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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个废物,没有帮上任何忙。
喉咙有几许哽咽,俞秋生舔了舔唇,自言自语:“我要当一个丹师,不要当一个废物药贩子。”
这一点声响似是惊动了木沉香,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微微喘着气:“你说什么呢?”
俞秋生猛地回头,淡淡阴影下他仿佛还在笑,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膝上,指尖动了动。
“是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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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树洞里较为干燥, 木沉香说完话,蓬松的尾巴垂到地上,而白色的尾巴尖尖朝她勾了一下, 掌心被挠的痒。
俞秋生手不耐握成了拳,这时候对着他弯弯的眉眼,不觉蹲在他身边问:“你怎么会没用?我师父这样的人不收废物。”
木沉香听她说的如此了解,合上眼, 轻声道:“你觉得我厉害?”
俞秋生用力点头:“跑得很快。”
“因为狐狸狡猾。”他身子一歪, 背擦过她的肩膀, 倒在了地上。
发丝遮着半边面庞,他眉头微皱,咬着唇很是痛苦,指尖陷到了泥土里, 喉咙里发出的痛哼压抑不住, 入了耳,脆弱而又似无助。
俞秋生吓了一跳, 身子往后一缩, 见他脸贴着地赶紧凑过去把人扶着坐起来。木沉香的体温有些许低,她搓了搓肩膀, 在他耳畔喊:“你要是难受就闭上眼睛睡一觉。”
她身上的气息是香甜的, 若有若无地撩人。被木沉香反手抱住,头蹭了蹭她的肩窝,一点泪珠沾在。裸。露。的肌肤上,俞秋生一怔。
捧着他的脸抬起来一看, 木沉香竟然痛苦地跟嘤嘤怪一样,一对耳朵时不时动一下。
外面雨下的急促,打在树叶上的一如紧迫的鼓点, 随着时间推移,耳畔全是沙沙沙的雨声,淹没了外界的一切,让人误以为是处于一个封闭而显孤寂的环境中,被与世隔绝。
她反手探了探这只狐狸的额头,惊讶:“狐狸也会感冒?”
他头埋起来,声音开始模糊:“只是难受。”
眼睛未曾睁开,唇瓣缺水显得干燥,像蔫了的蔷薇花瓣,一张一合,下颌线弧度优美,喉结微微滚动,疲倦中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会让他难受。而他难受的样子仿佛又凸显了狐狸一族该有的魅力。
俞秋生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视线瞄着他的领口。
“木沉香……你这是占我便宜。”
声音低低,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手摸了摸,划过空气,擦过她的面颊,最后无力垂下,一脸不知所措:“秋秋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胸膛起伏,嗓音柔缓。
“我说……”她清了清嗓子,将人放了下来,“你变成兽形罢。”
可怀里的人一言不发,她吓得赶紧探鼻息,生怕他一下就没了,方才那样远的路程,高消耗下俞秋生担心木沉香会猝死。
他浑身卸了力体重都放在她身上,俞秋生很快就歪到了一边,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双目望着树洞外瓢泼大雨心里莫名不安。
毫无疑问,木沉香人形跟兽形时两码事,人模狗样的。她穿书这一年多来多亏有他,算是难得的一个朋友。如今他不好,合该守着他,不该有龌龊想法。
俞秋生双手合十,祈祷:“让木沉香好起来,我情愿挂科一门。”
他一动不动就睡了过去,总不至于将其丢在地上。她左思右想,把莲灰色的外衫脱下来,铺在地上才把人放上去。
听了他的心跳,俞秋生呼了口浊气往后一倒。
木沉香是个好狐狸,她想。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困意就像是无法阻挡的洪流,逐渐将人裹挟冲向深深的梦境之中。在她最后翻了一次身后,终于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那条大尾巴将她一裹,整个人便朝他怀里去了。这样泛着凉意的雨天里,领口被扯得松散只为了更好的贴上她的体温。
木沉香不语,狭长的眼眸里眸光暗沉极了,指尖流连,到眉宇间时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指腹的细腻触感让他想起头一回看到这人的场景。
阳虚派是个好地方,但纪素仪身边就是一个糟蹋人的地方。
他那样的坏,常把她弄哭了,从浮空岛下来却又看不出,眼眶微红,一年里就再也洗不尽。木沉香时常会苦恼,她会不会也变得同自己一般,虚伪又那么自私。
这一日抱住她,慢慢扒掉了头上的簪子,任由那一头乌发在他的身上流泻。他低头望着俞秋生光洁的前额,挺翘的琼鼻,渐渐的呼吸靠近,低低道:“你怎么不醒呢?”
捏着她的下颌,如同是折一只花,木沉香恶劣地笑了笑,在她身上蹭着自己的味道。
“谢谢。”
他在她眉间印下一吻,靠着后面的树壁,叹了口气。外面雨丝面面,沼泽上的雾气浓郁,雾气里,一张张人脸浮现,似在嘲笑他。
……
梦里面雨终于停了,俞秋生不想睁开眼睛,身下较为柔软,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咬着后槽牙装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里面时不时响起书页翻响。