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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岩转头看向闻蔚,闻蔚对他笑笑说:“我就不去了,这里还有工作,有家人陪你出国也好,至少我也能放心。”
    阮岩点点头:“那下一场舞蹈的编舞,我……”
    “我来负责编舞吧。”闻蔚摸摸他的脑袋,“你这星期飞来飞去的,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能保证,再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你,我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的。”
    “可是闻哥……”
    “我们不是一个组合吗,总不能什么都交给你去做,而我却在后面坐享其成吧?”闻蔚认真地说,“虽然我不如你这么有天赋,但找个工作室排一下舞还是可以的,只要你相信我的审美就没问题。”
    阮岩忍不住一笑:“我当然相信你的审美。”
    而且他们这期抽到的关键词也很好理解,就是“爵士”,选择爵士乐,爵士舞,就是切题了。
    剩下的只要把舞改编得好看点就行,阮岩对别人就是再不放心,也不可能对闻蔚不放心。
    闻蔚的审美品位他绝对信得过。
    于是当天晚上,闻蔚送阮岩和沈家人去了机场,目送着班机离开夜空,他也收回视线,将温柔藏在眼底,又恢复成平时那个高冷的影帝。
    阮岩则在飞机上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是一觉醒来就到了机场,睡眠充足,很有精神。
    阮芸则在接到他们要来M国的消息后,让手下在机场等着,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就亲自过来接他们。在沈家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温温柔柔的小表妹小仙女,舅妈的贴心小棉袄。
    然而到了病房门口,阮芸搀扶着舅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端起一张稍显冷淡的脸,对病床上的人喊了声:“父亲。”
    阮芸转过身,背对着阮父给阮岩使了个眼色。
    阮岩愣了下,很快会意一笑,他上前两步,走到病床前,也叫了一声“父亲”,和阮芸的语气比起来要温和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阮父却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问题,反而激动地朝阮岩伸出手,他的身体短短数天已经消瘦了一圈,手臂像一根干枯的树枝般,在风中颤巍巍地伸着。
    阮志诚从没仔细看过自己的这个儿子,很多时候他都把阮岩当成一个透明人,但他现在看着阮岩,眼里却泛着泪光,像是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为阮岩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只可惜,阮父想象中的父慈子孝场景迟迟没有到来。
    阮岩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敷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对阮父说:“父亲,您朝门口看,舅舅和表哥他们来看你了!”
    阮父的手顿时重重地砸在了床沿上,眼睛瞪得滚圆,浑浊的眼睛是愤怒、惧怕、心虚和浓浓的抵触。
    “唔……岩,不,阮芸……把他们都……赶出去……”阮父开口说话十分吃力,口齿不清。直到这时,阮岩才发现,他这是中风的症状。
    阮芸却按住了阮岩的肩膀,仿佛没听懂阮父的话似的,也跟着笑道:“父亲看见舅舅过来,都高兴得开口说话了呢,看来把舅舅舅妈接过来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阮岩险些没笑场,他没想到,一向胆小柔弱的姐姐还能有这样的一面。
    这大半年来她宛如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代价虽然十分惨痛,那段日子她过得极其艰难,可现在她却跨越了重重障碍,逐渐打拼出自己的立足之地,成了个自信、美丽又坚强的女性。
    她丝毫不惧阮父那怨毒的神色,笑得一脸温婉。阮父又用眼神去暗示阮岩,阮岩也当做没看懂他的眼神,还满脸的欣慰。就在阮父恨得心头都快滴血时,舅舅沈隽却用力地一把握住了阮父的手!
    舅舅握得很用力,阮岩都能听见关节嘎吱作响的声音了。
    “哈哈哈,阮志诚,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沈隽爽朗又解恨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病房,他毫不避讳地盯着阮父的眼睛说,“看见你这副凄惨的模样,我这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你现在受的苦,还比不上我妹妹的十分之一!”
    “呜呜……呜,你……”阮父急着想要说些什么,但越是气急攻心,话就越是说不出口,只能任由对方抓着自己,逃都逃不掉。
    他又疼又怕又痛苦,眼角还流下了眼泪。
    沈隽鄙夷地看着他:“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很高兴,高兴得不得了!但你毕竟是阿芸和阿岩的生父,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见到两个孩子结婚的那一天。看到他们过得越幸福,而这份幸福里没有半点属于你的影子,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就会越悔恨。别人一家团聚享天伦之乐,而你只有一间冰冷的病房,你的后半生都将与孤独和悔恨为伴,这个结局对你来说似乎也不错!”
    阮父瞪着眼睛,用力地甩手挣扎,想要给沈隽一拳。然而最后他什么也做不成,并再次把自己气厥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岩:真想让闻哥也来看看渣父下场。
    阮父:你个不孝子!
    闻蔚:渣父没有资格指责岩岩,岩岩是全世界最好的。
    阮岩:比起渣父,还是闻哥靠谱啊,我要是再晚生个十来年就好了。
    闻蔚:???我不想当你爹,我想让你在床上叫爹。
    第66章
    当阮父再度醒来,病房里就只剩下轻声哄着女儿的阮芸,和守在门口的两名穿黑西装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