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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宁怀运忙叫住她:“我去!”
他怕这大半夜的这一老一小又吵吵起来。
不过他去的下场那依然是吵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我都睡着了,你就过来跟我说这个?”
白氏尖着嗓子喊:“我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拿你的钱去哪花?”
宁怀运看看自己娘,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是没花钱的地方,可那不照样是把自己的那个首饰匣子看的紧紧的。
那里面可好几个银锭子呢!
白氏大概是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正在床上坐着,就穿着件里衣,披头散发的,三丫就睡另一头,这会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白氏指着宁怀运的鼻子就骂:“我自己的东西我乐意看的严,那可是我这一辈子的积蓄,都是你爹留给我的!我看的严点怎么了?我多大年龄了?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说句难听的,指不定哪天嘎嘣一下子就过去了,那不都是你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别人谁能分走一个铜钱?你说说,我拿你的干嘛?!”
白氏也给气的不轻。
她心底里其实是怕这个儿子哪天不管她了,她可就指着自己那些银子首饰过活呢!自然是看的严。
但她不能这么说啊,说了显得自己多卑微,跟求着他养自己似得。
可宁怀运不知道她这个心思啊,想想以前的过往,她又是想当家把家里的钱财都拢到自己手里,又是设计自己给她买了三丫。
他觉得自己这个亲娘是完全能干得出来这事的。
所以也是压根就不管白氏是怎么说的,就道:“娘啊,你说你要要钱就跟我说,我但凡是有能不给你?你这是干嘛!这要是我真没拐过那个弯来,事情闹大了,街坊四邻的都知道了,最后却是个这样的,你说你让我这脸要往哪搁!”
“你爱往哪搁往哪搁!你要不信你就闹去!你尽管闹的村里人全都知道!你就是告的衙门里我都不怕你!”
白氏硬气的很。
宁怀运瞧着她那表情也不像是装的,自己不禁也有些怀疑了。
“那要不是您拿的,咱家里有人,这门也都插的好好,这贼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这贼为啥只拿了现银没拿银票?难不成这贼还是个傻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傻子喽?”白氏指着自己:“我就不知道那银票好,我这眼里就只有那几锭银子,是吧?”
宁怀运又说不出话了,这要是别人不认识银票还说得通,他娘那可不会不认识的呀!
不过一会他自己就想到了答案。
“几百两的银票你要一下全拿了,那就是大事,家里肯定是鸡飞狗跳你也得不了好,反倒是拿个零头,最稳当!”
就像是现在,他心知肚明,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那是他娘,他能真把她送官不成!在说,送官,官也不管啊!
没听说过娘拿儿子点钱还算偷的!
白氏见他还不信,也是气急了,一个荞麦枕头就扔到了宁怀运身上。
“你给我滚!你个没良心的!都怀疑到你娘头上来了!你就不是个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骂完她就开始哭天抢地。
“老天爷呀!你可睁开眼看看吧,我这当娘的就让他这么冤枉啊!你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他呀!我没法活了!我让他冤的要一头撞死到这里啊……”
宁怀运臊眉耷眼的就出来了。
正眼都不敢看自己闺女的。
白氏依然是没完没了的叫骂,中气十足,嗓音洪亮,就在宁弯弯立刻就要爆发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没了音了。
反倒又把宁怀运给吓一跳,还真以为自己娘被自己给气出了个好歹呢。
到门口才问了一句,一个枕头又飞出来了。
第二天,让所有人意外,吃早饭的时候白氏却又主动的承认了。
“那钱是我拿了!”
说着就梗了梗脖子:“咱当初那是说好了的,这个家是我当的,有了钱当然是得放我这里!我不说那是要让你们自觉点,谁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当没这回事了!我可没做错!上哪说这理可都在我这!”
宁弯弯看看她,又看看只顾低头扒饭的三丫。
“奶,那可是我准备买地的钱,好几百两呢!你就这么拿了?”
白氏一愣,眉毛立刻就立了起来。
“啥?几百两!”
她飞快的瞟了三丫一眼,在说话气势都没那么足了。
“你少诓我!就几十两的银子你也敢跟我说几百两!你当我是傻子呢!这么好骗!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手里抠走一文钱!”
宁弯弯无语:“奶,那您这话可有意思了,又想当家,又想把着钱不放,合着你的意思是以后钱都放你手里,咱家就只进不出,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去呗!”
白氏似乎是都想好了说辞。
“我那是把着钱不放吗?等我死了,就连我的那不都是你们的!我把着钱不放有什么意思?我这是替你们存着,怕你们年纪轻不懂事,有几个钱就乱花,回头等没钱了,又该找我哭来了!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们不乐意就算了!我还懒得跟你们操这个心呢!可都把那心放肚子里吧,以后我不会在动你们一文钱了!”
你说啥就是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