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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师焱也不回答,只微笑点头。
他收到了她那么多礼物,还嫌不够,还想继续收。陈姜满心欢喜,想收好啊,她可以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最好的,最特别的东西都送给他。只要他高兴,不发脾气,不再离开,能感受到她......这个不是任何人替代品,崭新的独立灵魂的一点好处。
清冷月光下,陈姜走着走着停下脚步,伸手去拉师焱根本拉不着的衣袖。她假装拉到了,还做作地晃悠了两下,声音软软:“师兄,你不生我气了对吗?”
师焱似乎有些无奈:“本君,未曾生气。”
“好好好,反正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说了,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直陪着我,不伤害我,也别无缘无故离开。我是说,冥府有事你自然可去处理,没事的时候,就......”
“好。”她还没说完,师焱就应了。
“那咱们拉勾?”
“何为拉勾?”
她探出小指,竖起拇指,示意师焱,看着他一脸不解地有样学样,轻轻将手指环在了金光闪烁的空气中:“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然后和他的拇指碰了碰。
师焱此刻是个名副其实的工具鬼,待她演完拉勾戏,还是处于不理解的状态中。
陈姜收手,愉悦一笑:“冥君大人,一诺千金,拉了勾就是和我定了契约,违背契约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哟。”
什么惩罚,陈姜没有说,也没有想。做完了这幼稚举动又自嘲,女人就喜欢搞这些没用的七七八八,明知道没用还偏要搞,不过就是为安抚内心罢了。
影子赵媞见到师焱回来,很是惊讶。陈姜从没说过他离开的原因和去向,它们也不知年前突然遭受伤害是拜师焱所赐,对他态度友好,问他去哪儿了,还以为他投胎去了呢。
入夜后,姑嫂睡了,陈姜坐在油灯下数钱。先把今天的三两银子扔在碎银堆里,又一张一张数着面额不等的银票,盘算搬家后还要添置哪些东西。师焱依旧如之前般沉默飘着,影子又出去玩了,赵媞“坐”在她对面看她数钱。
看着看着,她突然开口:“小姜,你钱攒够了吧。”
“嗯?”陈姜不明所以抬头。
“一万三千多两银子,二十两金子,这点钱虽不算多,但在京城吃住几月绰绰有余了。”
陈姜诧然:“啥?这么多钱在京城只够吃住几月,京城是销金窟啊?”
赵媞白她一眼:“省着点用,几年也是够的。”
陈姜反白:“你想说什么?让我带你上京去找袁熙?”
“你答应过我的。”
“别妨碍人家做大事行不行?你去了能干啥?”陈姜苦口婆心,“他要是看见了我,就指定知道你也在,还能心无旁骛吗?咱们好好留在家里,不给人添乱,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了。”
赵媞却不这么认为:“我当然可以帮忙,我现在是鬼,进出皇宫无碍,找到杨贼所在告诉你,你再告诉他,一击必中。”
陈姜深叹一口气:“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道你自己是鬼,袁熙不知道吗?你现在才想起来的事,他或许早就想到过了!记不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袁熙轻功师从什么什么川......”
“沈天川。”
“对,他武艺高强,人又聪明,带着你逃亡三年不露踪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若真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杀掉那窃国贼子报家仇,他就不会跟我定下五年之约。前朝时他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带刀侍卫,可以说对宫内了如指掌,对那位的每日动向也该心中有数,杀一个人,对他来说,需要筹划五年之久吗?”
赵媞怔住:“你的意思是......他还想做更大的事。”
“自己上位,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他大约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先推翻了再说,至于谁坐那个位子,乃是后话。”
赵媞激动了:“真的吗?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杨贼该死,但拥立他的人更该死,我父皇还没退位,他们就已存谋朝之心,这是大逆!必要将这起奸恶小人一网打尽!”
“嗯。”陈姜赞同,“所以你稍安勿躁,等我多存些钱,等反攻战役的号角吹响时,咱们不能打仗,去给袁熙送些粮草不也很好吗?”
赵媞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立刻接受了陈姜说法,激动地道:“对,多多赚钱,我们给他供军饷!”
“那以后有用到殿下的地方……”
“责无旁贷!”赵媞掷地有声,绿光大盛。
师焱微微弯身在陈姜耳边:“你在骗她。”
陈姜慌忙看赵媞,她似乎并没听见。侧身瞪了师焱一眼,什么骗她,这是自保之道!刺杀也好,起义也好,都跟她一升斗小民没关系,她只负责忠实履行与袁熙的约定:看好赵媞。
第72章 善不记恨的好人
上回与周掌柜谈了批发事宜,二月中他特意带兄弟又来了陈家一趟。陈姜向他俩展示了近日做出的样板和定做画册。周掌柜兄弟知道他哥铺子里这玩意儿卖得很好,看了陈姜的存货样品后更是赞叹不已,当即定了一批月底可发的大众纸扎。两个月后就到寒食节,正是出货的好时机。
陈姜收了他的定金,进入赶活期,连周掌柜铺子要的,一共得在一个月内赶出两百多件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纸扎。简单的有纸碗纸罐,彩果彩包,小型元宝山等;复杂的有纸轿纸马,松鹤龟鼋,女妆头面,和她极力推崇的大型鱼跃龙门牌坊。周掌柜和他兄弟都各订了一个,批发价也得五两银,因为做起来实在太繁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