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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南风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心道这时候还讨价还价,素弦果然心思不纯,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看着素弦,似在沉思,实则观察着素弦的表情,看他眼中纠结反复,期待地看着自己。欣赏够了美人半遮半掩的紧张,慕南风才淡淡道:“你说了,我就信。”
    素弦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点燃了星火。他忽然想,他之前是不是错怪慕南风了,他好大度。换成自己被这么戏弄,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压着慕南风的底线,不自觉地一点点试探:“我还有一个请求……”
    慕南风笑着看他:“得寸进尺了?”
    素弦眨眨眼,乖了。
    被拒绝了,但还是开心。他都要死了,能多赚一点都足够快乐。
    “我的愿望……帮我找取出内丹的法子吧,”素弦眼睛亮亮的,看着慕南风时,仿佛已经忘却了,他们是即将兵刃相见的仇敌,“我想把它还给你。”
    不是被挖出,而是还给他。
    慕南风满以为,素弦的愿望,会是杀了哪个作恶多端的魔修,或是照顾玄幽宗的谁,甚至可能是放过他的傀儡偃月。从来没敢想过,素弦会想还给他内丹。
    他以为这人毫无悔过之心,到死都不会觉得,拿了他的内丹是错的。结果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他恨的人,在他最恨的地方,偷偷悔过了。像是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慕南风胸中闷闷,有点委屈。
    “别说挖出来……我怕痛。找找旁的法子,好吗?”素弦说着,眉头皱起,仿佛再次经历了剖去内丹的痛苦。他刚穿越来时,在梦里经历了一次,太难过了,他祈祷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全都不要再感受那种痛了。
    他眉头蹙起,仿佛在经受极大的折磨。慕南风思绪一片混乱,微微偏过头去,故作冷淡:“你只有一天。若是找不到……”
    想到被挖去内丹的痛,素弦更愁苦了,他拼命地想着,朝慕南风这个好说话的吃人怪物讨饶:“那你能杀了我之后,再把它挖出去吗?”
    反正死都死了,慕南风再怎么凶残地挖,挖的也是原主的身子了。就算他要吃掉,吃的也是原主,关他素小弦什么事。
    素弦偷偷的算计,慕南风看在眼里,却没能狠得下心拒绝,只淡淡应了声,当做勉强答应。
    “那你能杀我杀的轻一点吗?”素弦又想起了一个大问题,它也关系着他死前最后的幸福。
    慕南风:“……可以。”
    素弦心满意足地眨了一下眼睛。但很快,他又想起另一个关乎他死前幸福的问题。
    “那你……”
    “……可以。”
    ……
    一刻钟后。
    “你……”
    慕南风忍无可忍:“够了,别说了。”
    他来杀人,却听了无数奇怪要求,世上恐怕没有他这么苦涩的杀人凶手了。
    他态度强硬了些,素弦轻轻一惊,眼中闪过畏惧,失落地垂下头。慕南风看在眼中,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对他做了多过分的事。
    素弦低着头,薄唇轻动着,声音细微而真挚:“最后一个请求……可以吗?”
    慕南风:“……”
    “……可以。”
    第10章 、失散
    最后一个请求,素弦让慕南风戴上了幂篱。
    白沙沙的幂篱,漆黑的衣裳。慕南风安静下来,素弦竟然觉得他和原主的傀儡偃月有些像。他没多想,让慕南风搀扶他,在清净峰的主殿里找寻着。
    偌大的主殿,处处放着禁制。素弦碰了碰,没受伤,反倒柔软地弹了回来。
    这一整座殿宇,不为了防备外人,只为了保护他一人。平素的素弦仙尊怎么可能不懂得保护自己,能用得着这些禁制的时候,只有……纤长的手指轻轻攥紧,素弦有些紧张了。不是为了慕南风要杀他,而是为了不知何时再次发作的体质。
    慕南风挑了个好日子,望日杀他。他的身体散香,也是在望日。素弦不知道体质何时会发作,从清早就开始紧张了。一旦真发作了,慕南风头上的幂篱,就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可慕南风就是来戳破他秘密的,素弦解释了让他戴幂篱的原因,他只会更想扯下它,狠狠戳破素弦的秘密。
    素弦原本在四处张望,慕南风轻扯了扯幂篱,他便浑身紧绷,紧张地看了过来。
    “别……”白衣的仙尊仿佛不堪重负,声音颤抖着,恳求他的徒弟。
    他扯住慕南风的衣袖,指尖因颤抖,似有若无地点着慕南风的手腕:“你已经见过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发病的时候丑的要命,你别看了。”
    原本抱着调戏师尊心情的黑衣魔修,忽然笑不出来了。
    已经见过了,谁见过了?不是他,是心魔。
    他抱过发病结束的师尊,当然知道,师尊那时候不丑,反而美的让人沦陷。病中他只会更美。而这美色……全被那晚的心魔掠夺了?慕南风的养气功夫一向不错,如今却大为光火。
    无耻狂徒,欺师灭祖,必须灭了它。慕南风面色冷凝,在心中痛骂自己心底最深邃的欲.望。
    要灭了心魔,须得先拿回内丹。
    慕南风眸光深邃,在素弦身上扫了一圈,定格在素弦的小腹。素弦浑身窜过一阵冷意,正想躲开,面前人却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只微微用力,皓腕上就染了一圈粉。以师尊的体质,两三天也消不下去。等消了,再刻上。慕南风幼稚地在他的师尊身上做了标记,心中的怒意才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