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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浓,专门接待使臣的四方馆内灯火通明,女子悲惨的哭泣声惊得原本早已歇下的狗再次站了起来不断乱吠。
    莱邀雀抱着半截破损的袖子坐在地上,指着门边的一众白凤国使臣,嚎啕大哭:“你们还我姐姐!把我姐姐还我!褚齐那个畜生,为什么非要同我们姐妹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为什么非要去拆官配呢?我跟二哥哥难道不香吗?
    谢辞: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就伴着厚重经书彻夜难眠。这个沉痛的故事告诉我,以后没事管好自己的眼。
    第134章 二哥哥,我们鹿鸣山见呀
    当江景昀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与碟内最后两块紫芋卷作斗争。
    因为谢谙紫芋卷内并没有放糖,而是以红薯为馅包裹其中,芋头的软糯加之红薯的香甜令他欲罢不能。
    “二哥哥要去看看吗?不如吃完再走吧。”谢谙看出了他的犹豫,适时出声。
    江景昀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腹部的饱和让他不得不摇头放弃,却又不甘心就此浪费,只好道:“先放着吧。”
    江景昀本还想与谢谙交代些事情,奈何被泰安帝的一道口谕给请进了宫。
    谢谙站在门口目送着江景昀离开,直至清风拢满袖方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屋里走。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慢慢悠悠地把碗筷收拾好,最后方才用避尘结界把紫芋卷包裹好,小心翼翼装入百福荷包中。
    就在他收拾好之后,传音阵内恰好传来无常低沉的嗓音:“王爷,褚齐已经顺利抵达鹿鸣山。”
    谢谙嗤笑一声:“他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好生盯着他,若有妄动,直接杀了。”
    “是。”
    谢谙退出传音阵,视线在屋内环顾片刻,而后大步走了出去,足尖轻点,越过高墙,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四方馆内,一直到江景昀来,莱邀雀还保持着原先那抱着半截袖子跪坐在地上哭的模样。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的,反倒是看热闹的一个比一个多。
    毕竟各国之间都是表面客气,加之眼前的事情摆明了是白凤国的太子褚齐带着明华国的大公主莱邀月不知去了何处。
    在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因时,大家也不敢轻易出声帮衬,毕竟帮了一边势必会得罪另一边,还不如干脆作壁上观。
    江景昀没用霜雪抽姑娘就算不错了,更别说指望他安慰人了。若不是泰安帝把此事交由他全权负责,他才懒得搭理莱邀雀。
    周兵兵耐着性子在那询问莱邀雀事情的经过,可莱邀雀一直哭哭啼啼,一句完整的话也说出清楚,急得周兵兵满头大汗。
    江景昀忍无可忍,扫了眼莱邀雀,话语里夹杂着无尽寒冰:“再哭一声试试。”
    莱邀雀吓得一个哆嗦,哼哼唧唧闭上嘴,泪眼婆娑看着江景昀。
    江景昀问:“还哭么?”
    莱邀雀连连摇头,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回道:“不……不哭了。”
    江景昀道:“你姐姐怎么不见的?”
    “是褚齐!”莱邀雀咬牙切齿地瞪着白凤国的使者,“他借故给我姐姐赔礼道歉,却二话不说把人掳走了!”
    “他就是个卑鄙无耻,阴险小人!”
    “我们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他。”有个白凤国使者替褚齐打抱不平,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给捂住嘴巴。
    “景王,实在是抱歉啊。这人脑子有点不太灵光。”那人冲着江景昀歉然一笑。
    江景昀再次把目光放在莱邀雀身上,问:“是你亲眼所见么?”
    莱邀雀吭吭哧哧地说道:“我……我听见的。”
    “那你是怎么肯定是褚齐把你姐姐掳走的?”江景昀又问。
    莱邀雀脸一红,眼睛里再次积蓄起泪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因……因为当时姐姐让我在外面等着。可到了后来我听见里面没声音了。喊了好几遍也没人应我,便推门进去,却发现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就是褚齐把我姐姐掳走了,肯定是因为对白日里姐姐的话记恨在心。”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还请景王能救救我姐姐,待我姐妹回国之后定会告禀父亲青虬对我姐妹的大恩。”
    “如何能证明?”江景昀反问道,“六公主可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是褚齐抓走了你姐姐?”
    “此事涉及两国邦交,若无直接证据,青虬不便插手。”
    “什么?!”莱邀雀错愕地瞪着眼睛,潸然泪下,拢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收紧,看向江景昀的目光里多了丝指责的意味,说话也不过头脑,指着江景昀道,“我姐姐在青虬遇险,你们本就应该把我姐姐找到!我姐姐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青虬也就。”
    啪──
    浇灌着怒意的言语被突兀破风声碾得粉碎。
    “你算什么东西。”江景昀冷冷扫视着莱邀雀,劲疾的掌风贴着她的耳畔落至身后的桌椅,语字轻吐,如那数九寒天里吹出的凛冽北风,掖着无尽寒凉,直往人骨缝里钻。
    莱邀雀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对上江景昀冰冷的目光,后背升起无限寒意,浑身血液齐齐往头皮上涌去,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白凤国的官员把头埋得更低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连带着明华国的几个人也不敢说话,活像是打架输了的狗,悻悻地夹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