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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百越趁火打劫的计划被她直接扼杀了,盛齐这个叛徒也揪出来处理了,可另一个王八蛋秦朗——就是那个从国府“空降”西南的秘书长,这次随军去了西北边境,看线报是已经投了敌,恨的她牙根直痒。
还有两个“叛徒”她动不得。不是李云凌不想动,而是碍于沈长河的面子不能动,否则以她斩草必除根的行事原则,这两个人早就被剥皮拆骨扔大街上喂狗了。
李云凌生平最恨一种人,就是恩将仇报的背叛者!
百越定北王并没有死心。他这些年来跟西南军政府作战也没讨到任何便宜,因而对沈长河一直心存忌惮;可如今沈长河被扣在西域回不来,西南军政府就剩一个女人统御着一大帮老弱病残,有什么好怕的?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熟读中原典籍的冼普再明白不过了。一想到这句谚语,他就忍不住怀念起教他中原文化的那个人来:
萧子业。
他想“征讨”西南,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迎合百越内部对秦国这个曾经的“宗主国”的憎恨,以及这“憎恨”之中夹杂着的些许虎视眈眈。还有一小部分个人情感在里面,那就是他最好的朋友萧子业,被沈长河给彻底毁了。
冼普恨透了沈长河。
如果不是他,在位时期奉行“睦邻友好”政策的萧子业每年都会给百越一大笔钱款和数不尽的物资供应,这样一来他也无心挑起战争。可沈长河这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上台以来,此前的一切优待就全部废止了。
这个苍白绝美、却又狠毒冷酷的新军阀,根本就没把百越放在眼里,更没把百越人当成人来看待!
在冼普看来,沈长河是有些“精神分裂”的。一方面,他对侵犯到秦人利益的外族人、外国人确实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可言;可另一方面,他对秦人百姓却是极为宽厚,甚至慈祥和善到了圣光普照的程度。正因如此,民间对沈长河的评价才两极分化——秦人人口数量占到了西南地区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整个大秦合众国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秦国大部分百姓才会都觉得他是个“好官”。
至于百越:这里地狭人稠,土地贫瘠,矿产缺乏,就算想学西南军政府依托自然资源发展起来都难比登天,更不要提吸引外商投资建厂了:
这是因为,百越土著又矮又小,不像秦人那般体格高挑强健,加上当地人靠天吃天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也不如秦人那般勤劳能干,发达国家的资本自然不会流入;没有资本流入,没有现代工业赖以生存发展的基础设施,又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经济和军事?
这根本就是个恶性循环!
为了争夺生存发展所需的土地和矿产资源,冼普曾亲自领兵攻打西南边境重镇交趾,结果大败而回。也正是那一次,他见到了沈长河本人。
沈长河是个性格和容貌完全对不上的人。谈判桌上,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两条长腿架在桌子上,笔挺的军服裤子配一双擦得漆黑锃亮的军靴,长发束成马尾,军帽下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深邃俊美,睫毛长得有些夸张,小扇子般浓密地扑撒开来,过滤掉了他那双绿眸中的绝大部分情绪。
“停战可以,”他保持着动人的微笑,比了个数字“八”的手势,厚颜无耻地提出了一个荒诞至极的要求:“但你们得赔偿八百万两白银,充作我滇军军费。”
百越一年收入不过一千万两白银,要真这么赔,这一年老百姓喝西北风去?冼普这个向来好脾气的也没忍住当即拍了桌子:“沈长河,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先撩者贱。”沈长河敛去笑容,面无表情道:“赔款或是割地,你必须选一个,否则这仗就得接着打下去。”
当时的冼普不信这个邪,于是这一仗就真的又打了一个月。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惨败,军费也只得照赔不误、顺带着百越还不得不“开放”了安南作为两国“共建”城市和友好象征。至于这八百万两赔款,沈长河大笔一挥拿出四百万两犒劳全体参与战斗的战士,剩下的四百万两投到医疗、教育两项支出,军政府本身一分钱没留,一下子就把西南境内骂他“穷兵黩武”的声音给压下去了,来参军的年轻人也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蜂拥而至,险些踏平了招兵办事处的门槛。
乱世之中,普通老百姓到哪里都可能死于非命,还不如拼一把命多赚点银子,以后才好趁还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一番醉生梦死的好滋味。
——由此可见,沈长河此人简直就是个真正的流氓头子、土匪做派,哪里比得上萧子业那般文明友善,不但从不向他们索求什么,反而连年累月对他们大发慈善之心,只知奉献不求回报!
站在边境外山坡之上观望西南境内情形的冼普,如是想着。
这次不同,沈长河终于滚蛋了!就算没了里应外合的帮手,他也定然会让李云凌那个小娘们儿知道百越军团的厉害!
笼中鸟(六)
过了正午皇宫那边没把人给送回来,伊藤玲奈有些急了。
伊藤美咲早就默许了她频繁“探视”沈长河的举动。她知道自己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喜欢上了沈长河,也知道沈长河对玲奈和颜悦色就是为了利用玲奈,但她仍然选择了放纵:
反正他是逃不掉的。
“阿姐……”伊藤玲奈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道:“他们不会又吵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