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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

      没错,老爷子第一希望最好别打起来,要是过些年非要打,他也真心希望燕王赢,别看他才落户在这,那也感觉出来不一样的。
    就以前老家那,总感觉比燕王管理要乱得多,而且老爷子在老家生活几十年,天灾人祸的也不是没碰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发救济粮。
    百姓能不能饿死,全看自己,那个税也越来越重。
    不像在这里,虽然比老家冷,但是好像这里有钱人多。
    当然了,老爷子不糊涂,他知道也可能是他们眼下很挣钱,接触的可能都是有钱人?是错觉?
    不过,那也不完全是,看看村里人生活就知道,确实比老家好。
    还有衙役来传话,就任公信被撸下那回?就感觉衙役们也都是讲理的,不像他们老家那里的牛得很,十年八年不去回衙役,去一回,他那时候当里正,人家都直接管他要跑腿钱,给少了,不乐意。
    宋茯苓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太爷爷:“他说初五让我再看看,我也不知道他说的看看是看啥,不过,我让他初五去点心店了。”
    这是宋阿爷。
    还有几个小姐姐问来问去,非要给宋茯苓钱,说怎么能让妹妹花钱给买礼物,姐姐们挣钱了,理应她们送,就是出不去门。
    宋茯苓一脸“不算啥”的模样。
    桃花她们就说,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过了年找一日去城里,到时你稀罕么,姐买给你。大丫二丫也猛点头。
    还有两个弟弟也缠着宋茯苓。
    买回个帽子,给米寿美的呀,站在炕上问这个问那个,他好不好看。
    宋金宝比米寿嗓门还大,边吃龙须酥边喊道:“还是胖丫姐好,就是比奶好。”
    难怪金宝怨念。
    就昨儿,马老太不是买回很多料子吗?孙子孙女除了金宝,都有新衣,金宝也有,但他是穿里头的就不乐意了,嚷嚷让奶不给新衣也中,给块奶油蛋糕。
    马老太是这么哄得:“你听话,奶就给你奶油蛋糕吃。”
    宋金宝当场将小身板拍得啪啪响:“好,我听话。”
    “好孙,你听话,咱不吃奶油蛋糕。”
    所以,胖丫姐当然比亲奶好嘞,奶太能忽悠人。
    而此时,马老太比宋金宝还怨念,她认为比起小孙女,她真是单纯得很。
    谁最能忽悠?她家胖丫。
    昨晚趁她哭,给银子要去了不少,真是老鹰被鸡啄了眼。瞧瞧,今儿零零碎碎加在一起,敢花出去十八两。
    十八两,啊啊啊!
    马老太手里攥着白芷膏:“你怎得这么败家?啊?嗳呦我心口痛。”
    “奶,心口痛,就家去炕头躺着吧,你就想着东西退不了,也没给别人花钱对不?再生气也没用,气坏身体还无人替。
    而且早上我出门,我爹娘就万般嘱咐我。
    我娘说,哪怕什么都不买,也要给你奶买那擦脸的。
    我爹是可细心地说,牙粉也给你奶多买些,不多买,你奶会舍不得用,怕你用那小竹条刮舌头,哪日再杵坏嗓子。”
    恰好宋福生进屋,马老太抬眼一看儿子:“哼!”就扭身走了。
    “娘,给你看看,绣鞋,我奶不知道,嘿嘿,实际花的比十八两多,你这鞋我单装着。”
    钱佩英立即双手接过来:“真好看,闺女,多少钱?”
    宋福生说:“你娘俩等一会儿,你去的那个泽园,从哪个门进去的,都干啥了?”
    第四百零二章 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宋茯苓跟在爸妈身后去辣椒房。
    一堆孩子在她家闹,抢龙须酥,他们得给倒地方。
    宋茯苓边走边琢磨:
    这可真是,奶奶见到她先关心的是,那大宅子在哪,里头啥样,晌午供咱饭了没?你饿没饿肚子。
    老妈第一关心的是,没受气吧?没有小丫鬟偷摸剜咱瞧不起之类的吧?你都见到了谁?
    到了老爸这:你是从哪个门进的。
    宋茯苓进了辣椒房就稀罕地瞧辣椒小芽。
    目前,她爸已经用木槽子又开始栽种新一茬的辣椒种,而且这回木槽子老多,栽培的小苗多,搭成一个架子,一趟趟摆在上面,贴南墙立起来像大号书柜似的。
    “问你话,干啥哪,从哪个门进的。”
    “啊,我不知道,车停下来,我就看见一个大门。”
    宋福生坐在小板凳上:“那门阔气不,双开?”
    “双开,挺大,我要知道你关心这个,我就问问宝珠了。”
    宋福生听完心里有数了,最起码是中门。没打发他闺女从小厮小丫鬟的门进去就成。咱可不是陆家的奴才。
    钱佩英拿着烧火棍捅了捅灶坑,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烤土豆:“快吃,偷摸捂灶坑里一下午了。”
    这里没有土豆,就空间里那几个。
    用宋福生的原话是:“大冬天买的土豆,家空间里就剩这么几个,还长的磕了八碜,谁知道当种子能不能种出来,够呛。”
    往后能不能种出来是未知数,但他们三口人能吃是一定的,只要是他们仨吃就给变出来。
    宋茯苓先给门反插,坐在小板凳上接过烤土豆,烫的用两手直倒也没耽误扒皮:“爹,进空间给我取蒜蓉酱。”
    嘴啃土豆蹭了黑灰,烫着直吸气又含糊补了句:“还有地图册,在书柜里有本绿色硬皮,社科院出的。”
    宋福生白眼都翻了一半了,停下来问:“要它干啥。”
    “唔,那个陆畔问我大海怎么做,我想猜猜他怎么走海陆。”
    宋福生进了空间后,先推开书房门,来到书架前给闺女找书。
    以前,他一年都不进书房几回,看见书就头疼。
    关于文化方面的涉猎,至多早晚开车听几耳朵新闻,偶尔看看闺女订的报纸。
    看报纸也是歪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看完用报纸一包瓜子皮,又利索又省事。
    再后来就有抖音了,晚上睡前刷一刷,上面啥新闻都能刷到,这就得。
    所以说,这辈子,倒是从来了古代后,摸书次数多。
    没办法,闺女想要啥,必须要他取。
    “社科院?哪本是呢,这孩子,怎么地图册也能买这么多本。”
    翻找出来用腋下一夹,出了书房给闺女找蒜蓉酱。
    找个塑料袋装上葡萄樱桃,装两听啤酒两瓶饮料,酱牛肉,这才出了空间。
    辣椒房里,没一会儿就响起打开啤酒饮料的动静,爷俩凑头坐在一起,一边看地图一边小声说话。钱佩英负责往灶坑里再扔进去俩土豆。
    “爹,我今天教他是真费劲,我要先在心里将米换算成尺,换算完再教,然后他还不怎么相信人,还反过来出题考我。”
    “就一直教?”
    “对啊,去掉吃饭就一直教。他摆弄那些你提过的纵列横列筹算木签,一摆就是半个小时。”
    钱佩英听着呵呵笑,插话道:“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算卦呢。”
    宋茯苓攥着烤土豆回头也笑:“还别说,真像,像摆塔罗牌。”
    倒是宋福生喝了口啤酒道:
    “别瞧不起人家,那小子就算是很有文化的了。
    你学的那都是前人总结好的。
    一个公式,备不住就是老祖宗用几代人心血总结出的,你自然算的快。
    他算筹半个小时就能算出上万万又除又乘的数,已经很聪明了。”
    “我没瞧不起,我这不就是和你们说说?对了,爹,你记忆里有行里车吗?听说是丈量面积的一种车,我只是想说,唉,确实落后。”
    宋福生又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才道:“这回你娘俩终于感觉到了吧?和这里的人一比,我就属于相当有文化的。别的不说,就闺女手里这地图册,别人没有,我有,我都能当将军。”
    钱佩英嗤笑出声:“快拉倒吧,你当将军就得给人领茬道,那面被包围了,你这面还没跑到。忘了给我们领错林子啦?”
    宋福生不爱听,拧眉道:
    “我领茬道也比他们强信不?
    这里的人,一辈子都不怎么出门,哪哪都不清楚,能领着队伍找准地方,知道往哪走的,在这里真就算是有本事的人。
    直接当将军那是夸张,带一支小队伍当个指挥的那是没问题。
    你当军营里那些官都是怎么升上去的?跟着多参与几场战役,上回打仗还给他剩下了,活着,这就属于有大见识的,就能升上去。
    要知道他们可没有现成地图,制作的那个舆图,也是打过仗走过那条路线的人,回来凭记忆勾画出来。
    可是有几人能回得来?回的来的,还得在打仗的时候记住路,有几人能做到?
    我就不一样了,我闺女有好几本现成图册子。”
    宋茯苓忽然插话道:
    “爹,我好像猜着他想怎么打了,你看哈,他就这几条路,从蒙古那面绕,挺进往南去。或最近的山海关这面,但只要不是傻王爷,主要兵力一定在这,骑兵没等跑到,大炮就会在上面轰,难度系数五颗星。”
    宋福生凑到近前细看地图:“蒙古那条也不中,那条路难度系数也五颗星。”
    “难度系数这么高?”
    宋福生啧一声:“太远,你又忘了?这里一切靠腿着运输,你得考虑供给跟不上,没吃没喝还打个屁。粮草没等送到,路上粮草兵就会吃掉三分之二。蒙古那面还得有其他团体呢,那都不是善茬。”
    “所以?”爷俩眼睛都盯上了大连那条线,“坐船偷偷夜渡,或蓬莱或威海登陆,”爷俩又异口同声道:“从后面来一个围魏救赵。”
    打措手不及,山海关那面才能调兵撤离去攻后面,兵力一旦撤走一部分,山海关才有希望破城。
    钱佩英扒拉出烤土豆:“嗳嗳?你俩把嘴闭严实,猜那个干啥,和咱没关系别惹祸上身。我看那地图册务必要收好。要是让那个陆畔瞧见,他不但当宝收走,还得给咱三口人关起来审。再说你俩说得不一定对,瞎白话啥,当是咱这河边呢,说游就游过去,那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