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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才请了里正跟祁家老三进堂屋里坐。
    俩人是闭口不谈宁家这些事,只说酒是去年自家酿的,拿了两坛子顶顶好的,特来谢过宁怀运这些天在县城里对祁千尘的照料。
    宁怀运忙推辞说:“哪至于这个样子,这呀,就跟那放羊是一个理,反正我这一只也是放,两只也是赶,千尘这孩子用功,不用操什么心,哪里要你们如此客套,还巴巴的给我送酒来!”
    里正就把脸一板:“孩子多了才操心!我还不知道你,方方面面肯定都给他们操持齐全了,我都听千尘说了,出门的时候给他的钱不够花,最后一天的食宿,都是你给他垫的!这些天也都是弯弯那丫头自己做的饭,这客栈收的饭钱就少了很多,不然怕是早就不够用了!咱到底是乡下人,不知道这城里花钱这样厉害。”
    大家乡里乡亲这么些年互相都知道彼此的为人。
    说好了的食宿祁千尘都是自己拿钱,宁怀运也不必推辞。
    他家里给的钱预算的少了,要是没给二狗子赏钱到还勉强支撑,给二狗子的是他身上最后几个铜钱了。
    宁怀运忙道:“叔,瞧你说的,这在县城里多待一天还不是因着我自己有事,别说没有,就是千尘有我也不能让他拿钱呐!”
    里正摆摆手:“我都搁心里记着呐,咱就不挂嘴上说了,我这回来还有件事,这千尘跟匪月是一个老师,咱也是乡里乡亲的,我琢磨着这谢师宴咱两家就一起办了如何?”
    里正也是家里实在没钱了,想着这么一来不是可以少花些钱,就少花这些还是他刚打发了几个儿媳回自个儿娘家去借的,至于能借来多少都还不知道。
    宁怀运当即点头:“成啊,再好不过了,我也是这么琢磨的,顺便把村里的人也请一请,咱好好热闹热闹!”
    他太得意了,得意的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儿子中了个案首!
    他这么一说祁家父子俩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把村里人也请一请得花多少钱啊?
    宁弯弯忙道:“爹!你怕是忘了我哥中的就是个童生而已,你这大张旗鼓,也太招摇了,让人笑话,等到秋天我哥中了秀才你还不得买个炮仗把自己绑了上天啊!”
    “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
    宁怀运骂了宁弯弯一句,又问:“太招摇了?”
    宁弯弯和宁匪月兄妹俩齐点头,宁弯弯还补了一句:“童生,就是个童生!让你搞的跟状元似得,笑话死人了!”
    宁怀运这才把自己的得意收敛了。
    “那咱就办一桌,把你姑父,把族老,村里有年纪的长者请来,吃顿饭就成了!”
    里正可不就是这意思,这才把事情说定了。
    “这还有一个事。”
    祁老三一脸的为难,不大好开口的样子。
    宁怀运催了一句他才道:“村子里都在传你家在山上摘的那香椿芽卖了大钱,发了大财了。”
    宁弯弯就明白了。
    他们家这一车车的香椿拉出去,又一车车的粮食拉回来,肯定是闲言碎语满天飞。
    宁怀运才回来还没事,等明天不知道多少人要来打听了。
    毕竟山上的东西也没个主,不值钱的时候你去摘人家还要笑话里浪费力气,值钱了就成了大家的,你一个人霸占了,那就是抢了人家的钱,能愿意你才怪。
    宁怀运就皱了皱眉:“这个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至于挣了多少钱他倒也不是很清楚,他琢磨着买了粮食也就花个差不多了。
    宁弯弯知道他这烂好人属性又出来作怪了,指不定下一句就是开仓放粮,把自家刚买来的麦子分给村里人了。
    还不等她打岔,大壮就进来了。
    “老爷,族长来了!”
    宁长生?宁怀运忙说快请,也都没用大壮去请,宁长生已经进来了。
    先是客套了几句,本也就是平常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宁长生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宁弯弯细一琢磨,觉得是这宁长生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一副你就是侥幸得志,我就碍于礼数敷衍一下样子,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等宁长生又跟里正说了两句话宁怀运就忙让座,谁知那宁长生倒是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上。
    见人家都看着他,才反应过来似得尴尬的忙站起。
    “瞧我,还当是以前呢!”
    以前他是这个庄子上的庄头,就坐这的。
    宁弯弯就冷笑了一声道:“四伯这个以前可够久的,怪不得我老爱黏着我娘呢,感情是因为我以前生活在我娘肚子里!”
    第66章 战术撤退
    他这个所谓的以前宁弯弯都还没出生呢。
    宁长生撇撇嘴,就有些尴尬。
    等他坐去了下首,见祁家父子俩也没有想走的意思,只好是开了口,果然说起的还是香椿的事。
    “怀运呀,你这事办的可不地道,咱才是一家子,族里这些人,那跟咱不都是同出一脉,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有啥好事你咋能不先想着族里的,反而到都让那些庄户占了便宜呢?那些庄户就是贱民,种多少地给多少粮就行了,本来你给的粮食就多,还整这些干什么?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分不清个亲疏远近吗?”
    “四哥,话不能这么说,活是人家干的,换了粮食也该是他们得的,我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只让人家干活,啥都不给人家吧?这年头都过的不容易,虽说他们是贱籍,可不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都一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