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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男人思考片刻,唇角上扬起暴虐的弧度:
    “别离开我。”
    第95章 牵引
    刀刃短暂相接,鹤丸的身影向后急退, 苍白的面容上已经多出几道细密血痕, 他用手背毫不在意地抹去。黑色的鹤似乎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只是微微眯起双眼, 鲜红的瞳仁打量着兀自微笑的三日月宗近, 片刻后才喃喃自语起来,
    “那股不妙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真是奇怪。”
    他若有所思,拿刀的姿势也有所松动, 三日月非但没有趁此机会击败他的意思, 反倒将刀收了回去。鹤丸挑起眉毛, “嗯哼,看样子你已经拖住我了。”
    “哎呀, 我本来就觉得和平相处比较好。”三日月摊开手,掌心空荡荡的, 好似他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鹤丸不也始终没有真的想和我战斗不是吗?”
    鹤丸微妙地撇下嘴角, 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不擅长和你相处。”
    “好伤心啊, 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是叛逆期……”见到鹤丸隐隐发黑的脸色, 三日月终止了调侃, 他的表情难得严肃了起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以为你没有协助的必要了。”
    黑发青年站在阴影里,水滴从锈迹斑驳的管道缝隙落下,空气混合着垃圾和腐败的尸体臭味,几乎令人窒息。三日月站从肮脏的世界中央向他走近,鹤丸恍惚间以为他们正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前代并不希望你这样。”
    看出他的动摇,三日月停了下来。
    鹤丸国永的失态仅仅在一瞬间,他很快恢复了先前那种从容,“我在你们之前遇到他,同样也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更加、更加爱着他。”
    他忽然笑了,眼中掺杂着无法分辨的某些情绪,好似在透过眼前的影子看着另一个人。黑发的付丧神完全失去继续对峙的兴趣,他敛起纯黑的衣摆,行了一礼,看到他不再展露半分锋芒,三日月却难以感到高兴。
    “故事就要结束了,我等待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要结束了。”他的声音飘忽,仿佛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又仿佛在吟诵诗歌,“如果您有一观的兴趣,且随我来吧,从熔炉中诞生的、鹤丸国永的短暂记忆,是接下来才应该开幕的故事。”
    语毕,他径直转身,离开了笼罩着自己的黑影。
    三日月宗近注视他的背影,片刻后还是默然紧随其后,眼眸中闪烁着利刃般的光芒,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你应该也知道,草薙君是好孩子。”
    “——”
    鹤丸国永停顿了几秒。
    他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嗅到几分山雨欲来的紧迫感。鹤丸国永意识到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离开那道巷口后的空气也完全不同,充满了怀念的味道,好像自己曾经与某人一同站在这天幕之下般。这段记忆只能传来楚痛,因为他深知自己再也不可能与他活生生的灵魂相见。
    “如果他不是我看中的人,我不会将一期一振交给他的。”鹤丸眯起双眼,似乎觉得阳光太过耀眼,自己会被灼伤,“他已经做到了,而且完成的非常优秀,所以我没有任何怨言——也不再打算伤害他了。我会达成我的目的,在这之后,故事便与我无关了。”
    他微笑着转过身,一如往常优雅,纯黑的颜色在日光下形成鲜明的反差,然而,很快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在他的身体之中,清晰地映入街对面盛开的繁花、以及纷纷扰扰,从来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发生过什么的众多行人。
    三日月皱起眉头,在他的面前,这些景物也逐渐淡去,最终留下的只有洒满阳光的街道。
    他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逐渐有好奇的行人注意到他的穿着,投来充满考究的目光。他们惊叹于他的容貌和与时代不符的穿着,然而也不过片刻惊艳,想到还有诸多事情要去解决,路人们恋恋不舍地拖着步伐离开。
    “……原来如此。”他伸出手,然后合拢。
    鹤丸国永就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般,轻飘飘地消失了。
    ■
    普通的刀刃是很难干脆利落砍杀一个人的,因为刀进入血肉、折断骨骼后,脂肪会让它变钝,进而难以砍杀第二个人。然而这毕竟是那位傲娇剑帝交付的剑刃,经过他不耐烦的再三保证,不可能是凡品。
    草薙捂住双耳,顺便向旁边偏移半寸,以便飞出去的半只手臂不要砸到他。
    虽然几乎没有什么血液溅出来,但是如果被那团混合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浑浊碰到,他的心理绝对会产生严重创伤。
    “嗯哼,瞄准我也不行哦。”
    看到其中某个矮个子瞄准时机,趁着琴酒斩下其中一颗头颅的瞬间冲向自己,草薙苦恼地感叹道。接着,他指腹接触的扳机叩下,一串子弹完全扫在对方本就丑陋异常的脸孔之上,融化的脸立即成了筛子。
    他的身体在巨大的枪响中轰然落地。
    “这个处理稍微有些限制级了。”草薙俯下身,注视他面目全非的脸,以确认他彻底没了呼吸,“不过情非得已,请原谅我。”
    起先是血液的诱惑。
    它们还记得,身为人类的时候,某个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尽管穿着白衣,却并非天使之类的家伙,而是将它们推向地狱的一只手——尽管很感谢他救治了病到快要死去的自己,然而,与此相伴的却是更加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