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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氏有点晕,什么乱七八糟的?随即她反应过来,眼神深处有些无语。
    真是日了狗了,钮祜禄氏这是上辈子的乌拉那拉氏重生?据年氏探查来看,钮祜禄氏可是害死大阿哥的罪魁祸首,这特么
    ……够狠。
    年氏心里对钮祜禄氏的警惕更深了许多,她晃了晃身子,像是被吓到坐下:“你……你是妖怪!”
    钮祜禄氏皱了皱眉:“我这般剖心置腹,连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难道你还要跟我装?”
    年氏:“……”
    是啊,你就这么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我了,我要是不叫人把你点了天灯,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蠢?
    “难道年妹妹以为本宫没有任何后手,会轻易叫人抓住把柄在手里?”
    钮祜禄氏像是看出年氏的想法一样,冷笑出声,好整以暇地也坐了回去。身上真真多了几分不同于以往的气势。
    年氏不晃了,抬起头淡然看着钮祜禄氏,既然话已说开,那就看看对方手里是不是真有后手,要是没有……
    “你猜若是我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事儿,不管是万岁爷或者对皇位有想法的阿哥们知道了,会如何?”钮祜禄氏笑得极为灿烂,让她那本只是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邪气,“若是他们信了,不管谁得了那个位子,我再随便说几句年家有谋逆之心,私下招兵买马……”
    钮祜禄氏看年氏眉头皱得死紧,笑得更欢畅:“当然,听说年将军身边有位极厉害的军师,貌若潘安,却身手极好,难得还与年贵妃长得相似,想必这位军师也就是年妹妹你,想杀了我易如反掌。我既然敢来,当然是把我所知道的秘密都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但凡我有任何不测,我养的死士便会将消息散布出去。”
    笑得太过灿烂就变成了癫狂,钮祜禄氏眼神里确实灼热得过分,像是疯了一样,如果她不能登上那最尊贵的位子,叫这天下都跟着大乱起来又何妨?
    年氏眯了眯眼,前头那些惊慌失措眼下都变成了冷静,她自己本就来历不凡,也知道钮祜禄氏说的只怕是真的。
    她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人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略低哑地开口:“你说的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身为……皇后,你怎么会知道年羹尧身边的军师是谁。”
    钮祜禄氏默默松了口气,她知道年氏这是信了她的话,这时候她才感觉出自己后背有些湿津津的。
    虽说叫天下人给她陪葬无妨,可能活
    着她自然还是愿意尊贵的活下去,不然她重活一回,受这么多苦难,算计来算计去又是为了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宫里有些嬷嬷虽然别的本事没有,可看女人是否破了身子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她摸着肚子语气正常了几分,“那时候我便奇怪,年妹妹上辈子明明极为受宠,怎么还可能是处子,自然要多关注你几分。”
    她没说的是,成为皇后时,她早已经失了四爷的信任和恩宠,一直叫年氏压得死死的。即便说出年氏还是处子之身,破身并不是难事儿,最叫人无奈的是年氏孩子还一个接一个的生,更不好戳穿她。
    没等她想法子一次摁死年氏,年氏就死在了翊坤宫,这叫她憋闷极了。
    “我与年妹妹姐妹做了十年,对你再熟悉不过。”钮祜禄氏继续道,可不是熟悉吗?一次次想弄死她的那种熟悉,“年将军叫策妄阿拉布坦大败于西北,爷举办宫宴为年将军庆祝,一看见那位军师我就知道是你。”
    可惜的是她还没找到机会见年羹尧威胁他帮自己做事,就死在了景仁宫,可以说她上辈子就没有一次是赶上好时候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种步步错过的不甘,才叫老天爷又给她一次机会重新来过。
    年氏眯着眼睛去看钮祜禄氏,随即她轻轻笑了出来:“钮祜禄妹妹说这么多,想必不是为了叫我心生忌惮,不妨说说你的来意。”
    钮祜禄氏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年姐姐是聪明人,我也不想妨碍年姐姐追寻自己的幸福,只是福晋心思狠毒,无奈之下,想叫年妹妹护住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年氏被钮祜禄氏的话逗笑了:“福晋的心思,钮祜禄妹妹只怕是最了解的,应该很容易避过去才是。”
    “钮祜禄府现在落魄了,我到底身份在这里,即便有心也是无力。”钮祜禄氏也不因年氏的打趣生气,反而说的特别坦然,“只要年妹妹在走之前护住我和孩子,我这辈子都会守口如瓶。”
    反正年氏意不在四爷,她们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死愁。这辈子有乌拉那拉氏在,她即便坐到高位上,也需要人扶持,有把柄在她手里的年氏一族就是最好的奴才。
    年氏沉默了一会儿,才
    点点头,抬起头眼神锐利看着钮祜禄氏:“我会如你所愿,可若是你想着以此为把柄,贪念太多,那你也可以试试到底是鱼先死还是网先破。”
    钮祜禄氏听年氏这么说反而放心了许多:“年姐姐放心,我并不是个贪心的人。”
    她只想得到她应得的尊荣!
    送走了钮祜禄氏,听叶端着咸酥饼干和萨其马进门,才看见主子斜靠在软榻上,捏着从琉璎园顺回来的符篆笑得跟狐狸一样。
    “主子,钮祜禄庶福晋过来……所为何事?”听叶放下碟子,替年氏满上茶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