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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没有,”刘温眯眼笑道:“殿下且忍耐一下,不出半月就会好很多。”
“啊?”一听还得忍受半个月的痛楚,瑛华痛不欲生:“我干什么要醒过来,还不如死了算……”
话没说完,夏泽就急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被判官野鬼听了去。
“公主不许胡说。”他在她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柔声细语的安抚她,“我陪着你,很快就会好的,听话。”
刘温在公主府里待久了,对两人的关系也有了了解,当即告退,将空间留给这对儿小鸳鸯。
门被轻轻合上,夏泽兀自坐在凳子上,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瑛华额头上的汗。万千话语堆在嘴边,所有心酸无助都被他生生憋了回去,唯有眼眶红红的,将他内心的情绪暴漏无疑。
乍一苏醒,感官铺天盖地的回归,带来挫骨削皮的痛楚。瑛华艰难的动动眼珠,看向沉默不语的夏泽,慢慢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她哽咽着说了一句。
仿佛久别重逢,夏泽潸然泪下,面上却荡漾着笑意,映入她眼帘,如沐春风。
“不辛苦。”他拂去她脸上的温热,“只要你能醒过来,一切都值得。”
之后的几天,瑛华一直昏昏噩噩,除开服药用膳,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在睡觉,以此逃避弥漫在身体里的剧痛。
夏泽本想着等她醒了要好好训斥她一下,可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只想使劲的疼她。
瑛华现在只能吃点软粥,他就变着法给她做,吹凉了再喂她。瑛华睡觉他就守着,眼都不敢闭一下,怕万一上来一口淤血呛到她。
整个人高强度运转,他却不知疲惫,做的津津有味,甘之如饴。
在他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直到二月底,瑛华才算魂魄归位,脑子渐渐活络起来。
卧床多时,虽然夏泽和翠羽每天都会为她放松筋骨,但她还是觉得腿脚发虚。下来走了两步,脚后跟像被针扎一样,最后又瘫在了床上唉声叹气。
“刘温说了,公主还要好好静养,不必着急。等身子爽利了,很快就能步履生风了。”夏泽让她躺平,替她盖上锦被。
“这个太热了,换个薄点的。”瑛华把被子踢开。
“不行,公主不能受寒。”
见他这么死板,瑛华无奈道:“这屋里热的像夏天,你已经让人搬了两个火炉过来了。”
“那也不行。”夏泽态度强硬,再次用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瑛华没辙,抗争半天才争取到了两只胳膊露在外面的权利。困劲上来,她掩唇打了个呵欠,“江伯爻还没招?”
“没有,嘴很硬,死扛。”夏泽坐在凳子上,双手伸进被里替她轻轻按摩着小腿,“眼下江家已经倒台,事情也结束了,公主不要再考虑这些朝堂上的事了。”
瑛华凝着床幔,深深叹气,“虽然江家倒了,但乾坤未定,不是吗?”
不好的兆头又来了,夏泽无奈抬眼,“公主又有什么想法了?”
“当然是扶持太子了。”瑛华蹙起秀眉,“东宫的势力还得再稳健一点,没了江伯爻,指不定还会出些旁人,总是要提防着点。”
夏泽手上动作一顿,默默看她,半晌才说:“好,你说什么都有理。”
说完他不再言语,埋头替她揉腿,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不过感受着腿部的力道,瑛华觉得他应该情绪不太好,话锋一转道:“对了,上次我把你关起来的事,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我早就忘了,若公主对我做的每件事都放到心里,我早被气死了。”夏泽眼皮都没抬,说完话抿起薄唇,两腮微微鼓起。
瑛华觉得他赌气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半坐起来,嘬了一口他的脸颊,“我和离了,你开不开心?”
“不开心,代价太大了。”夏泽说着,又想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目光变得深沉,“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祸害遗千年,我轻易死不了。”她泰然自若的笑起来,“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新驸马?”
软糯的声音化为甘酿汇入心间,向他邀约着。夏泽这次没绷住,忍不住抬眼看她,俊逸的脸上有些许腼腆。
他何曾不想与公主立马成亲,但如今的光景……
斟酌些许,夏泽曼声道:“我当然愿意做公主的驸马,可是江家刚倒,党羽还在清查,眼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恐怕还得再等等。”
此话有理,朝廷乱成了一锅粥,现在提出换驸马就有点不明事理了。瑛华悠闲的挑眉,“等等也无妨,我反正想着与你奉子成婚。”
这话让夏泽耳尖一红,再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公主这话什么意思?若怀不上,还不成婚了?”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瑛华却承认了,敛正神色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怀疑我不孕,所以必须要奉子成婚。”
夏泽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没想到她还对这事耿耿于怀,忍不住揶揄:“我爱的是公主这个人,又不是公主的肚子。”
“那也不行,两个人总得有个孩子才算圆满。”瑛华咬了下唇瓣,意味深长说:“怎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孕?”
“不是。”夏泽轻轻摇头,“只不过现在公主的身体不适合怀孕,若要奉子成婚,怕是要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