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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这种小摊子上的东西,总不会那么完美。
她想着要是刷上一层漆,白墙蓝顶,肯定更加好看。
不过这年头漆是比较昂贵的东西,一般人家刷不起,基本上看看这家有多少件刷漆的家具就能知道这家的家底子的薄厚了。
“买回去我帮你刷!”
余九斤说。
宁弯弯没表态呢,那小摊主已经热情的推销了起来。
“小姑娘你这眼光可是太好了,这一个可是我这摊子上最好的一件东西,我都舍不得卖呢!不过看你确实喜欢就忍痛给了你了,也不贵,一百二十文钱你拿走!我跟你说,你可是赚了大便宜了,就是倒手在卖你都能赚上不少的钱呢!”
“一百二十文!”宁弯弯夸张的惊讶着,忙把那个小木房子给放下了。
“你抢钱呢!我们家统共都没有一百二十文钱!”
她虽然表现的比较假,但一百多文钱对一个白沙镇上的小孩子来说确实有点天价。
能拿的出来的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哪能呢!我瞧着小姑娘你这穿的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在说,咱这价格不是还可以商量呢!这么着,我算你便宜点,一百文!这可是我都赔钱的价了!”
小摊主也是做惯了生意的,也有几分看人的眼光,虽然说宁弯弯的穿着不见得有多好,但最起码没有补丁,这在镇上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了。
“你可别跟我扯了,你会赔钱?我都没跟你讲价呢你自己就降了二十文,怕是这东西原本你就卖一百文的吧?故意跟我要高价……”
宁弯弯正准备大展拳脚,坐地还钱呢,那边余九斤已经掏出来了麻绳串号的一串钱递了过去。
铜钱呀,银子呀自然是不如钞票花着方便,尤其是铜钱,是基层百姓的主流钱币,动辄成百上千文的携带不方便,花销的时候数起来也不方便。
但也是发明了自己的一套办法。
用来串钱的麻绳有固定的长度,十文的,百文的,千文的,各不相同,都不用数,串满了正好就是这个数。
常做生意的那更是你偷拿下来一文都能一眼看的出来。
小摊主兴高采烈的把那一串钱接过来放到自己腰带上拴着的钱袋子里,忙不迭的把木房子递给宁弯弯。
“小姑娘是个好命的,你看你哥多疼你!”
宁弯弯跟余九斤的年纪让人误会是兄妹简直是太正常了。
宁弯弯才不计较这些,有人帮她付钱,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去!
不过她还是觉得亏,又顺了一个木马,对那小摊主道:“那这个你得搭给我!不然我就不要了!”
这木马做的就非常的简单了,脑袋一截棍,身子一截棍,四条腿也是棍,串一起也就求个神似。
要不是脑袋上雕出俩耳朵俩眼睛来,都认不出来这是个马。
小摊主一脸的肉疼。
“成吧,成吧,这下我可是赔大发了!”
俩人又在小摊前逛了一会,却没在见着什么合心意的东西。
准备撤了,宁弯弯就说:“我回头把钱给你啊!”
她身上其实就几十文,原本就想着讲讲价,卖就买,不卖就算了的。
“不用,回礼。”余九斤拒绝。
宁弯弯一愣,他怎么这么多的回礼呢?
余九斤一瞧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忘了。
主动解释道:“弓。”
弓?
宁弯弯冥思苦想了大半天突然才想起,自己哥哥去考童生的时候她送过他一个弓。
但那是为了答谢他在县城对自己的帮助啊。
余九斤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这房子你要刷成什么颜色?”
一说这个宁弯弯就来劲了。
“这墙要白色的,顶要蓝色的,这窗户,楼梯……嗯,也要蓝色的……”
就像童话里的那样。
余九斤把那个仿佛是照着大户人家姑娘的闺阁雕出来的木房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你这口味……很独特!”
这会那边戏已经开唱了,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唱的是个啥。
勾的宁弯弯心里直痒痒。
到底还是忍不住趁余九斤不注意就溜过去了。
人群外还看见了自己爹娘带着清晨,就在最后面站着兴致勃勃的看戏呢。
清晨骑在自己爹脖子上,那叫一个得瑟,宁弯弯嫉妒的要命。
可无奈自己是个女娃,也都八岁了,在怎么也能跟着去学,只好认命的再一次往前挤。
这一回可就更加的难往里挤了,也就来得早占了好地方的人还坐在凳子上,后面的全都站着。
挤了半天挤过去,就见戏台最前边已经架起了火盆,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前面拦着防止有人挤过去撞倒了火盆。
这戏唱的是个啥宁弯弯听到最后也愣是没整太明白。
看着有些老太太还拿着帕子在抹眼泪实在是不能感同身受。
但没有娱乐项目把她给憋的,就光瞧着人家穿着戏服在台上那一招一式也高兴。
一直唱到也都深了才散了场。
宁弯弯一家子往回走,宁怀运很激动。
“等咱啥时候有钱了,也请个戏班子来唱一场!”
这也算是给家里父老乡亲的一个福利,也是最得名声的,这一场戏听下来,那请戏班子的财主指定是最近几天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人称颂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