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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生就把眉毛一立:“那能一样吗?贱民就是贱民,给他们口饭吃就是恩德,他们就该感恩戴德,让干啥那不都是应该的,就没听说过像你这样厚待他们那些个贱民的。”
宁怀运低着头也不反驳了,也不说话。
冷场了一会他才继续道:“你这个行为实在是让族里人寒心,咱这一家子的哪个都对你意见颇大,我也是实在压不住,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会来触你霉头,这事你得拿个章程出来,不然我可是不好交代!”
我呸!宁弯弯在心里暗骂。
有意见的怕就是你自己吧?就宁怀运在村里的威望和名声,最多别人就是酸两句,背后说些难听话,谁会真把话说宁怀运脸上?
他手里好歹也是有十几户庄户的,干起仗来都不带怕谁的。
想着她就出声道:“四伯你这么说我就不服气了,这香椿原也不过就是些树叶子,没人稀罕,我家张罗人摘了来卖了钱怎么就寒了人家的心了?照你这么说那些去山里打猎的,回来了没分给大家伙也寒了别人的心呗?这见天的有人去山里挖野菜,回来也没见分给了谁家,也是寒了别人的心呗?这寒来寒去的,咱村的人那心早就冻成冰块了吧?再说了,那山里头树木多了去了,你要嫉妒也去摘了来拉到县城去卖就是,我们家又没人拦着你,我们这才回来的,没听四伯你道一声贺,倒是眼巴巴的跑来兴师问罪了!”
“你……”宁长生气的跟宁怀运拍桌子:“你看看你们家这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话的份!这还一个丫头片子,一屋子的长辈在这,她杵这像什么样子?”
宁怀运就朝宁弯弯摆摆手,示意她先去后院。
确实是没有大人说话,小孩子在一边掺和的道理。
宁弯弯才不走,她要是走了就她这个老好人性子的爹还不定做出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来。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那香椿是我让庄户去摘的,也是我自个儿去卖的,这事里里外外都是我操持的,你议论着我的事还不让我掺和,这就是四伯你家的规矩呀?我说句难听的,你们一群大人嫌不嫌丢人呐,原不过是我一个小孩子瞎折腾点事闹着玩,侥幸赚了些钱,你们就眼红了?我都替你们害臊!”
“这……她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宁长生气的吹胡子瞪眼。
宁怀运老脸又红了:“四哥,这事吧,还就是这样的,都是这孩子瞎折腾的,没成想还真让她给卖出去了!”
宁长生就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又冷场了。
最后还是里正出来打圆场。
他朝宁弯弯招招手:“丫头啊,你过来。”
等宁弯弯过来了他才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这条生财的路是你想出来的,我都知道,村里人眼红是不应该,可咱村是个啥样你也知道,尤其这几年,这天也旱,日子更是难捱,有条活路谁不稀罕……”
“我都知道!”宁弯弯打断他:“里正爷爷,咱讲道理,山里的东西原本就是村里公众的,我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人家跟我好好说,我自然也跟人家好好说。”
说着她瞪了一眼宁长生,才继续道:“我早就盘算过了,春日里草木长的快,这香椿芽也是很快就又能长出一茬,赶在谷雨前约莫还能在出两茬,谷雨后的香椿就不能吃了,这两茬我们家肯定约束好庄户绝不在动,都是村里的,至于到时候怎么分配,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当然,卖这玩意凭的也是本事,你们能卖几个钱跟我们也没关系!”
“你说真的?”宁长生的眼都冒光了,可惜宁弯弯并不搭理他。
里正频频点头:“好孩子,好孩子!”
这么着事情算是解决了,至于以后的利益问题怎么分配就是里正和宁长生,两个宁家村的大佬头疼的问题了。
只是在里正父子俩走的时候宁弯弯偷偷的又跟他说了一句:“爷,你去卖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庄子上的二狗子,他门清。”
里正笑眯眯的摸摸她的发顶才走了。
白氏气的闭门不出,郎中来了,她也死活不让进门,硬是熬到了第二天下午她依然是饭也不吃,茶也不喝的。
把宁怀运急的只能是跪在门口请罪。
更让人头疼的是宁二姑杀上门来了!
宁弯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去了一趟县城俩儿子都没中就算了,她那宝贝儿子还被打成那样,她不疯才怪!
所以一听到信就躲了出去,就让自己爹迎接这暴风雨吧!
躲出去宁弯弯也没闲着,而是上山上指导工作去了。
昨晚她就听大壮说走之前种下去的红薯发了芽,她一早去看了,果然整个育苗床全都是冒尖的小芽,把她给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自然的又被绿青跟周财主家的二小姐比较了一番。
就是这一次被宁弯弯一句:“还我耳坠!”
绿青就忙捂着耳朵不说话了!
红薯跟其他的农作物种植的方法是不一样的。
要先用锄头把翻耕好的土地兜出一条条的陇来,把苗种在陇上。
等秋天把秧子搁了还可以喂猪,喂牲口,再把陇刨开就可以看见一串串的红薯了。
“对对,就是这样,都要这么高这么宽的,可别偷懒知道吗?这会你偷懒等秋天收获的时候老天爷也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