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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红毛混混竟带人愤恨的消失在眼前。
红毛混混离开,云泽瘫软的坐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额前的汗水顺着脸颊下滑。
他顾不上向男生道谢,只瞟了眼他衣服上的金色纽扣,爬起跑开。
被留在原地的男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好奇地看着云泽消失的地方。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钢笔,修长的手指抚摸过笔帽上的字母:YZ。
***
京大医学院附属医院肿瘤内科病房
云泽气喘吁吁的来到母亲的病房前,想要推开病房门的他,在听到病房内传来的对话时,怔住了脚步。
他后退几步疲惫地倚在门旁的墙壁上,双手随意的抄进黑色的裤子口袋,头微微上扬抵在墙上,双目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病房中与他妈妈谈话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廖成均,一个消失多年又重新走到他身旁的亲生父亲。
半年前他的母亲查出了肺癌,由于家中的经济有限他们只能勉强的维持着保守治疗,可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半年后母亲因为癌细胞扩散病倒在了工厂里。
母亲倒下,他还要上学,一向要强的母亲在面对儿子以后的人生时,终于选择妥协联系到了他的父亲。
今天就是他的父母时隔十八年第一次见面。
云泽背靠在墙上,一只腿稍稍弯曲,无动于衷的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由于走廊太吵,母亲又虚弱无比,他只能隐约的从他所谓的父亲口中听到一些关键词。
“转学……跟他住……早恋……毁了……”
“毁”这个字传入云泽耳中时,引起了他的反感。
他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的摊开右手,看到白皙的手面上的伤痕,想起了方才被一群人围堵的画面。
病房的门在这时被从里面打开,廖成均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泽抛开思绪,微微抬头看向廖成均。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保养的真的很好,时光在他的脸上似乎没留下太多的痕迹。
云泽曾经见过他,是在一张老旧的照片上,尽此而已。
“云泽,进去看你妈最后一面吧。”
廖成均的声音宽厚夹杂着一丝无奈,他打量了云泽一眼,白净的脸上虽然有些污渍,却也难掩他俊秀的面庞。
云泽生的很好,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尤其是他那双凤眼像极了他的母亲。
可是当廖成均的目光落在他嘴角以及他衣服上的血迹时,想起了他之前打听到的事情,对此颇有些不满。
“你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他是指打架的事。
云泽低着头,垂在额前的发稍遮住了他的面容,被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住。
手面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抬头双眸空洞的看了廖成均一眼,“总比没人教育的好。”
廖成均一时吃瘪,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
病房内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瘦弱枯草的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犹如睡着了一般。
云泽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床前,眼眶中是打转的泪水。
许是留意到身旁有人,云若颜缓缓睁眼,看到坐在身旁的儿子时,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你来了?”声音沙哑,气促无力。
那只被扎满密密麻麻针眼的手,想要尝试着抬起摸摸儿子的脸颊,却也是无能为力。
云泽知道母亲的想法,连忙握住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冰凉瘦弱骨柴的手,让他心疼。
“妈,你有没有感觉好点?”云泽前十七年的温柔全部给了母亲。
云若颜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在最后一刻把儿子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泽泽,你听妈妈说……”因为真的很无力,一句话她总要停下许久才能说完。
“你爸爸你已经见到了……以后你要……要跟他……好好的生活,不要因为妈妈的事而恨他……我们有我们……的苦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自暴自弃,不要因为妈妈……而……而放弃你自己的人生……能答应妈妈吗?”
云若颜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平日里乖巧懂事,可是骨子里却桀骜不羁,她真的很害怕若是她走了,云泽该怎么办。
“我答应”三字同眼眶中的泪水一起涌出,云泽泪眼氤氲的看着母亲。
母亲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她笑了,即使脸色苍白,即使比哭还难看,但是云泽知道,这是母亲最真诚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母亲缓缓的闭上了眼,她的手从云泽的脸颊滑落,一旁的心电监护仪响起刺耳的警报,一条直线划过屏幕,划破了他仅有的一份亲情。
云泽久久的望着眼前熟睡的人,心底一片凄凉。
他不知道廖成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他只知道他在病房坐了许久,久到他以为他会一直坐下去。
泪水已经不足以描绘他此刻的心情,他更多的只是无声无息的坐着,眼睛盯着早已空无,铺的规整的床铺。
病房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走来一人,那人手端着托盘,在云泽旁边坐下。
“把手给我吧。”是一个年轻陌生男人的声音。
云泽没有心思听他的话,只是木纳的坐着,甚至不想去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