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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爹娘奶奶自然是早就回去了,至于回去后她爹娘过的怎么样。
    看她三天回门后回来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也知道了。
    金大山一定少不了找他们家晦气,据说她大哥的管事都被撸了。
    不过她大哥到真是个不错的,也没有因此责怪她,知道她嫁了个如意的,还挺高兴,早早的就让二蛋的妹子,也就是他自己的妻子扯了布,给她做了两身像样的衣裳。
    没几天宁弯弯发现了一件事。
    余九斤这个原本有些村民都想不起长啥样的人,在村里人人皆知了!
    她瞧着自己家打麦场旁边多出来的那一块新的打麦场,此时正是月月家在用,那正拉着石碾在转圈的那头小毛驴,不就是余九斤的那头倔驴吗!
    “这是余家那大小子学着你们家弄的,他还怪能的,我瞧着跟你们家打麦场的地一样硬呢,都不粘麦子,这个石碾也是他找石匠新买的,他爹腿不是断了吗?劳动力少,麦子割的慢,打麦场就给村里人用,连毛驴都借呢!现在村里谁家见了他们家人那都是客客气气的,可风光了,还别说,这法子真是老省事了,弯弯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也能想出来!”
    宁弯弯:“……”
    所以这余九斤是借着她的东风给自己树立了一波好形象?
    这娃是想干啥?
    要把人设推倒重建?
    不一会,那头倔驴自己转够了时间拖着月月爹就去一边吃草去了,任月月爹在后面怎么拽都不管用。
    月月坐在树荫下看着乐的也是前仰后合。
    “他家这头驴识数的,可好笑了,自己到点就去吃草,谁都拉不住!”
    “哼!犟驴!”
    宁弯弯还记着这驴的仇呢。
    “对了,你知道了不,里正说这一片地以后就改成打麦场呢,等麦子收了就重新分呢!以后大家都有自己的打麦场了!”
    乡下没有空地,但凡是有点空着的地方都能让人收拾出来种点什么。
    这一片地就在村头,离的最近的人家出门没几步就到了,原本是用来种菜的。
    宁弯弯是平了自己家一半的菜地整出来的打麦场,也不浪费,等用完了还可以翻耕了继续种菜。
    就是耕起来有点费劲罢了。
    “这个好!”宁弯弯也笑:“等以后我有了钱就多买几头牲口,专门干给人打麦子的活,一场收几文钱,那也能赚不老少呢!”
    月月就点着她的额头笑骂:“你可真是钻钱眼里了,咋啥都能想到赚钱上!”
    宁弯弯家的地虽然多,但人手也多,又有牲口,麦子收的倒是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还快。
    麦子脱壳后的麦粒自然就是粮食,还要继续晾晒,等再过些日子交了税粮,就该给庄户们分粮食了。
    除了麦粒还有麦秸,这个烧火那是最好用的。
    也要分,不过就是分的没那么仔细,谁家多往家里拉些,谁家少拉些也没人较真。
    还有就是麦粒外面的壳,这个是有一定的营养价值的,要留起来冬天喂牲口用。
    拿麻袋装了,堆到工具房里就成。
    打麦场用完就有人来借地方和石碾。
    据说是宁长生也大方的把自己家的牛往外借,牛虽然不比驴子利索,但耐力高啊,总比以前打麦子的方法快的多。
    宁弯弯瞧着那意思,这宁长生又跟余家干上了。
    似乎对于余九斤抢了风头很不乐意一样。
    宁弯弯对于这村里热衷于好名声的风气不置可否,只是大方的把打麦场和石碾借出去了。
    反正自己家也用不着了,既然大家都乐于挣个好名声,那她也不能落于人后,否则显得她不合群不是?
    麦子收完立刻就是翻耕土地,有麦茬的地里翻耕起来更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把脚扎流血,还得拿耙子把麦茬清理出来。
    足足是又忙活了半个月,才整理完,把粟米和大黄米给耩了下去。
    今年的第一个农忙就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都是一些琐碎的管理庄家的活计,除草呀,除虫呀,给棉花打顶呀,给红薯苗翻秧子,慢悠悠干就行了。
    趁着交税粮之前,宁弯弯把第一批用桑椹泡的酒装上车,带着自己舅舅两口子和二蛋就上了县城。
    这一次没了庞坦捣乱比上回速度快了些,到县城的时候下午才过半晌。
    这一次也是套了两辆车来的,一辆车坐人,一辆车拉酒,让大舅舅和荷花架着牛车先回家,宁弯弯就轻车熟路的直奔福来酒楼。
    “钱老板,我又来了!”
    钱东来那是真正的财主,打扮的跟金大山很像,但人家那派头,衣服那料子可比金大山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会酒楼里也没有什么人,他正躺在半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壶,对着壶嘴享受的喝着茶呢。
    听见有人叫他就坐了起来,看见门口的宁弯弯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时那京城里的客商可是给了他老多的钱让他代收这小姑娘的香椿,他印象可深刻了。
    “呦!是你这个小丫头呀!”
    他起来乐呵呵的招呼,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骡车,和车上那几个大酒坛子。
    “你这是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了?”
    钱东来嘴上说着心里却没有太在意。
    上回那香椿那几个京城的客商说是贡品,谁知道是真是假,他也不过是趁这个噱头卖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