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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哥跟松哥一起过去,不大一会儿,就见俩人神色怪怪的往回走,前面的车队也停下来。
“什么情况?”
松哥一脸生无可恋,他不想跟水清浅说话。
刨去其他所有因素,单看水清浅刚刚那番话,可谓纨绔气十足,简直就是花花大少的经典标配台词。若对方真的是女眷,此厢荒山僻壤,他们的出现大概能把马车里的姑娘们吓死。一直是水清浅在各种阴谋论:荒山,刺客,皇储之争,祸起萧墙……也没想万一人家马车里真的是姑娘呢!
松哥刚才差点没被车夫当登徒子打,直到亮出了宁仁侯府的牌子,这才解开误会。再然后,就前倨后恭了呗。宁仁侯府的公子,多大咖位啊,一介寻常五品御史的家眷,不为别的,打个招呼拉拉关系也好哇。所以,云哥和松哥回来不久后,就从那边车上下来五位姑娘和一位夫人,年龄跨度从十六七到十一二,或温婉大方,或清纯活泼,在孙夫人的带领下,害羞带怯地给水清浅见礼兼感谢来了。
水清浅:…………
姬昭看到水清浅僵硬的小眼神,心下摇头失笑,走上前替他应酬,“客气,既然同路,此间偏僻,一起同行也是好的。府上老太君可安好?”
“孙淑人安好,见过各位姑娘,在下宁仁侯府水清浅,”水清浅及时的也站出来礼数周全,一副风华隽永,芝兰玉树的范儿,“这位是秦王,昭殿下。”他话语一落,甚至能听到对方嘶嘶从牙缝里抽气的声音。
孙夫人,“好,……我我小妇人拜见秦王殿下。呃,我家老太君好,好着呢,多谢您挂念。”
姬昭的手微抬虚扶,轻轻颔首。
也许,对方听闻宁仁侯大公子的时候起了什么心思,意外得知秦王殿下也在的时候,这种心思也许成为更大的惊喜,但秦王殿下的气场实在太强了,根本不是寻常内宅女眷能抗住的。所以,那边五个小姑娘最后并没有展示自我加礼节寒暄的机会,只是集体齐齐的福了福,便低眉顺目的跟着母亲回到马车里。
水清浅和姬昭他们也纷纷上马,吊在车队尾一路‘护送’女眷下山。后来,让姬昭挑眉的是,前面孙御史的家眷车队的速度不慢哪,如果对方一直是这个速度,以他们刚刚散步消食的节奏,根本撞不上。呵,好吧,有些事情也不必深究。
姬昭回头看水清浅,嗬,那小脸还阴着呢,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
下山之后,他们顺利归队,剩下也没两□□程了,水清浅一直被姬昭拘在身边,再没有时间跑出去作妖,也不是一直被压榨当童工,他效率高啊,一个人顶四个人使唤,每日留半天时间给姬昭打下手,剩下的还能忙他自己的事,人家学霸还带了一箱子书在路上看呢,军院的,太学的,还得备课、写作业,说出去可能有人不信,但水清浅还一直坚持每日有一个时辰练字,几乎没有被耽搁过。连姬昭知道的时候也有点小吃惊。毕竟,水清浅的书法已经很有口皆碑了,而他在秋猎出游的途中,竟然还在勤练不辍。
水清浅对姬昭的吃惊表示无语,“你们还真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啊。”
姬昭:用这个词儿形容自己,你是认真的吗?
水清浅:飞天儿也不是万能的,要是仅凭天赋,凭什么有底气吊打一众同龄人外加全地图攻击凤凰女?能让他随时随地肆无忌惮的怼天怼地怼空气,就凭五个字:因为我可以!
咩哈哈哈哈哈,特别霸气侧漏有木有?
好吧,真实情况是:“习惯了(╥╯^╰╥)从小被我爹逼出来的,习惯习惯,就这么一直习惯下去了。这都不算刻意练了,一天下来,我总有要抄抄写写的时候,对吧。”给姬昭做抄抄写写的时候,水清浅也是顺便当练字的。只有偶尔的情况,比如现在,一天没摸笔,那临睡前就会补上两篇字,这就是刻意为之。
姬昭摸摸水清浅的头发,宁仁侯把他教的很好。
水清浅也是有过深刻教训的:程小叔和邵明川的对照组告诉他,有人不开金手指也可以实力碾压。而曾经的吃亏告诉他,名声不是万能的,实力才是一切。想到这里,水清浅一把抓起让他一天没摸笔的罪魁祸首:两把火铳,刷刷刷在手中耍了好几圈,最后X横在当胸,凹造型,看今朝猎场,舍我其谁!
这就叫————实!力!碾!压!
在家长面前,实力它就是个屁!
去青楼喝花酒的事,到底东窗事发了。
水清浅刚到猎场行宫,就被圣人身边的侍卫长捏住后脖领子,可巧那时姬昭正在车队另一处听属下的汇报,只能老远看到水清浅在那儿杀鸡抹脖子的叫救兵。出手拎水清浅的是柳佐大人,圣人身边的侍卫长,他亲自拎水清浅,别说姬昭没在,就算他在水清浅身边,也不会拦着统领大人。
水清浅被柳大人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抓走了,姬昭却没急吼吼的赶上去,先有条不紊完结手头上的诸多布置之后,才施施然的踱步去行宫面圣。姬昭估计水清浅免不了一顿骂,有没有他求情都一样。逛青楼、喝花酒,这在家长的眼里大概要算十恶不赦了,总得让他父皇把气撒出来,再说其他。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急,等到了殿外,听到父皇允许他‘滚进来!’姬昭大约就明白里面是个什么态势了。
姬昭滚进去后,看到石大人也在,水清浅则臊眉耷眼的立在一旁装小鹌鹑,然后他父皇唾沫星子横飞的在骂呃,骂骂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