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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豆腐没找着,只能苟且偷生尽人事安天命。还好这坤和宫的一大家子都对冷枭言的性子想法熟悉的很,尤其是周妈妈能说会道,到底是把锅给甩出去了。
    正要郑重检讨两句,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被周妈妈的黄钟大吕敲的振聋发聩,彻底明白敬砚姝的不安委屈的皇帝陛下走了进来。敬砚姝在两个大宫女的眼神示意下心领神会的揉了揉眼睛,在冷枭言进门前一秒,揉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脆弱模样。冷枭言看的更是心痛,忙上来拉她的手:“好砚儿,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敬砚姝闷闷的转过头,假意凶狠道:“你不是要和旁人相亲相爱去么,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你能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你后宫一女子,不听你的话,发落冷宫都是轻的,何德何能担你一句原谅?”
    “不,不是的,都怪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错了。”冷枭言一手抚她的脸,擦去眼角一丝水光,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在我心里没有谁能越过你去。砚儿,你若是不想管,咱们就不管她们了,我只守着你过日子好不好?”
    这算情深么?还是算巧言令色冷漠无情?敬砚姝偏头看他,在他眼中却是些许期待和动摇。冷枭言再接再厉:“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后宫该是你说了算,谁给你耍心眼儿,你只管按着脾气发落去。要不然我回头把姨母送到宫外颐养?总归她留在宫里也是不合规矩……”
    他虽这么说,眼睛却看着敬砚姝。皇后娘娘心中一嗤,面上倒不动声色的浮起些动容,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反塞进去桌上放着的一沓册子。
    冷枭言不明所以的翻阅,敬砚姝转过身小声道:“这是之前陈妃有孕,太医院和御膳房的备注单子。说是让姨母管着贵妃,可她一时半会哪里知道宫中这些弯弯绕绕,万一有不长眼的相互推诿,她怕是连人都找不着。”
    冷枭言惊喜又感动的看她。
    敬砚姝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国夫人是你的长辈,我也把她当长辈看,不过要我伏低做小却是不可能的。还有安贵妃,我说过以皇贵妃乃至皇后的待遇给她,自不会食言而肥,只是你给我记住了,无论什么亲缘兄妹的,反正她入了后宫,就只是后宫一个妃,是你一个妾,你可给我拎得清一点!”
    “拎得清拎得清。”冷枭言忍笑去拥她的肩:“就表妹那个脑子,若不是看在姨母的面上,我哪里可能宠爱她,至多给个高位,许她锦衣华服高床软枕一世好命也就够了。”
    敬砚姝略微挣扎了一下,到底是没有晃开他,只一句句交代各处哪些人可用,又有库房里什么东西可以赏给贵妃的。冷枭言听的心中愈暖,正看着她柔美侧颜想要轻薄一番,却不料外头有人闯进来,咋咋呼呼跪地嚷道:“陛下,贵妃娘娘忽然吐的厉害,您去看看她吧。”
    帝后二人同时转头,果然是安素仙身边那个铁憨憨大宫女绣竹。记吃不记打的绣竹姑娘完全不记得一个多月前差点在坤和宫被吓尿,仗着贵妃有孕尊贵无比,自以为隐晦实则十分挑衅的瞟了身边青艾一眼——适才就是这皇后身边的狗腿子想要拦着她,没想到被她突破防线,到底还是看到陛下当面了。
    敬砚姝倒是挺高兴她出现的——至少不用考虑怎么不伤渣男面子的拒绝渣男的调丨戏。好容易憋住一腔欣喜,勉强调动脸上肌肉挤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推一把冷枭言道:“陛下听到了?贵妃喊您呐。”
    冷枭言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眼神冰冷的扫一眼绣竹,语气淡漠道:“吐了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可是……可是我们贵主特别难受,连国夫人安慰都没用,唯有陛下龙气才能护着吧。”绣竹姑娘转着眼睛胡说八道,冷枭言却听出了其中关键:“所以你家国夫人也纵着你来找朕?”
    仿佛终于感受到危机,绣竹姑娘点头点到一般才迟疑着摇头:“国夫人忙着照顾我们贵主,大约是没听到贵主让奴婢来请您的吧……”
    皇帝陛下的脸色越来越沉,绣竹被他气势压的喘不过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若是没有周妈妈先前几句话,冷枭言不会疑心到国夫人的“私心内外”上。可有了周妈妈的肺腑之言,赵氏先前都那么明事理,为何现在突然就放纵贵妃骄纵起来?
    还不是因为他是“女婿”,而那才是亲生的,赵氏对他再真心,总敌不过对自己亲闺女。尤其是安贵妃有孕,她可不盼着陛下冷落正妻,一心一意的捧着安素仙么?
    是远近亲疏人之常情,他能想得通,心里却越发难过。忽就明白了敬砚姝为什么突然发脾气——这样真心真意把自己当做一家人,尽心尽力为她们打算,却突然发现被人隔了一层的真相落差,就算他一个心智坚毅的男人都受不了,凭什么要那个被他捧着敬着呵护着的姑娘毫无芥蒂的去承受?
    敬砚姝拉一拉他的手,默默的摇了摇头。看他情绪渐渐平复,才低声劝道:“你还是去一趟吧,贵妃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嘱咐国夫人好生哄着些。”
    冷枭言深呼吸,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你放心,我再大的脾气也不会拿我的孩子开玩笑。”
    只是抓在手里的那叠单子,却被他单独交给周平,让周平放到乾元宫他的书桌上。他本还打算给两边说和,现在想来倒不如让皇后远着那边。毕竟敬砚姝责任心强又为他着想,真有什么争执,一定是她为了子嗣计,压着性子委曲求全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