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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棱看到外面依然黑沉的天空,云霁脸色渐白,没有月华,她要怎么办?
师妹,你看,你又好心办坏事了不是,这姑娘可承受不住雪清丹的药力。白璃显然是猜到她的境况,目光瞥向陆灵姬,语带嘲讽。
陆灵姬似没有听到白璃的话,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抓向云霁的手腕,云霁一惊,下意识躲避,但她现在实在无力,这一挣扎就摔倒了床上,手也被陆灵姬扣住,紧接着一股清润的真元钻入体内,云霁一愣,放弃了挣扎。
书中的陆灵姬,虽性子冷傲了些,不通世故了些,但觉不是一个随意伤害他人之人,当然,若是她性子恶毒,也不能成为女主不是?
之前给她喂服雪清丹,想来也是她当时情况危急,陆灵姬手边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退热药物,是以拿出雪清丹死马当作活马医。
心中这般猜测着,云霁便压制住心底对陆灵姬的排斥,任由那股清润的真元钻入体内,陆灵姬却明显一愣,定定地看了云霁一眼,而后骤然加大了真元的输入。
那寒气仿若遇到了同源,纷纷涌向那清润真元,云霁心头一动,抬眸看向陆灵姬,对方却在此时闭上了眼,眉心微蹙着,额头慢慢冒出汗水。
云霁明白,她是在全力帮她化解雪清丹逸散的寒毒。
这一刻,云霁心头升起了不是感激,而是一股杀意,若是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命定女主,自己是不是就能挣脱命定的炮灰之命?
只一瞬,云霁就压下这股杀意,因惧而生怖,因怖而生魔,若她因恐惧而无故杀死陆灵姬,尤其是在陆灵姬帮她化解寒毒之时杀了她,就算避过了四年后的死劫,自己也会早晚死于心魔之下。
不过,她的杀意刚退,就从对面感受到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意,那杀意来自陆灵姬身后的白璃,心中一跳,云霁想都没想,猛力一抽被陆灵姬扣住的手,带得陆灵姬往前一扑,恰好避开了一道白光,白光击在床沿上,发出一声响。
这一变故发生,陆灵姬自然不再为云霁驱散寒毒,她起身转头看向白璃,目光清冷。
被盯住的白璃却面色不改,指着那被她放出真元击出一个坑的床沿道:有一只蚊子,可惜没击中。
云霁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凄冷的雨夜,就算有蚊子也冻死了,就算找借口也请认真点。
许是见陆灵姬许久不言,白璃有些招架不住,另找一个借口敷衍道:陆师妹,师姐不过不想试试你的反应力,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要不,你打我一下。白璃一边说,一边侧身将后背送到陆灵姬身前,似乎诚意十足。
陆灵姬眉头微蹙,倒退一步,道:还请白师姐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清清泠泠的声音,疏离而淡漠,陆灵姬说完,也不看白璃的脸色,转向云霁,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似要继续刚刚的事,云霁却缩回了手,摇头道:多谢了,我现在好多了,无需再劳烦你耗费真元为我驱除寒毒。
云霁说的实话,大部分的寒毒被驱除,还有一部分侵入骨缝中,就不是轻易能驱除的了,再者,若是白璃乘陆灵姬为她祛毒之际再来一次袭击,陆灵姬一旦身死或被重创,想来白璃一定会愉悦地顺手将她灭口。
为了自身安全故,还是不让陆灵姬为她祛毒的好。
陆灵姬或许是信了她的话,也或许是生出了同样的忧虑,便没有强求再为她祛毒。
师妹,耽搁这么久了,雨都停了,天也都快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白璃再次出声,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
云霁一愣,抬头望向窗外,果然看到外面天色渐明,潮湿水汽氤氲中,院中被绳索捆住的白狼正暴躁地挣扎嘶吼着。
那是你的坐骑?
清泠的声音传入耳中,云霁转头看向陆灵姬,只一瞬就做出了决定:你用雪清丹救了我,我身无长物,只这头白狼脚力还不错,还请你收下。
陆灵姬闻言,目光从她脸上转向院外的白狼上,若说来此之前还相信那男人说的凶兽吃人,进入此院看到白狼就明白它是被驯养的坐骑,还是有主之物,而她正需要一头坐骑
嗤白璃嗤笑一声,救命之恩就用一头早已被擒住的白狼来换,姑娘好大的脸。
云霁闻言脸色一沉,就算没有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白狼身上的绳索也就大致能猜到之前的情形,但她毕竟是白狼的主人,若对方是君子,赠狼偿情之说自然没有问题,但对方若是小人,她现在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可以。陆灵姬忽然开口应下,云霁一愣,陆灵姬继续道,雪清丹换白狼,这只是一个交易,你并不欠我恩情。
直到陆灵姬离开,云霁都在发愣,心情分外复杂。
云霁自然不想欠陆灵姬恩情,但陆灵姬这样以交易的方式抹掉这份恩情,这让云霁更加郁卒,更衬得她之前的心思阴暗龌蹉。
好吧,女主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就是这么让人无地自容,那就让她做一个痛痛快快的阴暗龌蹉之人,以后远远避开陆灵姬,避开瞿阳,她的远离,想来就是对陆灵姬最好的报答。
最后,祝他们这对命定的鸳鸯早日已喜结连理最后三分钟更新的,但是书旗不一定能审核上传上,哭
第207章蝴蝶扇动翅膀
云霁眼睫一闪,双眼发亮,她忽然想起,此时距离陆灵姬在书中的第一次出场很近了,确切的说,是陆灵姬与瞿阳的相遇很近了。
二人的初见是在雪原之上,恰逢白璃击杀陆灵姬,却被瞿阳碰到,正义感爆棚的瞿阳自然不能见佳人香消玉殒,于是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这场景很烂俗却也足够经典,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少女因此沦陷了芳心,就算冷傲于陆灵姬也没有例外
云霁轻点下巴,嘴角扬起,没有她这个炮灰在中间挡着,面对陆灵姬的爱慕,瞿阳应该不会如书中所叙地那般欲拒还休。
越想越放心,云霁笑出声来,及至忽然一声门响打断她的思绪,猛然侧头,就见门边一男人关上房门,看向她的双眼充满色欲。
被她察觉,男人没有丝毫收敛,反倒往床榻逼近一步,将手中水碗往她身前一递,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姑娘渴了吧,我是来给姑娘送水的。
隔着升腾的热气,男人淫邪的目光宛若实质,云霁仿若未觉,声音虚弱地道了声谢,伸手接过水碗,送至口边。
眼见水碗倾斜,热水漫至她的唇瓣,男人忍不住发出一阵吞咽声,眼底闪过得意,但这得意还未来得及绽放,房门骤然被冲开,同时响起了还有男孩的喊声:阿爹!
那忽然出现的声音,仿若是将沸的水中骤然倒入一股凉水,云霁五指一扣,稳住了刚要泼向男人的水碗,色欲攻心的男人没有发现她的动作,恼怒地冲门口忽然出现的男孩吼道:喊什么喊,没看到姑娘正病着吗?出去,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