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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几乎要骂娘了。突然斜里伸出一只长戟结结实实打那个秦兵身上,被刺长戟上的秦兵挨此重力立即就飞跃了出去。
昭娖一回头看见虞子期手持长戟满脸凛冽的杀气。杀气凝结他年轻俊秀的面容上,令不敢多看第二眼。
“记住,直接取其首级!”虞子期转过头语气冰冷,说罢,他手中长戟一挥直接刺进被冲进阵内的秦兵脖颈内,长戟一划头滚落地断掉的脖子上喷溅出两尺高的血雾。
“向左!”龙且跟紧项籍,发号命令。
“驾!”昭娖双脚踢胯*下骏马。迅速跟上龙且的速度。她奋力将长戟直接劈砍向冲进阵内的秦兵脖颈。长戟锋利马匹奔跑速度急速,长戟一过,已经是头落地。
项籍的这中横冲直撞,完全不给对方任何评估他实力和战术的打法。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比起中原那种严阵以待。项籍的骑兵战法更贴近于北方匈奴的即如闪电的进攻。
项籍杀的兴起,长戟过处,无不鲜血成河,尸体相互交卧叠躺。
整形立即被项籍带领的这只骑兵队伍冲散,战场之上最讲究的便是阵型,一旦阵型被冲乱想再要重整便是难了。
远处的项梁听到秦军阵型已被项籍扰乱,立即命后续部队前去。
步兵和兵车迅速向项籍带撕开的口子拢去,赶秦反应过来合拢缺口之前杀过去!
“喝——!”昭娖劈砍下一名秦兵的首级。此时她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害怕可言,战场上就是用敌的鲜血和生命来彰显自己的价值。项籍前面用一条条秦的生命和头向他身后的兵卒证明着他的勇武和无敌。杀戮中几乎是战栗的快*感重重包裹着每一个。
项籍身边扬起的血雾极大的刺激了楚军身体里的嗜杀因子。
项梁派来的后续部队迅速涌到项籍等打开的缺口里,土红色的大旗上的项字秦军的黑衣黑甲中格外醒目。
待到后续部队杀进秦军,追上项籍及其他的骑兵队伍。昭娖这才稍稍恢复一下神智。手臂已经因为厮杀变得麻木。但纵然如此她也不敢放松半分。战场上一旦松懈得到的就是个身首分离的下场。昭娖还不想自己的头沦为秦兵论功行赏的工具。
浓厚的血腥味道她鼻下凝聚,昭娖深深的吸了一口这腥臭的空气。眼睛盯着被众踩踏得不成形只能被称上肉袋的秦兵。
这就是秦末。
她这样告诉自己。
项籍这种近似于匈奴的进攻方法给项梁造出空隙。待到鸣鼓收兵。昭娖都想不起来自己杀了多少。打扫战场有专门的去做,还不需要劳动他们。昭娖就先跟着项籍去项梁的幕府中,一入幕府,就见着项梁一身楚甲站沙盘前。沙盘上是亢父和周边地区的地形。
沙盘上还有几只黑红小旗,想来应该是秦楚两军的阵地。
昭娖微微抬头用眼角余光一扫,发现幕府中除项梁以外还有其他几名将领。其中有一个脸上还有刺字。
昭娖跟项籍身后叉手行礼。
“末将告退!”见项籍进来,其他众告退。项梁点头后皆退出幕府外。
“阿籍。”项梁唤了一声。项籍抬起头来,露出笑。脸上的血迹方才擦拭干净。项梁手侄子宽厚的肩膀上拍了拍。转头看向项籍身后的昭娖。
“子瑜也来了。”项梁笑道。
“臣拜见武信君。”说罢她叉手垂首。
“不必如此多礼。”项梁对昭娖道。旧楚贵族大多凝结项梁的周围。盱台的楚怀王虽名为楚王,但手中并无权力。昭娖虽然与楚王同姓为楚公室之后,但却是跟着她继父一道项梁军中效力。被视作项梁一系。已经与楚怀王关系远了。
“今日那般打法,当真是不要命了么!”项梁走到幕府中漆案后坐下,皱紧了眉头问道。
问的对象自然是项籍,项籍今天根本就不是骑兵的掩护下杀向秦军。披坚执锐一当先。虽然这是勇士所为,但并不是项梁想要的。虽然这次作战楚军得利,但侄子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实不是一名大将所为。
“‘凡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份之一耳!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将才不勇而智。平日教的那些都全忘了么?”
昭娖知道方才项梁说的那番话出自《吴子兵法》里的论将篇。不过她好像记得,项籍年少时学兵法曾经学了一点就不学了,曾经差点把项梁气的背过去。
话说……项籍真的还记得那句话的出处么?
她转头去看项籍,果不其然他眼里瞧见了满不乎和点点的疑惑。
是想项梁那番话的出处吧。昭娖心中默默扭过头去。
“轻视兵家合众结阵。迟早得吃这亏!”侄子眼里投射出的满不乎和疑惑让项梁喉咙一口气堵那里,过了一会才顺过来。
“秦军重结阵,行动僵硬如同一条僵硬不懂的肥虫。”项籍见叔父动气答道“多习古法,军知道,秦军也知。行军摆阵秦军更知!不如跳脱于古法之外,以旁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个慌乱。”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自孙子兵法。好吧,项籍还是读了一点兵书的。
昭娖跪坐他身后,暗暗想道。
项籍这番言论说的理直气壮,他自有他一套的做法和想法。项梁也拿他无可奈何。
其实昭娖个觉得行军打仗完全于因地制宜,兵书读通一本就足矣。而且和个的资质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