤丸秒懂,他心底乐的打滚,可表面却很是凝重道:“原来如此,主人见到你过于激动,怕是旧疾发作了。”演戏要演全套,鹤丸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皮花生豆掰开闲鱼的嘴飞快按进去。
    “她、她生病了啊?!”山姥切惊到了,明明先前看起来很正常的。
    “是啊,不治之症。”中二病。
    鹤丸一脸沉痛,那张脸悲剧的像闲鱼立马就要入土了一样,摇头道:“姬君自小患有心疾(缺心眼),稍有情绪波动便会如此。她作为源氏的姬君和审神者一直承担着沉重的责任压力,尽管她非常努力,却还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因此经常陷入焦虑中,容易受到打击失落自闭。”他叹口气将缩在被窝里的闲鱼打横抱起,放在御帐台上,对拉着被子死鱼眼的闲鱼露出了个坏熊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被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头上的被单垂落下来,盖住了半张脸。
    看他这个样子,鹤丸赶忙上前,单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从闲鱼的房间里拉出来道:“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以后注意些就好了。记住,在姬君面前要露出灿烂的笑容,相信你好,她也就好了。你看……”鹤丸扭头对床灿烂一笑。
    闲鱼一个打挺坐起,被子一甩元气满满,像被阳光驱散了黑暗。
    山姥切掀开自己挡了眼的被被,满脸懵然。
    时隔几年后刀剑付丧神队伍再次扩充,山姥切国广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这样的关照也让他异常的不自在,可是顾忌闲鱼在身后,半点破坏气氛的丧气话都说不出口。狐之助适时跑去提醒闲鱼,让她不要喊他山姥切,尽管人类普遍认为真正斩杀山姥的就是他,可山姥切本人却不这么觉得。可若是直接喊国广也并不合适,毕竟这家同名的太多了。
    就在闲鱼纠结要怎么称呼他的时候,髭切竖起一根手指道:“曲别针丸~!”
    “谁是曲别针啊!”当事人暴跳如雷,显然曲别针比山姥切还令人难以接受。
    闲鱼脑袋上爆起青筋,她自己伸手按了下去,坚决不承认自己把刀修成了曲别针,也跟着无视了髭切的建议,对山姥切国广道:“别担心,你现在是付丧神了,以后想切什么就切什么!出门之后斩杀的第一只妖怪,也可以作为你的新名字。”
    次日,山姥切国广斩杀了三日月从庭院水池里钓出来的带鱼精。
    “带鱼丸~!”髭切击掌。
    “别这么叫我,我是山姥切国广!”被被握刀的手都颤抖起来,喷过髭切,他又瞪向膝丸:“还有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目光啊,对我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后者立刻移开视线,尴尬道:“抱、抱歉,我只是深有感触……”
    “哈哈哈……”三日月笑看他们争吵,将目光放在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自家庭院的带鱼精上。
    晚上可以加餐了呢。
    …
    山姥切国广已经被唤醒,闲鱼寝室隔间的刀架也悬空了下来,她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对着原本悬挂曲别针的位置发呆。此时的闲鱼面无表情,她垂着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将掌心上翻。
    那份能够修理御神体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就仿佛从未出现过。可是闲鱼自己很清楚,一旦她手中握有武器,那力量就会重新出现。那是与灵力完全不同,不属于她本身,可是却又能够为她所用的存在。这种特殊的力量,就像是…控制风的神力一般。
    风神一目连。
    锻造神…天目一。
    天目一之父……
    多度大社的[风神]天津彦根命。
    这样的联系让闲鱼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于此同时多度巫女所讲述的故事自她脑中出现,不断的循环。
    被封闭的御子神别宫,被伊邪那美所诅咒消失的神明……
    不会吧……
    不会真的是……
    闲鱼不想承认,也无法开口去询问。
    希望今年的多度祭,能够告诉她答案。
    …
    山姥切国广来到源中将府的几日,都未曾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斩鬼将军源赖光,他自从被召入宫中当值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对于这种情况,闲鱼已经习惯,毕竟她家赖光爹是和贺茂忠行完全相反的工作狂,一天到头风雨无阻的自愿加班,连续一个月不进家门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乳母对此颇有意见,毕竟闲鱼很快就要离京任职,她希望做父亲的在这几日能留在女儿身边。
    在前往洁斋的最后几日,闲鱼的生活依旧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在练习阴阳术的同时跟随歌仙学习琴棋书画各项技艺,而这个时候,山姥切国广便会坐在门外发呆,但又不会和三日月他们扎堆。
    望着背对着自己坐在檐下的身影,闲鱼走过去道:“国广。”
    山姥切国广错愕的回头,这些天他听过很多种称呼,却是第一次被叫名字。尽管如此,他表面仍是平静应道:“什么事?”
    “在去伊贺国之前,我还得去洁斋做仪式,到时候国广来送我吧。”闲鱼拖着下巴问道,眼上写满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