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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嘉佑帝火气全开的喷石恪,“清浅的错,他自己只占三分,剩下的全是你们懒的!撒手不管哪,”官家咣咣捶桌子,他说什么来着:熊孩子家里必有熊家长。“我跟你早说过什么,就是不上心哪!要是早作了安排,在他屋里放上两个,他还能去那种地方?什么腥的臭的……”
“父皇……爹,爹爹爹……”姬昭忽然听明白了他爹在骂什么,急忙冲过去把嘉佑帝话头截住,熊孩子还在呢,您老怎么什么都说,百无禁忌哪。
水清浅看到姬昭来了,嘟出包子脸生无可恋。昭哥刚刚居然见死不救。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做兄弟,插两肋几刀’,关键时刻还是家人可靠哪,看,他爷爷一开口,就把官家的集火引过去八成。
但石恪最多做到仇恨转移,姬昭才是真灭火队,他一到,分分钟就把火头上的嘉佑帝拉住了,“您这是又听到什么了?讲给儿子听听,儿子给您分忧。”
“哼!”圣人看到儿子,憋了憋,只来这么一哼。搁着谁说,姬昭这个年龄、身份去那种场合喝酒宴客都再正常不过。嘉佑帝仓促之间没找到好骂的,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我也惹父皇生气了?”姬昭拉着官家往旁边座位上领,端茶递水,嬉皮笑脸的。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嘉佑帝缓过劲儿来,终于翻出一个骂点,“他不懂事,你是他兄长,你就不知道管管!”
“我怎么没管?”姬昭哭笑不得,“您这是听谁传话了?传话的没传完整吧,这事全程我都在,您要是想知道,儿子我从头到尾细细给您奏报,必然没有一点遗漏和偏差。”
嘉佑帝瞪了姬昭一眼,然后气哼哼坐下了,一副且听你如何狡辩我只是随便听听的态度。
姬昭从哪儿讲呢?
水清浅隐约有点心虚的时候,就听姬昭避重就轻的开头,“他是怎么摸到那处的且不做评价,单说他跑到我那儿,匆匆跟在座诸位打过招呼就摸了一盘点心在手,看都没看就往嘴里扔,哦,进门的时候,他还抱着个猫……”
水清浅:(〃'▽'〃)天才!
石恪:…………
嘉佑帝:难道跟男女之事没关系?没听说谁上青楼还带着猫的……呃?都多大了,还到处捡猫!!!
“点心塞了满嘴,酒水是误食,他以为是茶,被呛了好大一口……”
嘉佑帝:哦(⊙_⊙)?这就是喝花酒的部分。
“吐了我一身,所以还在那里换过衣裳……清浅对酒的反应很大,后来儿子把他扛回来,还叫了太医。”
嘉佑帝:啊!原来如此?那起子小人!!传到朕耳朵里,你不知道那话有多难听。
“……杨太医给开的药,我看了他小半宿……后面的事,我已经跟您提过,从那天起,他一直在我那儿抄抄写写,读读书,没乱跑鬼混。”
所以,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圣人听明白了,同时心里大为光火,哼,(ー`'ー) 那起子传歪话的小人!包藏祸心,唯恐天下不乱!至于被冤枉的某人……他转头看水清浅,小鹌鹑样的正往姬昭身后凑呢。哎哟,那个无辜的小眼神,好像全世界都委屈他了。官家其实有点心虚的,所以表现出来就是又瞪他一眼,骂道,“你还有理了你!”
家长的双标真是够了!明明都是女色,官家觉得提供十七八个侍寝女官任嫖就是合情合理合法,他涉足青楼就是大逆不道;明明就是官家误信小人谗言,不给道歉,还说骂就骂,哦,我认错态度好又不对啦?
水清浅:一天天的,张口就骂,抬手就打,这日子没法过了。
嘉佑帝看水清浅那小鹌鹑样的一门心思的往姬昭背后躲,气到笑,“昭儿回来了,这回你可找到挡箭牌了是不是?有你昭哥帮忙说好话也没用!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没事上什么青楼……”啊,啊对呀!圣人觉得自己差点被小混蛋糊弄过去,说一千道一万,是水清浅自己往青楼里扎,这不是别人冤枉他吧。
“这个事,您就别追究了。”姬昭及时打住嘉佑帝,“他这次跟着苏家一起走……就是前阵子您封的一等新乡男的那个苏家,是啊,头回参加秋猎,还没经验呢。”
嘉佑帝的脑补这下彻底被带歪了。
第一次参加秋猎,就代表着没经验,秋猎出行的队伍拖拖拉拉的很长,又是权贵的扎堆,一等新乡男爵实在不算响亮名头,沿途打尖、住宿……稍有疏忽就错过了,说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那真是字面上的意思。嘉佑帝年轻的时候,作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皇子,也是苦过的。所以,如果水清浅跟着苏家的车队很晚才进城,大约就没赶上晚饭,大半夜的遇到灯火通明的地方……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还管什么青楼粉楼?怪不得……嘉佑帝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暗呼庆幸,幸好姬昭当时也在,否则,那龙蛇混杂的地方,万一再发生点意外……
石恪默不作声的看圣人过度脑补,没有提醒他这世上还有一种护卫叫金吾卫。去青楼嘛,多大点儿事啊!亲爷爷:宁仁侯年轻的时候也浪荡过,现在还不是居家良人青年俊杰。世界那么大,很多事情都要孩子亲自经历一次的。
“昭哥,我饿了。”水清浅见缝插针神补刀,可怜巴巴的探头,“官家,我还没吃午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