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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知青叫做江燃,是个利索整洁的年轻人,正拿着棉花棒等候在一边,见这14岁的小姑娘过来了,跟她解释:“方才我就说要帮你叔看伤口,就说疼得脱不下来,要不要咱把鞋子给他剪下来?”
    简植看着简三峰的神情,知道他大概率又是在装蒜。她直接装作原主以往木木的样子走上前去,把网兜放在一旁,然后趁着她叔不注意,双手用力抓住鞋子,往下使劲儿地一撅。
    简三峰一声大嚎响彻鸣山:“你这妮子咋回事儿??”说罢,又伸出手来护住自己的脚:“你个小丫头片子的,去去去去,别看我的脚。”简植注意到,他指甲修得干净齐整,完全不像干活的人。
    简植心想:刘牧啊,又或者是简三峰,你有什么害羞的?你这具身体我从小看到大,哪个边边角角的地方我没见过?
    想到这出,简植捏起鼻子,另一只手迅速拎起她叔的袜子一脱一丢,一通操作快速自然,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大家这才看见,在简三峰的白净脚背上只破了一个1cm长的皮,流着一些血。
    简三峰:……
    知青江燃:……
    简植:……我就说他在装蒜。
    看到这幅场景,简植木木地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网兜就要走,而简三峰单脚跳着蹦跶到地上,追上她:“你干嘛?那是家里让你给我捎的饭,你带走了我吃啥?”
    简植抱着网兜,认真地说:“我奶奶说你上工辛苦,才让我给你带的。叔你辛苦吗?”
    简三峰把流血的那只脚往前面一伸,挡住简植的路:“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木?我怎么不辛苦?我披星戴月地出发,挥了半天锄头,为经济建设流血!你别看就流这点儿血,我告诉你,里头还有内伤!你怎么能抢我的病号餐呢?”
    简植眸色清澈单纯,她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自己胳膊上一道狰狞的已干涸的深深血道:“我也流过血来着,比你伤得更重,是不是更应该吃病号餐了?”
    那胳膊上的血道,正是昨天原主滚落山崖时划在手上的。简植回家后,也就匆匆处理了一下,但鲜血凝固的痕迹仍深切可见,旁边还有大块大块的骇人淤青。
    简三峰看着那伤,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侄女还准备了这一出。
    侄女这会儿在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原本干净无辜的脸,带了一缕狡黠,若简三峰发现的话,会察觉到这种表情不属于以往的简植。
    ……
    简植趁着小叔不注意,抱着装满鸟蛋的搪瓷缸子往后一躲,迅速地拿起一颗白胖胖的鸟蛋丢到嘴里,两三口嚼了咽了下去。
    简三峰:“???你???”
    简植又拿起第二个鸟蛋,丢到嘴里:“我什么我,我在吃病号餐啊!”
    小叔跳下了床,光着脚去追简植。
    简植故作天真地看着他:“叔,你这不是也没伤吗?”说罢,就抱着搪瓷缸子往外跑了。
    简植一边跑一边拿鸟蛋往嘴里塞。屋外的地面磕磕巴巴的,简三峰光着脚不太好追。等追到了,简植就亮给他看空荡荡的搪瓷缸,又张大嘴巴,冲着她叔脸上深深地喷出一口气:“你闻闻,鸟蛋的余韵,香不香??”
    作者有话要说:  黄大爷:早知道你这么爱吃鸟蛋,我把全天下的鸟蛋都给你啊!
    简植:不,我会吃腻的。
    黄大爷:那咱换一种吃。本大爷的鸟,本大爷的蛋。
    简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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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简植一口气吃完了鸟蛋,简三峰难以置信,扯着简植袖子准备上手的时候,知青江燃果断地把他们俩分开。
    江燃已经在旁边盯着很久了,直觉告诉他,简植根本不是普通的14岁农村小女孩,尤其那一口一个鸟蛋之后的笑容,放肆、张扬,充满了处心积虑做事情,按部就班达成结果之后的那种成就感。
    他跟简三峰说:“行了,饿不着你,知青点儿今天煮粥,饿不着你。”又对简植勾了勾手:“你,过来。”
    简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以前挺不乐意听人指挥号令的,今天一个劲儿地破戒。她跟着江燃去了隔壁屋,这屋背阴,很是晦暗,充满灰尘的气味。
    江燃背过身去,打开抽屉,简植又是被一阵灰尘呛得咳嗽两声。
    “你干什么?”她说。
    江燃没有回答。
    简植看着他沉默的后背,上下打量着。江燃180左右,站姿端庄有气质,细看一眼,棉袄上就连打补丁也是顺着原来的深色打,不像其他人打得让人眼花缭乱的。他像是曾经有钱人家的孩子,尤其衣领上方露出的那一小块脖颈皮肤洁白明亮,之前应该被养得很好。
    江燃一直不说话,简植想了想,就站起身来:“没事儿我先走了,家里离这儿远,我得在太阳落山前赶回去。”
    男人忽然转身过来,拉住她的手臂:“把袖子卷起来。”
    简植:“什么???”
    等到江燃拿着蘸了酒精的棉花球冲她晃了晃,简植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要替自己消毒。
    江燃的动作很轻。他低垂着眸,前面的细碎额发随着呵出的气流缓慢地一动一动,修长的手指拿着棉花球,触碰简植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问:“怎么搞的?”
    简植不回答他,拿过棉球:“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