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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瑟缩了一下,但看见缩在床头的纤细身影,顿时挺直了后背,倔强地迎上了男人恼怒的目光:阿爹,阿娘叫你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姑娘的身体重要,快出去男人不耐地挥手,眼神却盯着云霁不放,目光灼热,声音骤然放柔,姑娘,快把水喝了,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只是男人话未说完,男孩忽然冲过来,一把抢过云霁手中水碗,猛然砸向地面,嘭的一声,碗碎水溅。
    臭小子,你男人大怒,挥手就要拍向男孩,门口响起尖叫,女人冲了过来,护住男孩,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云霁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虽然她此时一脸病容,体内也没有真元,但应对一个刚刚迈入炼皮期的男人却未必没有胜算,而这男人淫邪的心思更是犯了她的大忌,若不是男孩忽然出现,那一碗热水必然泼到男人脸上。
    朝女人怀中的男孩看了一眼,男孩在嚎哭,目光却极为清亮,又透着着急,分明是在叫她快跑。
    云霁终究抵不过男孩的目光,放弃了乘乱教训男人的念头,从床的另一头下地,刚跨出房门,就险些撞上佝偻着背的老人,这老人显然是被房中的动静引来的。
    老人这一拦阻,男人就摆脱了母子俩冲了出来,狰狞毕现,直扑云霁:想走,没那么容易!
    云霁身体一侧,避开男人,脚下却被一物绊得一踉跄,双眼却是一亮,是她的长枪,俯身抓住枪杆,银光划破空间,枪头抵住男人的胸口,鲜血浸透男人的衣衫,男人眼中的淫邪瞬间换做了惊恐,尖叫骤起。
    女人尖叫着噗通跪地:请仙子饶了二蛋他阿爹!
    仙子姐姐,饶了我阿爹吧。男孩也跪了下来,满眼祈求。
    云霁看了眼男孩,手中长枪猛然一抽一挥,眨眼间,男人噗通倒地,双眼紧闭。
    在一片惊叫声中,云霁踏出了在这陌生院落,至于那男人,看在男孩的面上,她那一击只是敲晕了他,但胸口的伤足够他在床上躺上半月。
    天色已明,阳光破空晨雾洒落而下,村落潮湿的地面上有着一排清晰的脚印,是白狼的脚印,云霁眨了眨眼,顺着脚印的方向一路前行,及至她走出村口,村中紧闭的院门纷纷打开,探出人头。
    就在她离开不久,这荒野之中的村落再次被震动,倨傲的独角兽,气势汹汹的白狼群,冷面凶煞的壮汉,唯有独角兽上的少年俊逸又温和,但他温和的神情在从村民口中得知昨夜到来的白狼已经离开一个时辰,骤然变得着急,领着众人,沿着兽脚印一路疾驰而去。
    独角兽的速度很快,甩掉了身后的白狼护卫队,而前方的白狼脚印随着太阳的升高,地面的干燥,变得越来越模糊,及至完全没了印记。
    瞿阳开始发急,正彷徨时,忽然隐隐听到一些声音,精神一震,立时驱使独角兽循声而去。
    或许是他的运气好,一刻钟后,他看到了远处一点白影,双眼一亮,大喊:云霁
    独角兽似知道主人的急切和喜悦,四蹄一跃,仿若疾风一般追了过去。
    而让他惊喜的是,白狼上的窈窕身影似听到他的喊声,驱使白狼慢慢停了下来。
    墨发白衣,腰肢如柳,越近越清晰,瞿阳的心鼓动得快要跳出来,及至那身影转过头,粉腮微红,樱唇含朱,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似玉的肌肤,身姿曼妙,清丽绝俗,眼神清冷。
    你不是云霁。独角兽在距离白狼一丈的位置骤然停下,瞿阳眼底的神采骤然消失。
    陆灵姬望着少年脸上的失望,眼波一转,抚着身下白狼,眼底已是一片了然,红唇轻启:你是在找白狼原来的主人?
    黯淡的目光再次恢复光彩,瞿阳点头:是,我是在找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知道。陆灵姬淡淡回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瞿阳急了,驱使独角兽上前,咄咄质问,这头白狼你是如何得来的?
    陆灵姬对他的逼问极为不喜,眉头微蹙,却还是实话实说:用丹药换的。
    此刻,云霁绝没有想到,书中那对命定的鸳鸯,因为她这只蝴蝶的扇动,不但初遇的时间提前,也没了英雄救美的唯美,反倒有些剑拔弩张。
    第208章架火
    其实,云霁在送出白狼的那一瞬,脑海中就闪过一道灵光,所以在出村时有意顺着白狼脚印前行,但在行至一片荒草地时,偏转了方向,又有意抹掉了痕迹,于是等到瞿阳返回村落,再次寻找云霁踪迹时,一无所获。
    云霁此刻正站在旷野中,稀稀落落的灌木,零落的岩石,冷风拂低的荒草残叶,她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正午的日头阳光正好,照在身上,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什么暖意,苍白脸上唇瓣没有一丝血色,牙齿打战:真冷啊。
    是啊,真冷,只因骨缝中的寒毒发作,没有真元御寒,她的四肢八骸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无力前行,云霁靠在一块岩石下,蜷缩着,又看了一眼中天上没有半点坠落迹象的金乌,不甘地阖上了眼。
    阳光浮在她身上,抚在她仿若蝶翼一般的眼睫上,冰花却慢慢漫上了眼睫,一点点蔓延至眼窝、脸颊、鼻梁、唇瓣
    金乌西坠,红色的晚霞,将天空照得一片绚烂,霞光如织,就连初冬萧瑟的旷野都多了几分温柔,岩下之人似被笼上了一层霞衣,晶莹而绚烂。
    一阵兽蹄声由远及近,隐隐有人声传来,打破旷野的寂静。
    少主,那儿似乎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莫不是死人?
    少主,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少主,已经跑了两天了,那些人肯定追不上,咱们就去看看吧?
    少主,咱们就看一眼,就一眼
    兽车中的人似乎被驾车人的聒噪吵得烦了,终是应下,驾车人喜上眉梢,一抖缰绳,角兽便改变方向,朝那块黑岩腾跃而出。
    黑的岩,蜷缩的人形,覆盖着晶莹的冰花,让人还未靠近就感觉到一阵寒意。
    今冬还未下雪,这人怎么就结冰了?但又没有一丝死气,奇怪!絮絮叨叨的青年跳下车,走到近前,伸手想要将之翻过来,就被一声音制住。
    不要动她。声若玉石相击,透着少年人的清亮,而从车中走出之人身形欣长,相貌平庸,唯有乍然抬起的眉眼透着一丝锐利。
    若云霁此时清醒,便会认出此人便是造成她这一番磨难的罪魁祸首,也会听出此人此时声音与两日前在青楼中那黯哑之声截然不同。
    少主你认识她?常六收回手,见少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有不同,迟疑的问道。
    昨日云霁昏迷时,在白狼的胁迫下,那家妇人给云霁换了一身粗布裙裾,加之云霁蜷缩着看不到面目,是以常六并没有认出她是两日前被自家少主丢在城外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